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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墅周圍拉起了警戒線。


    伴隨著警鈴的響聲,幾輛車陸續駛離,包括總統府的那輛林肯商務車。


    古斯特車內。


    喻唯一坐在副駕駛座上。


    並不寬敞的油柏路麵,與旁側的林肯車擦肩而過。她側眸掃了一眼,“代尊有身體或是精神上的疾病嗎?”


    暈倒,出乎喻唯一的預料。


    沒按照她計劃方向走,但也達到了計劃的效果。


    盛世認真開著車,語調冷漠:“不清楚。”


    這場設計好的綁架案,一開始並不打算將盛明月牽扯進來。但是在計劃實施的前一天晚上,喻唯一還是跟盛世提了她的想法。


    盛世這邊可以維穩直播網絡。


    確保萬一,還是得讓代尊抽不出身。政府係統識別不到總統的人臉,就無法控製全國的網絡。


    喻唯一大膽假設:


    #代尊對盛明月有感情#


    她是心理師出身,見多了感情案例。其實在兩個月前找迴盛明月,得知明月是被代尊囚禁在f國的時候,她就有過這個想法。


    後來在臨水小鎮。


    看守寶塔的老人說這個鎮子是私人所有物。


    那座僅供總統使用的高塔,代尊每年都會帶盛明月去看塔樓上看海棠花。


    維多利亞大酒店後方那座穿著紅裝的明珠塔,是很多年前以代尊為主的慈善機構捐贈的。


    所以。


    喻唯一就淺淺試了一下。


    將盛明月囊括進入這次綁架案,如她所料,代尊來得很快。


    “阿世,有關秦戴妮的事情你處理好了嗎?”


    “她出國了。”


    “恩,這樣一來秦宗徹底沒希望了。”


    秦元洲的事勢必拉秦宗下水,禍端四起無法穩固政權,南洋商賈的項目就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他聯係到溫氏集團一個具有話語權的股東。


    對方是個年近五十的男人。


    一眼就看中了愚蠢卻實在美麗的秦戴妮,聲稱秦戴妮嫁過去,他就全資入注秦宗負責的m國政府項目。


    趁著今日混亂。


    在秦元洲事件大發酵的同時,盛世派人把困在秦家莊園的秦戴妮帶走了。


    即刻起飛離開f國。


    車前路況平坦,明媚的陽光落進車廂裏。


    喻唯一開了罐鹽津桃肉幹,給盛世投喂了一塊,“明天上午去公司召開記者發布會,盛怒嗬斥秦元洲綁架你的太太和母親。”


    “聽你的。”


    “下午咱們去趟醫院,看望總統?”


    “嗯?”


    喻唯一水洗過的眸子澄澈幹淨,她抬眸望他,道:“單純地想刺激一下秦女士,先前在臨水小鎮塔樓裏,她對媽媽說的那些話,足以想到媽媽以前受過她多少欺負。”


    十字路口前。


    古斯特在白線框內停穩。


    盛世偏頭看她,男人指骨分明的手指輕捏住她的臉頰,左右打量:“媽日後若是康複,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感謝我。”


    喻唯一:“?”


    盛世:“給她娶了一個好兒媳婦。”


    “說真的老婆,你看你長得很漂亮,十分聰明,說話做事幹脆利落,富有同理心等等,人類所有的優點都具備了,這就說明……”


    喻唯一被他誇得飄飄然。


    低了腦袋。


    有點不好意思。


    在她豎著耳朵繼續聽誇讚時,就聽見盛世說:“……這說明我有本事。”


    他有本事。


    很厲害。


    所以娶到了喻唯一。


    聽完他這句話,喻唯一眸子上抬就給了他一個白眼,“少臭美了。”


    被她瞪了一眼盛世也不生氣,反而無聲輕笑。他握住她柔軟的手,放在掌心裏捏了捏,“百貨商場新開了一家中式糕點,主打的糕點是桂花糕,買點迴去?”


    他心裏那點想法,早就被喻唯一摸得一清二楚。


    這次她沒跟他打謎語,直言道:“你讓人在這裏開了家宮廷坊做桂花糕,是不是把那位老師傅也從榕城拎了過來?”


    盛世承認:“師傅沒來,來的是徒弟,手藝不相上下。”


    車子駛離十字路口。


    喻唯一眉眼染笑,“以後咱們去一座城市,你就建一個宮廷坊販賣桂花糕?”


    盛世順著她的話往下說:“這個建議很好,采納了。”


    他側眸看她,她也偏頭望他。


    兩人在晚霞橙光中對視了幾秒鍾。


    相視一笑。


    沒多說什麽。


    最熟悉彼此的戀人已經不需要過多的言語去表達情感,眼神達意,互相明白。


    盛世:“晚上想吃什麽?”


    喻唯一:“肉蟹煲?”


    “我記得前幾天吃過,又吃?”


    “盛叔手藝好嘛。”


    “我看不是盛叔手藝好,是你想偷懶。坐在椅子上不動彈,等著我捏好飯團剝好蝦蟹。”


    “老公真聰明。”


    “哼。”


    “老公辛苦啦。”


    -


    與此同時。


    高級私立醫院內。


    一個小時的急救治療,代尊被轉入vip病房。


    男人躺在病床上,手背插著針孔正在輸液,人還沒有醒。他麥色的皮膚遮掩了蒼白,幹涸的嘴唇勉強能看出幾分病態。


    就跟他性格一樣。


    秦木蘭與他相識多年,夫妻二十幾載,平時見他總是沉穩內斂的模樣,好像無堅不摧,任何事都能很好地解決,是勝券在握的高位者。


    很少有人知道。


    他其實身體不是很好。


    十年前參與總統選舉開始,代尊超負荷工作。以前他在事業上就很拚命,這十年更像是用命在賺取更多的財富、資源、權利和地位。


    一個雷雨的夜晚。


    代尊住院了。


    秦木蘭記得當時她人在l國秦家,聽到消息趕迴f國醫院,就看見他戴著唿吸機合著眼靜躺著。那是她第一次發現,原來他也會生病。


    會變得脆弱。


    也會死。


    醫生說:“代先生是過勞造成心髒嚴重供血不足,導致暈厥,日後一定要多加休息,避免情緒過激和劇烈運動。”


    之後代尊就落下了病根。


    心髒時不時會疼痛。


    這是心髒供血不足的具體表現症狀,好在總統府有私人醫生住家,代尊平時也比較注意,這幾年沒有再出現過暈倒的跡象。


    這次他倒下了。


    秦木蘭和秦宗趕到別墅,與特警成員一同在無人的長廊上找到他。


    準確來說是他和盛明月。


    兩人都倒在地上。


    他一雙手臂緊緊摟著她,盛明月隻是衣角沾了地上的灰。秦木蘭沉著氣上前扶他,卻發現他死死地攥著盛明月的衣服,拉都拉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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