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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


    夕陽親吻高聳入雲的大廈尖端。


    喻唯一目送林夏開著她心愛的小車車走遠,女人才上了古斯特副駕駛座。


    車子駛離莊園。


    徐徐行駛在榕城街道上。


    喻唯一坐在副駕上,並攏的雙腿上擺著那隻黃色的皮卡丘風箏。她從上車開始就在擺弄這隻風箏,時不時摸摸皮卡丘的小尾巴,摸摸風箏線。


    眉眼彎彎。


    對這隻風箏的喜歡都寫在臉上。


    盛世開著車,偏頭看了她一眼,就看見她又拿起風箏,舉到與視線平齊的高度,左看看右看看,歪歪腦袋,喜悅浮滿眉梢。


    “這麽喜歡?”


    “恩,很漂亮,跟我心裏想象的風箏一模一樣。”喻唯一抬頭看向他,笑道:“也不知道是哪家工廠做的,能做得這麽合心意。”


    男人修長的手指輕敲方向盤。


    無聲挑眉。


    喻唯一餘光將他這些細微表情收入眼底,她沒拆穿他,隻是垂眸看手裏這隻風箏的時候無聲揚了唇,眉眼溫柔。


    半小時後,車子駛入禦園。


    喻唯一下了車,站在車門前,小心翼翼把風箏拿了出來,抱在懷裏。


    進別墅後她上樓去了主臥。


    迴家的路上她跟盛管家通過電話,讓對方把主臥客廳櫥櫃騰出一個地方,她用來放這隻風箏。


    此刻。


    盛世站在門邊,看著女孩認真細致地將風箏放進去,風箏線一圈一圈卷好,小心地擺弄皮卡丘的兩隻小耳朵。


    左邊看幾眼,右邊看幾眼。


    覺得放工整了,她才依依不舍地收迴手,將櫥櫃玻璃門關好。


    這隻是一隻風箏而已。


    不值錢。


    盛世不禁想起平時他給她買糖果,每天下班他都會帶一根棒棒糖給她,出差迴到榕城,會帶一盒糖果送給她。


    每次她收到糖果,都很驚喜。


    仔細捧著。


    抱在懷裏護著。


    這些並不太值錢的玩意兒,在她眼裏仿佛是無價珍寶。


    “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喻唯一轉過身,就看見倚在門框旁的盛世。他換了休閑的家居服,看起來有些慵懶。


    她朝他走近,“我都沒聽到你的腳步聲。”


    盛世牽上她的手,自然而然地摟上她的細腰,帶著人往樓下去,“盛叔晚飯做好了,我上樓叫你,剛到。你心思都在風箏上,哪能聽到別的聲音?”


    “是我走神了。”


    “喜歡風箏以後再買,有空再去莊園放著玩,沒必要這麽仔細收著二次使用。”


    當時在莊園。


    風箏飛得太高了,收迴來有點吃力。莊園經理建議直接剪斷風箏線,讓風箏飛走算了。喻唯一脫口拒絕,緊緊抓著手柄不放,倔強地將它收了迴來。


    皮卡丘布料上沾了不少灰塵汙漬。


    她拿著濕巾一點點擦掉。


    -


    餐廳。


    複古的吊燈懸掛在梁頂。


    橙黃的暖光灑落在餐桌四周。


    最近換了新的中藥配方,藥性比較烈,喻唯一的食欲也跟著下降了不少。她捧著小半碗飯,盛世給她剝了兩個蝦仁,她就說吃不下了。


    他也不敢讓她多吃。


    怕像之前吃桂花糕那樣吃進醫院,她這小身子骨折騰不起。


    盛世拿了杯溫熱的玉米汁,放到她手邊,“我跟醫院說了,把你這個月的體檢提前到明天。上午我陪你去醫院做檢查,下午我要出差去京城。”


    “什麽時候迴來呀?”


    “最遲三天。”


    喻唯一點點腦袋,她拿起玉米汁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的時候,她的上唇印了一圈淺淺的汁液,本能伸舌頭去舔掉。


    沒等她多舔幾下,對麵的男人起了身。


    他抽了張紙巾擦掉她唇角的玉米汁,全部擦幹淨,“以後少做舔唇的動作。”


    “為什麽?”


    “我不喜歡。”


    “哦。”喻唯一應著。


    盛世坐迴椅子,他剛準備拿筷子,就瞥見對麵的女人舔了一下唇。


    他手上動作一頓。


    掀開眼簾看向對麵的人,在他的注視下,喻唯一拿起玉米汁抿了一口,然後再伸出小舌頭把唇邊舔幹淨。


    盛世臉黑了。


    拿著筷子的手也緊了緊。


    前一秒鍾才應,後一秒鍾就叛逆,九十斤的身子骨,傲骨八十九斤。


    盛世眸光晦暗盯著她,再開口時嗓音沉冷:“喻唯一你在玩什麽?”


    “沒有玩。”


    “那你再多舔幾下,你看我等會兒能不能親死你。”


    喻唯一眉心突突跳了跳。


    她垂下腦袋,伸出食指戳住玉米汁玻璃杯,輕輕地慢慢地將它推遠。


    然後拿起筷子埋頭吃飯。


    看著她這股認真勁兒,盛世被她逗笑了。又菜又愛玩,玩不起又愛叛逆挑釁,活脫脫有賊心沒賊膽的小趴菜。


    盛世凝著她,故意逗她:“喻唯一你這麽怕我親你?接吻都這麽膽小的話,以後上床怎麽辦?”


    “咳咳——”


    喻唯一被米飯嗆著了。


    她伸出手,盛世就拿了杯溫水放進她手心。女人握住杯子,抬起頭喝了好幾口。


    放下玻璃杯。


    喻唯一目光無意識落到他身上,像是被火燙了似的,立馬挪開,偏過頭錯開視線,飄忽不定到處搖擺,最後還是低頭吃飯。


    把她逗得耳紅心跳,盛世倒是沒胃口吃飯了。


    又想親她。


    今天中午在車上親吻她的時候,盛世就有過片刻陰暗的想法。想把她抱在懷裏,緊緊地禁錮,吻得她發抖顫動,想逃卻逃不掉,然後掉著眼淚攥著他的衣服可憐兮兮喊他的名字。


    男人的本質是禽獸。


    以前盛世不覺得,如今承認了。


    “等我出差迴來,把你的小被子收起來,晚上睡我被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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