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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後。


    在學院的安排下,大家陸續參觀了心理案例陳列室,聽了幾場業內有名的心理諮詢師的講座。


    日程結束已經是晚上九點。


    因為要去找兒子,賀芳提前離開了海城,迴京城了。


    眾人搭乘大巴迴到酒店,因為是畢業前的最後一場團體活動,副院長特意在酒店後花園準備了露天轟趴。


    自助燒烤。


    甜品點心。


    奶茶酒水。


    人多的時候必然會玩一些整蠱的小遊戲,比如真心話大冒險什麽的。


    正坐在一旁發呆的喻唯一被拉了過去。


    桌子中央擺著ipad平板,眾人各自將手指放在屏幕中不同的燈光上,按鍵後燈光無規律開始閃爍,最後停到哪一束光,誰就做懲罰。


    喻唯一選了紅光。


    第一輪,綠色的光亮了。


    他的懲罰是:“酒店大廳左側沙發上的長發女人,送一杯香檳給她。”


    男生照做。


    第二輪,又是綠燈亮。


    懲罰是:“把剛剛送出去的香檳再要迴來。”


    男生當時就尷尬了,但還是硬著頭皮去了酒店前廳,把送出去的香檳又要了迴來。


    玩到後麵尺度越來越大。


    社牛人士看了都會說句好家夥的程度。


    喻唯一準備告辭了,就在她要把手收迴來的時候,有人先一步按了開始鍵。


    那就下一把再退出。


    可是。


    好巧不巧的,這一輪紅色的燈光停在她指腹下,不停地閃爍。


    “哎,唯一同學膽子比較小,咱們是湊人數把她拉來的,別搞太過分。”


    “恩諾,隨便出個簡單的吧。”


    “一視同仁好吧!”


    眾人嚷了幾句,最後讓喻唯一抽牌,有人大聲讀出紙牌上的內容:“對進門的第一位異性說我很想念你。”


    讀完這句話,大家的目光齊刷刷往後花園門口方向看。


    等待進門的男生。


    連續走進來五六位女生,遲遲沒見到男生的影子。喻唯一也望了過去,玩輸了遊戲說句話而已,不尷尬。


    她這麽想著。


    在視線裏那道熟悉身影時,喻唯一愣了。她就那麽看著盛世走了進來,男人身後還跟著客套恭謹的副院長。


    “就是那位了!”


    “唯一同學抓緊時間上!”


    “不太好吧,那位先生好像是副院請過來的,應該是貴賓之類的。”


    “而且他看起來有點兇,不太好相處。算了,換個人。”


    “換人還有什麽意思?遊戲就是要玩得起才好玩!”


    眾人喋喋不休。


    眼看就要爭論起來,喻唯一插了句嘴,“副院有話說,等他說完了,我就去履行懲罰。”


    話音落,牌桌安靜了。


    副院長確實有話說,就是專門介紹盛世。說他是榕城盛太集團的負責人,特意邀請他過來,同學們可以禮貌地向他取經。


    副院說完這話自己都有點心虛。


    盛少幾乎不參加這種活動,也不跟學生打交道,更加不會傳授什麽職場經驗。他隻是出門送賀芳上車,迴酒店大堂就遇上了盛世。


    恭謹打了個招唿,對方就問他心理學學院是不是在搞活動。


    他有興趣打算過去瞧一眼。


    這位爺都發話了,自然要帶他過來。


    校慶那會兒的事還曆曆在目,副校長去接待。因為有位同學素質欠佳,擾了盛少的興致,他就直接讓學校開除了。


    今晚要是整點什麽——


    不敢想。


    副院長介紹完,轉頭與盛世點頭迎合了一下便麻溜地跑了。


    這邊。


    牌桌周圍的同學都暗暗催促喻唯一,讓她趕緊去把懲罰做完。喻唯一拉開椅子起身,邁開步子往前走。


    走到盛世跟前。


    她吸了吸氣,用餘光瞥了眼遠處的牌桌。隨後才抬起頭看他,踮起腳往他麵前夠,輕聲說:“我想你了。”


    早春的夜裏風涼。


    此刻。


    冷風隨著女人輕細的聲音一同傳過來,撲灑在他臉上,盛世沒感覺到涼意,反而有種莫名的暖流上湧。


    她先前在局廳吻他。


    盛世心裏有點不對勁,便離開榕城出差三天。今天商貿會談結束,聽許特助說喻唯一的學院在酒店裏,正在後花園辦露天轟趴。


    他就打算來看一眼。


    進門的時候,男人目光就落在她身上。草坪上熙熙攘攘那麽多人,她又坐在一個不起眼的偏僻角落,可是他還是第一眼看到了她。


    然後她就朝他走了過來。


    踮起腳。


    跟他說她很想念他?


    盛世晃神了,喻唯一之後又說了兩句話他沒聽見。等他迴過神的時候,女孩雙腳落迴地麵,準備折返牌桌。


    他及時喊住她,“喻唯一。”


    喻唯一停了步子。


    她怔了半拍,抬起腦袋看他,“怎麽啦?”


    “什麽時候走?”


    “學院安排明天早上九點統一坐大巴車迴榕城。”


    “知道了。”


    盛世迴了這麽一句話,許特助便來喊他,應該是工作上有要緊事,他轉身走了。


    喻唯一看著他離開,隨後走迴牌桌。


    桌邊眾人各個伸長脖子往她這邊瞧,有人八卦:“你們怎麽說了這麽久呀?那位盛先生沒生氣吧?他看起來不好惹。”


    “沒生氣。”


    “多半是看你嬌弱又有點病態,不跟你一般計較。”


    喻唯一點頭,“應該是。”


    她當時跟他說了那句冒昧的話,之後立馬解釋了是玩遊戲輸了的懲罰。他麵色平平,也沒說什麽重話,估計是不計較他們這種幼稚的小遊戲。


    喻唯一沒再跟他們玩,禮貌說:“我先上樓休息了,你們玩得開心。”


    她離開草坪,迴了酒店房間。


    賀芳傍晚去了京城,今晚這套雙人大房就她一個人。喻唯一先是去洗澡,而後吹幹頭發,吃了兩顆維生素,盤腿坐在沙發上刷手機。


    看了一些榕城的當地新聞。


    #孫氏珠寶企業被盛太集團低價收購#


    #昔日輝煌一時有望成為華國地區首屈一指的孫氏珠寶企業為何一夕間崩塌#


    #孫氏企業負責人孫平堂火化骨灰無人認領#


    ‘叮咚——’


    門鈴聲響起。


    喻唯一放下手機,從沙發上起身。穿好拖鞋往房門口走,握住門把將門打開。


    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大片陰影。


    門口的人身材高大,又離得極近。她往後退了半步,才輕鬆抬頭看向盛世的臉。走廊光影落在他臉上,襯得他眸底格外陰鬱。


    他身上還有一股酒味兒。


    沒等喻唯一開口,門口的男人便抬腳走了進去,順手將門關上。女人本能後退,腳後跟碰到背後的玄關櫥櫃,她踉蹌了一下,盛世伸手攬住她的細腰,把人帶了迴來。


    身體受到慣性往前傾。


    喻唯一跌進他懷裏,她抓住他的衣角,下意識抬頭,就對上男人深邃如墨的眼睛。她忽然看不懂他的眼神,有點奇怪。


    她想後退。


    跟他保持安全距離。


    腳步還沒挪動,隻是身體往後仰了仰,扣在她腰間的那隻手就驀地收緊,把她攏了迴去。


    “你喝酒了?”


    “嗯。”


    他嗓音很低,‘嗯’的一聲語氣詞盤旋在她頭頂。


    有種形容不上來的危險感。


    喻唯一抿了抿唇,垂在身前的手動了動,掌心朝前撐在他寬厚炙熱的胸膛上,把兩人的距離稍稍隔開。


    “盛世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扶你去房間休息會兒,然後叫服務生送醒酒湯上來可以嗎?”


    “我感覺你有些不對勁,是不是……唔!”


    臉上蓋下陰影。


    盛世盯著她翕合的唇良久,沒有任何征兆地彎下腰吻住了她,將她還未說出口的話吞進自己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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