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葉晨和荷花迴到西李村,兩個村隔得很近,原來是一個村子,隻不過姓李的兄弟倆分家之後各自繁衍形成了兩個村子,向上搗都是一個祖宗。


    當然葉晨是外來戶,葉晨的爹當年來到這裏,買下的地,蓋的這家鐵匠鋪和房子。


    過了年,葉晨除了去了趟老丈人家,哪裏都沒去,一直在研究新的織布機。


    先把織布機定型,然後再造一台織布機,新的織布機要更有效率更好用。


    整個正月葉晨都在忙活這個,不過他沒急於下手造,先打磨零部件,盡量做到好用耐用。


    趙熙對做生意還是很有一套的,在過年的時候,三人都喝了點小酒,趙熙就把自己原來的家庭情況跟葉晨和荷花都說了。


    趙家在軍縣也屬於大門大戶,趙家的基礎就是紡線織布,所以趙熙對紡線織布很熟悉。


    當時士農工商,手工業者屬於有著比較低的地位,所以很容易被拿捏的。於是趙家就傍上了朝廷同宗的官宦人家,人家吃肉,他們也能跟著喝湯,霸占了軍縣織布行業好多年。


    平心而論,趙家做生意還是比較講究公平的,布匹的價格高也不是趙家說了算的,那個年代布匹的行情就是那樣,衣食住行,穿衣是人類進入文明的象征。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朝堂之上趙家所傍的官員失勢了,於是她家也被安上同流合汙的罪名籍沒了。


    趙熙是趙家的庶出,所以沒被直接發配到教司坊,而是沒收戶籍,賣為奴婢。


    葉晨不禁感歎,無論哪朝哪代都是這樣,家族再繁榮也對抗不過國家機器,除非你強到能把王朝踩在腳下。


    趙熙把如何跟布商談價,如何讓利等趙家的生意經都分葉晨說了一遍,關鍵內容還寫了下來,葉晨覺得受益匪淺,他隻是個技術男,對生意這部分還真是門外漢。


    剛過了十五,李榆樹就過來了,他要盡快融入做生意的角色。


    正好荷花和趙熙已經做好了一些樣品,讓李榆樹拿著到縣城布店了解下行情。


    葉晨也把趙熙教的談價,讓利這些內容跟李榆樹說了一遍,李榆樹一點就透,要比葉晨強多了。


    在二月中旬,葉晨終於把最新的織布機做好,用了最好的榆木和精心打磨的織針,絕對的經久耐用。


    這架織布機增加了機打穿梭的技術,這可比上一台織布機效率更高。


    上一台織布機本來就是試驗品,所用的材料都很一般。在荷花和趙熙兩人的輪番使用下,終於散架了,葉晨把織針取了下來,準備看情況是否還要造一台織布機。


    李榆樹也很給力,跟縣裏的布鋪談好,每尺布三個銅板,比老式窄布批發價格要高一倍,每月供貨量十匹,貨到款清。


    葉晨和算了一下,一個月十匹布完成很輕鬆,老式的織布機最少需要四五個月才能完成這個產量。


    李榆樹拉上柳葉的老公李三牛一起,每月送貨一次,每人給二十個銅板。


    李榆樹樂的直蹦,這活太輕鬆了,別的活都不耽誤。


    柳葉還專門拿了禮品跑過來感謝荷花和葉晨,沒想到柳葉也被荷花抓了壯丁,讓她跟荷花一起紡線,外麵采買的麻線質量參差不齊,而且質地不均勻,對布匹質量影響比較大,還是自己紡的放心。


    柳葉一天一個銅板的工錢,李三牛說家裏的活他全包了,有錢賺都很樂意。


    就這樣,織布三人組正式成立,兩人紡線,一人負責織布,等到柳葉熟悉織布後,三人也輪換著幹活。


    又快到農忙時節了,葉晨開始忙活鐵匠鋪裏的活計。


    李二出了正月就把李鐵的鐵匠鋪盤了下來,縣上說了李鐵誣告葉晨,就把李鐵的鋪子賠給葉晨了,房契地契一應俱全。


    從二月底開始,葉晨一直忙著打鐵,他把所有工具都搬到東李村的鐵匠鋪,他家的鋪子騰出來改造成專門紡線織布的地方。


    葉晨抽空還改造了一下燒鐵的爐子,配合他早已改造的風箱,爐子的溫度更高了。


    現在四個人在忙活打鐵,所以忙活了一個多月,基本就把周邊村民要打的農具都打好了。


    這天又到了送貨的日子,三月份的布已經準備好,葉晨跟著李榆樹和李二牛來到軍縣有合作的布鋪。


    剛進門,布鋪的掌櫃就熱情的打招唿:“終於把你們盼來了,上個月的十匹布,二十多天就賣幹淨了,下次你們能不能多來點布。”


    夥計也很熱情,因為葉晨每匹布裏留了三尺的好處,分給賬房和夥計。清點完數量,布匹入庫,賬房立刻拿來現錢,趙瑞也沒清點,直接揣了起來,不是他信得過賬房,因為賬房想要長期的好處,就必須不能出錯。


    李榆樹給掌櫃的介紹:“這是我們東家葉晨。”雖然是自己的妹夫,榆樹還是把葉晨捧的高高的,這就是生意人的思維。


    葉晨衝著掌櫃抱拳,掌櫃也還禮。掌櫃的姓朱,名叫朱有富,逢人就笑,一團和氣。


    “葉先生,咱家的布賣的可好了,您能不能每月再給多供五匹?”朱有富露著標誌性的笑容。


    “朱掌櫃,現在夥計們白天晚上的忙活,緊趕慢趕才織出十匹布,全都給您這邊了,加量也要過幾個月,等我添了新的織布機才行。”葉晨也一臉笑容。


    “您的織布機從哪來買的?這麽寬的布很是少見。”朱有富想套話。


    “這可是我托京城的朋友買的,也就是我朋友麵子大,不然我可買不到。”葉晨也沒實話實說。


    “這布的價格能再提提嗎?您把價格定的太死了,我根本不賺錢。”逐利是商人的本性。


    “這價格是我請高人算過之後定的,再說了,您賣我的布比賣其他的布要賺的多吧?”別跟我吆喝不賺錢,你們賣的挺歡的。


    “再說了,過幾個月,布的量肯定會加大,到時我就怕你賣不了那麽多了。”要給他加點火。


    “銷量葉先生請放心,別的我不敢多說,再給我加十匹布,我保準給你賣出去,不過西城這片,您可不能再放別家了。”朱有富想要區域代理權。


    “這沒問題,我估摸著六月底我的新機器也就到了,七月到十二月,每月給你供二十匹,你隻要都能賣掉,明年西城這片都是你的。”畫大餅咱也會。


    “好!葉先生真是爽快人,咱們一言為定了。”場麵話朱有富也不落下風。


    離開布鋪,請他倆吃過午飯,葉晨三人在街上溜達,準備看看其他布鋪的情況,再就是帶點小禮品迴家。


    逛了一會兒,迎麵正碰上衙門裏的宋押司宋黑子。


    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宋黑子也看見了他。


    葉晨讓二人先逛著,自己老遠就呲著牙,抱拳在胸,一路小跑迎了上去。


    宋押司看見葉晨也是一路小碎步的奔跑過來。


    “宋先生真是好久不見,沒想到在此能夠遇到宋先生,實屬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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