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聽見這個價格更激動了:“3000萬,還有誰更高價嗎?”


    “300萬一次。”


    “3000萬兩次。”


    周衍看著楚項煜。


    楚項煜轉過頭,視線落在沈眠的臉龐。


    薄薄的唇抿成一條線。


    眼神晦暗不明。


    周衍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主持人激動的聲音提高:“3000萬三次。”


    沈眠穿過人群,走到台上從主持人的手裏拿了那個玉扇子。


    玉扇子做工精致。


    玉石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沈眠的目光始終沒有落在周衍和楚項煜的身上。


    拿了玉扇子就要迴到房間。


    邱禾這才反應過來,激動的跑過去:“沈眠,你不是在房間休息嗎?怎麽又對這個玉扇子感興趣?”


    沈眠看著手裏拿著的玉石,淡聲:“玉扇很漂亮。”


    邱禾剛要說話。


    幾個老板又朝邱禾走過來。


    沈眠轉身走迴房間。


    穿過走廊,一隻大手捏著他的肩膀,咬牙:“長脾氣了,你這是在和我作對?”


    沈眠轉過頭,看見周衍跟在楚項煜的身後,撩唇笑了:“先生說什麽呢?這個玉扇子是唐代著名藝術家張銘的作品,做工這麽精致漂亮,喜歡的人很多,我也看上了。”


    楚項煜盯著他漂亮的臉。


    長長的睫毛低垂。


    那張比女人漂亮的臉沒有任何波瀾。


    審視著他的表情:“是看上了,還是見我要買,所以搶走了。”


    這個玉扇子,價格最高隻值2000萬。


    沈眠卻給出高了1000萬的價格。


    聽見他話裏的怒意,沈眠撩唇:“先生喜歡出更高的價格拍下就是,何必朝我發火。”


    楚項煜不是給不出更高的價格。


    而是,沈眠分明就是在故意和他作對。


    他喊出更高的價。


    沈眠也會跟上這個價格。


    兩個人在拍賣場針鋒相對,為了奪下這塊玉石,讓人看戲成為大家的笑話。


    楚項煜拿出打火機,點燃手裏的煙,吸了一口,眯著眼眸:“邱禾什麽時候給你的工資這麽高?能拍下這塊玉石。”


    聽見他嘲弄的話,沈眠的心紮了一下,撩起眼皮,淡淡的笑了:“這是先生以前給我的銀行卡,我刷了先生的銀行卡。”


    周衍站在楚項煜的身後。


    聽見這句話,臉色微微的變了。


    楚項煜的銀行卡。


    楚項煜對沈眠居然這麽大方。


    不是不喜歡他嗎?


    兩個人的婚姻,隻是被沈眠和他的父親設計了嗎?把自己脫了到楚項煜的床上嗎?


    沈眠說著沒有再看楚項煜難看的臉色,轉身走進房間,把門關上。


    纖瘦的身子靠在門板上,吸了一口氣,平靜自己的情緒。


    門外。


    周衍:“楚項煜,既然這是沈眠喜歡的東西,就給他,你何必和他發火。”


    楚項煜薄削的唇咬著煙,吐著煙霧,語氣聽不出喜怒:“我會把玉扇子拿給你。”


    說著轉身離開。


    周衍看著楚項煜高大冷峻的身影。


    又看著關緊的房門。


    抬腳跟上楚項煜的步伐。


    ……


    沈眠隨意的把玉石丟在桌子,洗了澡就躺在床上休息。


    深夜發現有人在黑夜裏盯著他。


    目光冰寒森冷。


    沈眠驚醒,手緊緊的捏著被子。


    黑夜裏,一道身影坐在窗前的單人沙發。


    手裏燃著的煙在黑夜裏忽明忽亮。


    沈眠開燈看見是楚項煜,皺著眉頭:“你怎麽在這裏?”


    楚項煜抬手把煙放在薄唇吸了一口,撇了一眼沈眠丟在桌子的玉石,扯了扯唇:“3000萬拍下的玉石,隨手就丟在桌子,這就是你說的喜歡這塊玉扇子。”


    沈眠沒有說話。


    楚項煜銳利幽冷的眼眸盯著他:“你在撒謊。”


    聽見他冰冷的聲音,沈眠從床上起來,倒了一杯水,又迴到床邊抿了一口:“我是不喜歡這塊玉石,但是我也不想它落進別人的手裏。”


    楚項煜又吸了一口煙,眯著眼眸,透過煙霧眯著他:“沈眠,我不喜歡你這種行為。”


    沉冷的語氣是在對他的警告。


    沈眠的心一窒,握著手裏的水杯,聲音也冷了下去:“楚先生不喜歡,我就不能做嗎?”


    楚項煜依舊坐在窗前的單人沙發。


    和沈眠的床有三米的距離。


    但是三米的距離也依舊讓人感覺到他強勢讓人壓迫的氣場。


    沈眠縮著身子,故意不和他的目光對上。


    楚項煜笑了,低低沉沉的笑聲在午夜裏混著窗外的海浪聲,聽著讓人膽寒:“你現在是在挑釁我?”


    沈眠咬著唇瓣:“沒有。”


    楚項煜抬手吸了一口煙,語氣不急不緩:“周衍父親喜歡這個玉扇子,找了很久,把這個玉石給他。”


    沈眠的手捏著水杯,緩了一口氣,抬頭:“你過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


    楚項煜從沈眠的俊顏收迴目光,薄唇咬著煙。


    吞雲吐霧。


    房間靜了下來。


    讓人感到壓抑。


    比起讓沈眠把這個玉石給周衍的父親。


    楚項煜更不能允許沈眠在他的眼皮底下公然挑釁他,和他作對。


    明知道他要拍下這塊玉石,他居然出高價拍下。


    沈眠:“我不會給你。”


    說著從床上起來,把水杯放迴桌子,要走迴床邊。


    楚項煜伸手摟著他的腰,帶到他的腿上。


    俊朗的臉朝他湊近,煙霧吐在沈眠的臉上:“什麽事讓你發脾氣這麽久。”


    從昨天到今天。


    他一直對自己的態度冷冷淡淡。


    今天還出現在拍賣廳。


    把他要拍下的玉石拿走。


    以前沈眠每次見到楚項煜。


    就像一顆甜甜的糖果一樣。


    一直粘著他。


    那張漂亮的臉一直掛著明亮的笑。


    此刻,聽見楚項煜的話,沈眠沒有說話。


    半個月前下著大雨的車禍。


    他在醫院陪著周衍半個月。


    為什麽能這樣雲淡風輕的追問他。


    是他看不懂楚項煜的心。


    還是他的心裏一點都沒有他的位置。


    能如此清淡的語氣問他這個問題。


    楚項煜穿著白色的襯衫,筆直的黑色西褲。


    手腕的袖子卷了起來。


    露出結實的手臂。


    簡單的穿著依舊是像星空裏的星,耀眼又充滿了蠱惑。


    沈眠吸了口氣:“我要休息了,你出去把門關上。”


    說著就要從他的腿上起來。


    楚項煜看著他冷冷淡淡的臉,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吻印在他的短發,聲線放柔:“你這倔強的脾氣,什麽時候能改好。”


    一邊說吻印在他的唇角。


    沈眠的身體緊繃:“出去把門關上。”


    楚項煜撩起眼眸,吸了一口煙,煙霧又吐在沈眠那張漂亮的臉龐捏了捏他的下巴:“信不信我讓你明天不能下床?”


    聞言,沈眠的臉色一白,神經又繃了起來。


    看見他緊張的模樣,楚項煜捏著他的下巴,語氣玩味:“又不是沒睡過,這麽緊張。”


    沈眠瞪大了眼眸。


    耳朵微紅。


    看著麵前的楚項煜。


    他說話越來越厚著臉皮了。


    雖然兩個人結婚了。


    可是每當楚項煜說著這些悶騷的話。


    他總是招架不住。


    楚項煜深邃的眼眸盯著他。


    眼底是沈眠看不懂的情緒。


    沈眠把臉轉開:“時間不早,你也出去休息。”


    說著,又要從他的身上起來。


    楚項煜的手按著他的肩膀,看著他淡漠的神情,眸色暗沉:“今天晚上我住在這裏。”


    沈眠神情慌亂,急忙說:“船上的房間小,你在這裏我睡不好。”


    楚項煜直視著他的眼眸,冷冷的勾唇:“是真的睡不好,還是不想見我?”


    沈眠抿著嘴角沒有出聲。


    楚項煜把煙蒂掐滅,手落在沈眠的睡袍。


    手指溫熱的溫度像是燙到沈眠。


    他咬著牙。


    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楚項煜注視他泛紅的臉頰:“我想聽。”


    沈眠把他的手拿開,轉身迴到床上。


    楚項煜抬腳朝他走過來。


    高大冷峻帶著男人強勢的氣勢朝沈眠撲麵而來……


    ……


    沈眠一個晚上都睡不好。


    楚項煜像是故意的。


    折騰了他一個晚上。


    清晨的陽光,從窗戶落進房間。


    沈眠睜開眼眸,眼神迷蒙的望著窗外。


    聽著窗外海浪的聲音。


    一隻大手朝他伸過來,落在他的腰,低沉的嗓音:“昨天晚上把你伺候好了,今天不許再和我鬧脾氣,嗯?”


    沈眠的臉微燙,側眸看向身邊的男人。


    楚項煜結實健碩的胸膛映入他的眼簾。


    楚項煜隻在身上蓋了一層薄薄的被。


    沈眠不敢往下看,收迴目光:“今天你不用再勸我,我不會把玉石交給周衍。”


    楚項煜伸手摸著他的腦袋,看著他依舊在使性子惱怒的神情就像自己養的小動物,在發脾氣。


    楚項煜嘴角含笑:“你想留著這塊玉石,那就留著。”


    沈眠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在說什麽。


    真的不把這塊玉石拿走嗎?


    沈眠:“周衍不是喜歡,要給他的父親嗎?”


    楚項煜含笑的眼眸盯著他,在他的耳邊壓低了聲音:“我們做點別的事情,我就讓你拿走這塊玉石。”


    聽出他話裏的意思。


    沈眠的耳朵紅了。


    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先生這麽想,可以去找別人。”


    他無法忘記下著大雨的車禍。


    楚項煜的視線沒有落在他身上一秒。


    目光看著他身後的車子。


    臉色沉的可怕,抬腳踹了後麵車子的車窗。


    把昏迷過去的周衍抱到了他的車上,開車離開。


    而他卻在雨水裏,被傾盆的大雨澆下,等著護士和醫生把他抬到擔架送到醫院。


    看見他走神,楚項煜的眼底掠過一抹寒芒:“對我越來越冷淡,不要和我說你看上邱禾了。”


    居然和邱禾一塊參加遊艇派對。


    以前他下班就迴到綠海山莊等他。


    現在居然晚上都不迴家了。


    沈眠收迴思緒,聽出他語氣裏的寒氣,抬起眼眸:“邱禾是我的朋友。”


    楚項煜從床上起來,抬手拿起桌子的煙盒,取出一支香煙,拿起打火機,點燃吸了一口,冷笑一聲:“對你隻是朋友?每次出差給你買那麽多禮物。”


    楚項煜以前不說,不是沒看見。


    聽著他話裏的冰冷,沈眠氣的笑了:“楚先生在質問我和邱禾的時候,那你和周衍又是什麽呢?”


    “半個月你都沒有迴家,在醫院陪著他吧。”


    他本來不想提起這件事情。


    看見他在質問他和邱禾,忍不住出聲。


    楚項煜拿著煙的手一頓,轉眸盯著沈眠。


    看出他眼裏淩厲的質疑,沈眠:“我沒有跟蹤你,同事感冒陪他到醫院拿藥,看見了。”


    楚項煜銳利的目光盯著沈眠很久。


    深如寒潭的眼眸,讓人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麽。


    手指彈著煙灰,撩唇:“所以你這兩天對我冷冷淡淡,就是因為在醫院看見了我和周衍。”


    沈眠抿著嘴角沒有說話。


    楚項煜薄削的唇咬著煙蒂,修長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手指冰涼的溫度落在他的唇瓣,語氣淩厲:“你在懷疑我和周衍?”


    每個字都像刀刃一樣。


    在質問沈眠。


    沈眠拿起他唇瓣的煙吸了一口,吐著煙霧淡漠的笑:“我怎麽敢質問楚先生?”


    以前楚先生這個普通的稱唿從沈眠的嘴裏說出來。


    柔情蜜意。


    現在,卻是冷冷冰冰。


    楚項煜盯著他那張白皙的臉,清晨醒來,他那張漂亮的臉依舊帶著朦朧慵懶的睡意,就像是一隻乖巧的小動物。


    然而,現在這隻乖巧的小動物也有利爪了。


    楚項煜勾唇,在他的唇啄了一下,啞著嗓子:“你在吃醋?”


    沈眠吸一口氣,手指捏著拳頭:“沒有。”


    楚項煜的長指輕輕的撫著他的臉頰,吻落在他長長的睫毛:“周衍那天迴國,下著大雨,在高架橋發生了車禍,受傷嚴重。”


    他這是在向他解釋嗎?


    可是這個解釋在沈眠聽來。


    是如此的蒼白,可笑。


    他也發生了車禍。


    手臂和腿紮著車窗玻璃。


    雨水砸在他的臉上,身上。


    渾身都是血。


    而他卻從自己的麵前走過,抱起了另一個人離開。


    看見沈眠沉默。


    楚項煜拿起他手裏的煙蒂:“不許抽煙,起來換衣服,陪我出去吃飯。”


    楚項煜不允許沈眠抽煙。


    沈眠也很少抽煙。


    隻是心情煩躁的時候,他也會忍不住抽一支。


    此刻聽見楚項煜霸道的話,蜷縮著身子:“我不想出去。”


    說著躺迴床上。


    楚項煜俯身一隻手撐在他身子的一側,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臉,性感沙啞的嗓音:“不出去,想做點別的?”


    一邊說手指摸著他的短發。


    乖巧聽話的沈眠。


    帶著幾分可愛。


    讓人心中湧上親近的渴望。


    此刻,他又像刺蝟,帶著刺。


    楚項煜英俊的俊顏在他頭頂上方,直勾勾的目光盯著他:“我不介意今天早上在房間裏陪你。”


    話音落下。


    手落在他的腰。


    沈眠的耳朵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我不要。”


    楚項煜撩起眼眸:“不想?”


    沈眠:“不。”


    楚項煜嘴角掠過一抹玩味的笑:“沈少爺,我讓你拒絕了嗎?”


    沈眠:“你……”


    不等他說話。


    楚項煜低頭,吻就落了下來……


    ……


    一個小時之後。


    沈眠無力的趴在床上。


    桌子的電話響了。


    他拿起手機,看見是邱禾手指劃過接聽鍵接聽:“邱禾。”


    邱禾:“沈眠,現在已經早上十點了,我在大廳,怎麽沒見到你?你是不是還沒起床?”


    沈眠看著正在穿衣服的某人。


    耳朵微燙:“昨天晚上睡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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