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還在繼續,二人已經進入微醺狀態。


    楚白放下酒杯,看著孫正陽:“正陽,趁著沒喝多,我得交代你一句。”


    孫正陽認真地聽著。


    “雖然,今天高局把一切都告訴你了,但是,咱倆明天上班,還得。”


    “繼續演戲。”


    楚白點點頭:“聰明。”


    孫正陽:“就算你不說,我也準備說呢。根據今天高局說的情況,無論是繼續查海州集團那邊,還是要查那位老朋友,都不排除他們會在咱們內部搞鬼,所以,必須得小心謹慎。”


    “嗯,還有就是,這個局,你可以進來,但是米樂兒,怕是不行。”


    “我懂,避嫌。”


    楚白點點頭:“所以,你得有個思想準備,看怎麽應對。 ”


    “沒問題,我能應對。”


    楚白聽他這麽說點點頭,兩個人喝了一杯酒。


    放下酒杯,楚白不懷好意的看著孫正陽:“你,是不是還喜歡米樂兒?”


    孫正陽被問的不好意思,嘴裏條件反射一般的拒絕著:“沒有,我能喜歡她,像個瘋子似的。”


    看楚白帶著懷疑的目光看著自己。


    孫正陽又補充。


    “你別不信,我寧肯喜歡男的,都不喜歡她。切。”


    楚白一眼識破並道破:“拉倒吧,你看你一提米樂兒,就失魂落魄的樣子。說說,我幫你想想辦法。”


    孫正陽:“拉倒吧,你有啥辦法? ”


    “我跟你講啊,對付米樂兒這種女孩啊,他厲害,你就得比他更厲害。他霸道,你就得比他更霸道。”


    孫正陽頭腦裏迅速閃現了米樂兒吵吵嚷嚷的畫麵。


    不寒而栗。


    這個晚上,孫正陽又一次徹底喝多了。


    是楚白,把他扶到了自己的床上。


    那臥室門再次被風關閉。


    一夜未開。


    月亮和太陽交替轉換,新的一天來臨了。


    海州市公安局刑警大隊的走廊裏。


    蔣一恆捧著一大摞檔案吃力的走著,資料都快頂到他的下巴,蔣一恆艱難的扭頭向旁邊說道。


    “怎麽突然要查這麽多檔案,喂,你這身寬體胖的,幫我分擔點兒!”


    而此刻,身旁侯劍捧著的檔案高度已經超過了腦袋,從遠看去就像是一摞檔案長了兩條腿。


    侯劍一臉黑線的說:“你說這話說的虧不虧心啊!”


    終於,侯劍搖搖晃晃的進了辦公室,身後的蔣一恆接踵而至。


    二人把檔案往桌上一放,登時喘著粗氣,辦公室內的楚白孫正陽立馬上前一張張的過著。


    孫正陽:“老楚咱這樣不行,你查係統裏的,我拿著這些和你對。”


    楚白點了點頭。


    “行,那正陽你辛苦點,咱們一份份對。”


    “放心吧。”


    楚白隨即去往電腦處,孫正陽拿起一摞到楚白旁邊。


    二人貼的很近,默契的配合著。


    蔣一恆侯劍二人遠遠看著楚白孫正陽一臉懵,二人一邊指著一邊無聲的擠眉弄眼說啞語。


    正說著,李朗從外麵進來,剛進門他就看到了侯劍二人的神情。


    隨即循著方向看去,一時間臉上的驚訝程度不亞於蔣一恆二人。


    他指了指楚白的方向一臉疑問的看著侯劍蔣一恆,二人也表示疑問,李朗隨即向楚白孫正陽二人悄悄走去,二人全然沒有注意到李朗的到來。


    楚白:“這個係統裏沒有錄入,正陽你那兒有沒有?”


    孫正陽:“給你找出來了,不過二十多年了這紙張有點脆,老楚我給你拿著,你就別動了!”


    李朗恍然大悟的笑了笑,顯然想的比較複雜,他突然提高音量。


    李朗:“你倆挺親呐! ”


    二人似乎沒聽見,毫無反應。


    不是,昨晚上說好的繼續表演呢?


    拋到腦後了。


    二位,門關上後,發生了什麽?


    讓你們變得如此不堪?


    很少有人能把車開上江左先生的小島。


    解坤除外。


    此刻,車緩緩的開著,解坤坐在後座閉目養神,少時車停在了一處建築風格像是古宅的門口。


    解坤緩緩睜開雙眼。


    “就是這兒嗎?”


    開車的正是幽靈,他還是穿著黑衛衣,並沒有說話,他的背影點了點頭。


    “你在這等我,我自己進去就行。”


    解坤緩緩下車,隨即一邊仔細看了看這座宅子一邊走到門口。


    解坤閉了下眼沉澱了下自己的狀態,隨即伸出手扣了三下門,退後一步等待著。


    少時,門開了,是一位年輕人。


    “昨天約過你們先生了。”


    年輕人:“好的,請隨我來。”


    這明顯是一間文人雅客的外堂。


    鏤空的博山爐飄著嫋嫋青煙,幾處打理講究的小景襯托著各種檀木器物顯得古樸的同時帶著幾分生機。


    先生此時撚著似是沉香的手持,麵前是一張偉岸的茶桌,長度幾乎貫穿外堂,隻在兩旁留有二三人的間隔。


    少時,年輕人從門外進來稟著。


    “先生,人帶到了。”


    解坤隨之而來,看著坐在外堂的先生,解坤帶有深意的笑著。


    先生緩緩睜開眼,見到麵前的人先生手裏的念珠亂了一瞬。


    但是臉上沒有變化,先生閉上雙眼。


    年輕人從旁邊的空隙來到先生的旁邊坐下,遂開始倒茶,先生緩緩開口。


    “居士請落坐吧。”


    解坤笑了笑,他並沒有坐在先生對麵的蒲包處,而是往兩邊看了看。


    隨即走向一邊坐在茶桌的一側,解坤落座後身後的空間很小,他的身後是一幅假山小景。


    “居士有什麽問題,就問吧。”


    解坤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先生不用起卦嗎?”


    “掛已成,居士請問吧。”


    解坤放下茶杯說道。


    “那在下就垂詢了,吾年少之時,曾有幸所見一心愛之物,奈何彼時囊中羞澀,也隻能求而不得常歎息,今上天垂憐,所幸今非昔比,奈何…已物是人非,人去樓空。在下想


    問的是,如今,我那件心愛之物,可能重金求得?望先生解惑!”


    說的分明就是ch,還繞來繞去的繞彎子。


    “居士進門擇東而坐,此乃鎮墓,後有山型其為艮土,故今日起卦為雷山小過卦,互卦是澤風大過卦。”


    說著這,解坤下意識的用手推了下自己的眼鏡框。江左留意到解坤的動作,便又開口說道。


    “此時居士的變卦為火山女卦。”


    解坤打斷說道。


    “先生不如直接給出卦文。”


    “小望可成,宏源難求,參考他人,否則必有兇,飛鳥樹上巢,小人舉火燒。”


    解坤有些不悅。


    “聽先生的意思,這東西我是得不到了..”


    “鏡花水月一場空,此生皆是浮生夢。”


    解坤笑了笑。


    “先生,您的批文最後說,飛鳥樹上巢,小人舉火燒,這飛鳥樹上築巢,又有何錯?怕隻怕都壞在小人作梗吧。 ”


    “居士,得到未必是福,失去未必是禍,人生各有渡口各有各舟,切莫強求。”


    “先生,冒昧的問一句,您精修至此,還有想強求的事兒嗎? ”


    江左先生淡淡的說:“我就知道,你不是來算卦的。”


    夜晚來臨的時候,位於春明路上的一間酒吧,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侯劍十分別扭的端坐在酒吧卡座,他皺著眉表情十分的滑稽,也許是想要表現得自然一點,他也開始跟著音樂晃了晃身子,像是狗熊蹭樹。


    旁邊飄過的大白腿又讓侯劍一秒破功,不自然的往後躲,不遠處的孫正陽一臉費解的看著侯劍的姿態,孫正陽側


    過臉對著藏在領口的對講說著。


    “侯劍!你自然點兒行不行!”


    侯劍也側著頭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都說了我媳婦兒不讓我來酒吧!”


    剛說完,另一邊的蔣一恆說道。


    “看來這富婆不是那麽好傍的啊!”


    侯劍臉色一黑,有些惡狠狠的道。


    “孫隊,你最好給我個解釋… ”


    此刻,楚白盯著吧台說著。


    “各位注意,目標開始行動了!”


    眾人立馬抽離,隻見吧台處一個男子搖搖晃晃的和吧台裏的女孩子打了個招唿,隨即出門。


    經過幾天的查找和摸索。


    他們正在去抓捕一個嫌疑人。


    男子搖搖晃晃出了門,楚白孫正陽侯劍等人隨後出來,眾人對了個眼色,楚白侯劍走進走廊邊的一條巷子。


    孫正陽跟隨在男子身後。


    男子犯了幾陣惡心,隨即倚在路邊一處,對著垃圾桶哇哇大吐。


    少時,他覺得有些不對勁,隨即往一旁瞟去,孫正陽假意自然地打著電話。


    男子眼睛往兩邊掃了掃,隨即假意吐了起來。


    孫正陽正要接近,男子忽的拔腿就跑,孫正陽立馬追了上去。


    “別跑!警察!”


    那人一邊跑著一邊一邊往後看,卻未仔細看前方,迎麵撞上了迂迴過去等待已久的侯劍。


    由於噸位差距過大,男子被反作用力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等侯劍孫正陽來抓,那人一頭鑽進了巷子。


    孫正陽侯劍並未著急,男子一頭鑽進巷子卻看到了麵前的


    楚白。


    身前是楚白身後是侯劍孫正陽,三個人逐漸逼近,男子隨即站住了腳步幾陣幹嘔,隨即原地大吐。


    楚白幾人惡心的緊緊皺著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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