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店的現場正在被取證,孫正陽推門而入還未走兩三步,緊接著立馬一個u型扭頭就走,侯劍連忙拉住孫正陽,正在現場取證的楚白瞥了門口處的二人一眼笑了笑沒說什麽。


    侯劍:“唉唉唉,哪兒去你。”


    孫正陽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案子有必要把我倆都叫過來嗎?”


    “那上麵安排的… ”


    “上麵?我還就不信了。”


    說著孫正陽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語氣十分強硬。


    “喂!”


    僅僅一分鍾後。


    隻見孫正陽有些臊眉拉眼的扶著額頭,方才語氣的強硬全無。


    “好,我知道了,嗯,我配合。”


    這就叫級別壓製。


    掛了電話,未等侯劍開口,孫正陽越過侯劍徑直風風火火的走向店內的負責人處。


    “你就是店裏負責人是吧,把這的情況跟我描述一下。”


    負責人有些不解的看著孫正陽,隨即又看了看正在取證的楚白,負責人指著楚白對孫正陽道。


    “那位警官…已經問過了啊… ”


    “他問的是他問的!我問的是我問的!有問題嗎!”


    孫正陽的高音嚇了負責人一跳,楚白也看了看孫正陽隨即摘下手套起身走過來,侯劍一臉無奈的看了蔣一恆一眼向孫正陽楚白的方向使了個眼色,二人四目相對心領神會:這倆人又掐上了。


    負責人不明白怎麽迴事兒,隻能吞吞吐吐的向孫正陽匯報著。


    “昨天晚上十點我檢查之後鎖了門,然後今天…”


    楚白走過來拍了拍負責人的肩膀,給了他一個暫時先離開的眼色,負責人灰溜溜的走到了一邊。


    “你看你,怎麽還帶情緒取證呢,影響不好啊。”


    孫正陽看著楚白的樣子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哪敢呢楚隊,在你麵前我還敢有情緒?我得好好的配合你… ”


    說到配合孫正陽還加強了重音,看著孫正陽咬牙切齒說話的樣子,楚白覺得有些好笑,隨即邊說邊把筆錄交給孫正陽。


    “沒意思了啊,筆錄都做好了,這不等著你孫隊來一起斟酌嗎?”


    孫正陽沒接筆錄而是不看楚白故意偏向一邊。


    “那多不合適啊..高局都說了讓我好好… ”


    孫正陽像個剛被欺負了的小媳婦兒,倔強而又高傲的耍著小脾氣。


    不等孫正陽說完,楚白直接把筆錄本塞到孫正陽懷裏緊接著走向現場開始分析。


    “昨晚的二十二點十五分,店裏最後一個員工鎖門離開店裏,今天早上的八點,店員小江開門進店的時候.. ”


    幾個小時前,店員小江開了門進到店裏,身後其他店員陸陸續續的進來,隻看到小江怔怔的盯著地上的排風罩,椅子上也有兩個腳印,其他店員不解問道。


    店員:“怎麽了發什麽呆…天哪!”


    看著地上的東西店員們紛紛抬頭看著,監控的線已經被剪開。


    小江:“快報警!先別動其他東西先報警!”


    楚白繼續跟孫正陽說著,孫正陽手裏翻看著筆錄。


    “不過,經過取證,我們發現了兩個疑點。”


    蔣一恆補充:“第一,店內的高級貨櫃被打開了四個,但是丟失的物品隻有四號貨櫃一副價值三十七萬人民幣的眼鏡。”


    侯劍猛地抬頭一臉驚訝。


    “多..多少?”


    蔣一恆沒有接侯劍的話繼續說著。


    “而奇怪的是,單說這四個櫃裏的貨品價值,四號貨櫃並不是最貴重的,店裏也有很多作為原材料的貴金屬和水晶,都沒有丟失。”


    孫正陽:“也就是說,這個賊似乎是有針對性的偷走了這四號貨櫃的眼鏡。”


    蔣一恆:“沒錯,還有一點也很奇怪,店內的大門是電磁感應的,而經過檢測應該是被某種幹擾器幹擾過,但通過店裏的痕跡來看,嫌疑人應該是從店裏的排風口進來並且破壞監控的。”


    侯劍看了一眼排風口。


    “那就是團隊作案,有人負責進來切監控,然後完成盜竊後後從大門出去。”


    蔣一恆:“但是楚隊發現…”


    孫正陽看了一眼凳子。


    “沒這麽簡單,凳子上的腳印很明顯,這個人是從排風口進來又出去的,如果是團隊作案,那麽開這個大門不是多此一舉?”


    蔣一恆笑了笑。


    “嘿,楚隊也是這麽說的。”


    孫正陽準身對侯劍說道。


    “店裏的監控也要調一下,但凡是大型的盜竊,之前免不了要踩點。”


    “對,這個也很重要。”


    說著二人就出了門,蔣一恆侯劍對視一笑,蔣一恆小聲道。


    “這不是挺有默契的。”


    “唉,咱也不敢問!”


    的確。


    吵歸吵,鬧歸鬧,這兩個隊長的默契,可謂是越來越多了。


    對一個案件的分析,兩個人經常脫口而出同樣一句話,即使不在一起開會,也會說出同樣的觀點。


    但同樣,兩個人之間的溝壑也是越來越深了。


    孫正陽完全有確證的理由,認為楚白和楚江河很可能存在某種私密的聯係,而這一切,都和今天的案件有著直接的關係。


    此刻的米家老宅的密室內,米誌國盯著牆上與計春生和高平的合影,仿佛在想些什麽。


    許久,米誌國才緩緩的開口:“老二,你到底去哪了呢?”


    片片迴憶湧入腦海。


    米誌國的思緒迴到了1995年,那個大案發生的夜晚。


    那是一個工廠的廠區,一個老式水塔形狀的建築,卻連接著一個古老的防空洞。


    從水塔的螺旋樓梯下去,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那是一個甚至有點超越那個時代的實驗室,裏麵各種儀器和設備,各種試管和五顏六色的液體。


    計春生穩了穩身形隨即強作鎮定的看了看四周,他一眼就看到了實驗室裏的化學溶液,


    隨即他立馬拿了一瓶,繼而對米誌國說到。


    “老三,先聽我說,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先把孩子找到,我們分頭行動,你身上的東西絕對不能交給丁橋,如果你先遇到孩子們,別管我,帶著孩子們趕緊跑,如果你先遇到了丁橋,你就說東西在我身上,到時候我還可以用這個跟他們周旋。”


    計春生轉身救走,又突然轉迴來,仿佛下了一個重要決定一般的說:“還有,老三,據說丁教授研製的這個 ch,能治你嫂子的癌症,你一定保護好他。”


    米誌國接過試管:“不行,二哥,你一個人不安全。”


    計春生:“快走吧你,不然誰都出不去了。”


    米誌國還要拒絕,計春生打斷了他。


    “我就一個要求,如果,我真的...你照顧好你嫂子和樂樂。”


    沒等米誌國說話,計春生已經站起身,掏出槍,觀察著左右。朝著身後的方向快步走去。


    迴憶到這裏戛然而止。


    米誌國撫摸著照片:一別數年,你真的不會再出現了嗎?


    他轉過身,不知什麽時候,一個和楚白一樣的案情分析板立在了角落裏。


    不同的是,上麵的內容有所出入。


    上麵寫著:警方,兩個延伸出兩個箭頭,分別寫著 a 和 b。b 的下麵寫著解坤,解坤下麵寫著白九州。


    而 a 的那一端卻隻是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那是他分析出來的老朋友。


    如今看來,那個人,隻能是楚江河了。


    月黑風高的夜晚。


    這是一個宛如審訊室的房間,房間內十分的簡潔空曠,房間四周的牆壁上貼著類似於隔音板的緩衝層。


    房間內的人怔怔的看著一處發呆,他被固定在靠牆的椅子上,隻有雙手是能自由活動的,此人正是 818 現場出現過的猴子。


    少時,門開了,猴子雙眼無神看著進來的人,那人端著一碗飯鏡頭中看不到正臉,隻見他的輪椅緩緩搖到猴子麵前,猴子看著碗裏的飯菜有氣無力道。


    “還是這個,還是你親自送。”


    送飯的人沒有說話,而是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奶糖放到猴子麵前,猴子看著奶糖情緒逐漸激動起來,忽的,他一把將飯菜打落在地上,失控道。


    “我不要這些!你怎麽一句話不說?你說說話,你陪我說說話!你給我扔本書!”


    那人還是沒有說話,隨即搖著輪椅出去,猴子看著那人的背影絕望的吼著。


    “你倒是說話呀!實在不行你打我一頓!! ”


    那人絲毫沒有理會猴子的話,直接緩緩關上了門,逐漸合上的門縫中,猴子近乎嘶喊出來。


    腦袋重重砸在椅子後麵的牆壁,但是因為緩衝層幾乎沒有聲音。


    “殺了我吧!”


    聲音中充滿了悲慘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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