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時間太久,到了晚上,朱雄英反而睡不著。


    好在有稻穀小妖精相陪,倒也不無聊。


    而在張家之外,兩千士兵繼續分布四周防守。


    大門處由常茂帶人親自看管。


    這樣嚴密的防守,哪怕朱元璋這樣自負天下第一的高手,也沒法偷偷潛入。


    亥時末(晚上十一點)。


    一群黑色身影利落又輕巧的落在了張家對麵的二層小樓。


    掃了眼常茂和他手下的人,為首的黑衣蒙麵人微微皺眉。


    “你們去把常茂引開。”沉吟片刻,為首的黑衣蒙麵人下令。


    “那你呢?”


    “我獨自潛入。”


    “這太危險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必擔心。”


    “好吧,那你注意安全,事若不成,速速退走。”


    “有勞關心,我心裏有數。”


    “那就好。”


    簡短商量後,約莫二十名黑衣蒙麵人以輕功直奔張家祖宅,好似一群黑夜中的蝙蝠。


    閉目養神的常茂卻還是敏銳捕捉到了一絲衣裳被風吹動的聲音。


    “有刺客,眾人小心。”


    一邊說話,常茂一邊拔出佩劍,一躍跳到屋頂之上,正好堵在黑衣人麵前。


    “真是好膽,竟敢擅闖當朝太孫行宮,爾等意欲何為?”


    暴喝一聲,常茂用劍掃了下屋麵。


    強大真氣頓將數十片瓦片擊飛,直奔一眾黑衣人。


    眾黑衣人連忙以武器格擋。


    然而瓦片太過密集。


    僅僅片刻,便有那‘漏網之魚’打在了最前麵的三個黑衣人身上。


    其中一人被打中腦門,當場死亡。


    另外兩人也被瓦片擊傷,吐了口血。


    其餘人連忙拉住受傷兩人,一齊飛退。


    “想走?哪有這麽容易!”


    常茂冷笑一聲,運使輕功追了過去。


    飛了一段距離,常茂瞅準機會,猛地將劍鞘擲出,直接將落後的一個黑衣人給穿胸而過。


    那劍鞘兀自不停,又打在一個黑衣人後背上,將其釘死在了牆上。


    “不愧是鄭國公之子,我等小看你了。”抬手向常茂射出兩枚飛鏢,帶隊的黑衣人感歎。


    常茂雖然以自己家世和父親為榮,卻也不太愛聽這種話。


    哼了一聲,常茂閃身躲過暗器,又將佩劍吸來,繼續追殺。


    另一邊,蒙麵黑衣人的首領見常茂離遠了,顧不上暴露身形,施展輕功直闖張家。


    外圍士兵本就加強了警戒,當即發現了他。


    弓箭手連連向其射去箭矢,皆被他一一閃過。


    士兵們心知來者不好惹,分出幾人前去喊常茂迴來,又分了數百人快速衝向張家,試圖對黑衣人進行包圍。


    黑衣人心知一旦落入重圍,想殺出去可不容易,更別提行刺朱雄英。


    落入院中,他快速側耳傾聽一番,以超強耳力分辨著院內所有人的唿吸聲。


    最終如願找到了一道相對微弱的唿吸聲。


    黑衣人連忙再次飛起,殺奔過去。


    就在黑衣人破窗而入的那一刻,一隻秀氣手掌忽然迎麵拍來。


    黑衣人嚇得冷汗直流,連忙於半空中強行扭轉身形,躲過這一掌。


    麵朝下落地,黑衣人雙掌重拍地麵,震碎數塊地磚。


    崩碎的地磚四下飛射,巧妙擋住了張愛國的第二波攻勢。


    見是一女子阻攔自己,黑衣人已將她的身份猜了個七七八八。


    “錦衣衛?”


    既已暴露,張愛國也不強行偽裝,揮掌劈開兩塊射來的碎磚:“不錯,我乃錦衣衛密探張愛國。”


    “你是張家人?”


    “是。”


    “嗬,朱元璋還真是狡猾異常,竟然把你發展成了錦衣衛。”


    張愛國對皇帝自是忠心耿耿。


    不然暗中照看太孫的任務不會交給她。


    事實證明,她也確實對得起這份信任。


    黑衣人才飛進院子,她就已經提前發現,並躲在了朱雄英房間裏伺機反殺。


    這樣的她,可聽不得有人說皇帝壞話。


    “敢直唿皇帝名號,看來你非一般江湖歹徒,而是敵國奸細!”


    黑衣人冷笑:“敵國?原先這裏可是我大元疆域。”


    “原來你是前元餘孽!”


    張愛國揮手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刷刷刷’連刺十二劍,每一劍落點都是黑衣人十二正經的大穴,十分精妙。


    “不錯的劍法!”黑衣人一一閃過,誇讚道。


    “可是還不夠!”


    發狠的話語剛說出口,黑衣人身影便猛地一加速,如閃電般來至在了張愛國麵前。


    黑衣人一掌拍出。


    張愛國隻來得及收劍格擋。


    勢大力沉的一掌落在軟劍之上。


    按理說軟劍該隨著大力而彎曲。


    可偏偏剛一接觸,軟劍便斷做了幾節。


    好巧妙的掌力!


    張愛國腦海中隻來得及閃過一個念頭,隨即便被一掌印在胸口,無奈吐血倒飛,重度昏迷。


    這時士兵也都殺到了。


    黑衣人皺眉,以腳震碎更多地磚,雙掌橫推。


    碎磚便如風卷殘葉一般紛紛飛出房間。


    刹那間便將一眾士兵打的頭破血流,腸穿肚爛。


    更後方趕來的士兵下意識停了一下。


    趁此機會,黑衣人獰笑著一步步走向將稻穀小妖精護在身後的朱雄英。


    “大明太孫,白日裏好大的威風,如今不過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朱雄英此時要說不怕,那是假的。


    麵上卻強裝鎮定,不失皇者風範。


    搖了搖羽扇,朱雄英問道:“你要殺孤?”


    “當然。”


    “嗬。”


    “你笑什麽?”


    “孤笑你真蠢。”


    “嗯?”


    “孤雖是大明皇帝之孫,太子之子,未來的儲君乃至皇帝,可在沒有真正當上皇帝之前,不過爾爾。


    皇爺爺有許多皇子,父皇亦有皇子,將來他們還會有更多皇子。


    你殺了孤,他們大不了就是再立一個太孫,於你而言,有什麽改變?”


    黑衣人愣了一下。


    片刻後,黑衣人道:“最起碼我可以出口氣。”


    “哦?”


    “一想到你死之後,你爺爺和爹哭的傷心欲絕,我便忍不住想要放聲大笑!”


    朱雄英撇了撇嘴:“那你快動手吧,我想等我皇爺爺和父王順藤摸瓜找到你們的時候,或是幹脆派兵北伐瘋狂報複草原的時候,你會笑的更開心!”


    黑衣人再次愣了一下。


    就像是一隻被掐住脖子的雞。


    感受到對方眼中的一抹戲虐,黑衣人有些動怒。


    忽然,他又笑了起來。


    “就算我等被查出來,會死,草原上會有更多我們的同胞要死,那又如何?


    你這麽聰明,若是教你成長起來,對我等而言隻會是更大的威脅!


    所以我殺的不僅僅是你皇爺爺的孫子和你父王的兒子,更是一位未來的厲害皇帝!”


    朱雄英似乎早料到他會這麽說:“孤才四歲,連劉伯溫都不能斷言孤的未來。


    你又憑什麽說孤會成為一個厲害皇帝?


    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孤死了之後,會有一個更聰明更厲害的皇孫出現,然後在將來徹底終結你們?”


    黑衣人:……


    “既然如此,我還真不能殺你了,我得留你繼續占著太孫這個位置。


    我還要把你帶走,用你來跟你的皇爺爺談條件,他那麽寵你,一定願意用很多東西換迴你,比如城池,比如妖精!


    我還可以盡情折磨你,羞辱你,便相當於在打你皇爺爺和你父王的臉,在打大明的臉!”


    朱雄英又搖了搖羽扇:“你的頭腦還不算太蠢,居然想到了最好的法子,可是你小看孤了。


    孤乃天潢貴胄,洪武大帝嫡長子長孫!


    所謂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你想帶活著的太孫離開,肆意淩辱,簡直癡心妄想!”


    話還沒說完,朱雄英右手快速握住羽扇扇尖,猛地一拔,竟拔出了一把韭菜葉那麽細的小劍。


    黑衣人再次愣住,震驚的無以複加。


    朱雄英灑脫一笑,雙手握劍,對著自己的心髒位置就刺了過去。


    同時下意識閉上雙眼。


    舅舅啊舅舅,我拖了這麽久,你怎麽還沒過來?


    罷了,來大明四年,享受過家庭溫馨,見過高手比鬥,養過妖精,拜訪過神龍,雖時間短暫,卻也沒太多遺憾。


    總不好當一迴叫門太孫!


    ‘噗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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