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冬日,幾人隻能待在院子裏無所事事,便是林雄想出門轉轉,也隻撿太陽好的一兩個時辰出門。


    二狗子就更被限製出行,大家又實在找不到好玩的。


    便輪番要教他念書,秦僻在他一大早起來,就把小孩帶去畫畫,林雄等到睡完午覺,便拿著本書對著二狗子講得激情四射。


    畫畫是二狗子的必修課,對他來說就像是在休閑玩樂一樣,這些天跟在小黑和大黑身後,追著畫了好些貓貓日常圖。


    李皓還把那些練習的圖紙收藏起來,打算給他集成一個冊子。


    但是,被追著念書,簡直就是痛苦非常了。


    二狗子恨不能離林雄八丈遠,可惜他的小短腿又跑不出院子,隻能被動接受折磨。


    林雄找的借口還挺好,說要在休息的時候也手不釋卷,為了自己能打起精神念書,讓二狗子在一邊陪伴而已。


    又沒有特意教學,可不算逼迫讀書。


    二狗子整天被魔音貫耳,不想聽也要聽,不想記也要記,簡直痛苦萬分。


    好在鄉試放榜的日子越來越近,林雄進入了緊張狀態,這幾天沒時間找二狗子念書了。


    終於能鬆一口氣,二狗子咬著塊花生糖,坐在椅子上對大黑和小黑念叨:“讀書,讀書,你們跟著讀了這麽長時間的書,有沒有什麽長進啊?”


    大黑揣著手,看了他一眼,不發一喵。


    小黑伸爪子要去扒拉他的嘴巴,想把他嘴裏吃的東西摳出來。


    二狗子痛心疾首:“孺子不可教也!”


    好吧,孩子都有點學傻了。


    林雄正在屋子裏心神不寧地發呆,聽見二狗子的話,突然從椅子上跳下來。


    投墨被他嚇了一跳:“少爺,你這是怎麽了?”


    林雄這才迴過神來:“哦,總覺得聽到有人在罵我。”


    投墨哭笑不得:“少爺,那是小少爺和外頭的狸奴玩鬧呢,怎麽把您給嚇著了。”


    林雄訕訕地坐迴去,感覺跟聽到他爹的怒吼了一樣,太嚇人了。


    二狗子教育完不學無術的貓貓,又拿了一塊花生糖,繼續嚼嚼嚼。


    “曦兒快過來。”林雄在屋子裏喊他。


    二狗子想要裝作沒有聽見,把頭埋進胳膊裏,整個人趴在桌子上。


    投墨出來,把他端起來,送進林雄的房間。


    二狗子坐在他的椅子上就開始打哈欠:“林叔父,您又看到什麽好文章了?”


    林雄搖頭:“你幫我看看,明天放榜,要穿什麽衣服去?”


    二狗子頓時打起精神,也不覺得困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著堆在屋子裏的衣服。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林雄天天待在府學,穿著特定的服裝,竟然還有這麽多冬天的新衣服可以選擇。


    也沒看見他什麽時候去做衣服啊,二狗子好奇地看投墨手裏的那件,大紅色的長袍,看起來就喜慶。


    於是順手指了一下:“穿這個,有好意頭。”


    上麵的花紋好似是雀上枝頭,看起來就是很吉利。


    林雄瞬間被說服了:“好,明天我們所有人都穿紅衣服去!”


    說完,跑了出去,要和秦僻還有李皓商量,明天要統一服裝的事情。


    李皓和秦僻正在下棋,聽到他的話,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林雄還在滔滔不絕地介紹好意頭的作用,秦僻不得不打斷他:“我們在府學等消息就行了,不用特意去榜前擠。”


    他們的信息官府都有登記,包括他們是府學學生的事,都是詳細記載的。


    若是榜上有名,自然有人搶著來府學報喜,府學也願意沾一沾這樣的喜氣。


    若是名落孫山,那也不用去榜上苦苦盯著了。


    林雄泄氣:“那也穿得吉利一點吧。”


    他不是不知道,就是太緊張了,總想找到點事情做。


    李皓從書架上抽出幾張紙:“這是曦兒最近的畫作,他一直想求你幫忙作詩,隻是怕打擾了你,現在正好無事消遣,不如勞您大駕?”


    林雄接過來,有點受寵若驚:“真讓我題詩啊?”


    李皓點頭:“先別和曦兒說,等題完了詩,我拿給他看。”


    其實這幾張是二狗畫的小院風景,不過他一直不太滿意,想把這些扔掉。


    還是李皓收了起來,準備自己留著。


    幼子的畫和好友的詩,也算是相得益彰了,並非是他要打發這個擾他下棋的人(確信)。


    林雄沒想到二狗子竟然在背後這樣默默崇拜著自己的詩才,想到以前二狗子還看到過他調侃先生的打油詩,感慨非常,說不定這小孩就是在那時候生出這般願望的。


    他不想破壞好友給孩子準備的驚喜,於是放過二狗子,讓他自己去玩,拿著那幾張畫,開始絞盡腦汁地寫詩。


    二狗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快快樂樂地迴到院子裏,準備繼續教育大黑和小黑。


    可惜它倆早就跑得沒影了,連根貓毛都沒有留下。


    二狗子隻能自娛自樂,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好。


    小院終於安靜下來,人人都有事做,看起來和諧極了。


    第二日一大早,天還是黑的,幾乎沒有一絲光亮。


    投墨和秦僻的小廝就起來了,準備收拾了東西,去看榜。


    雖然有報喜的人,但他們的職責所在,迴京之後必然有家裏老爺太太等各路主子要追問放榜那天的事,要是他們不親自去看,實在沒辦法應付。


    二狗子縮著脖子,窩在老爹懷裏。


    隻穿了一件裏衣,李皓穿著厚厚的袍子,把他整個裹起來,隻露出一個腦袋。


    黑燈瞎火的,投墨就看見李皓胸前長出一個頭來,嚇得一個激靈,差點沒叫出聲來。


    走近了才看見情況,拍了拍胸脯:“小少爺做什麽呢,大冷天不在被窩裏睡覺。”


    二狗子迷迷糊糊:“想去方便。”


    昨天晚上水喝多了,二狗子難得起了次夜。


    因為沒有太多照顧小孩起夜上廁所的經驗,李皓隻能自己裹著小孩出來。


    投墨失笑:“放個夜壺就是了,冬日裏天氣冷,出來怕凍著。”


    說完,秦僻的小廝突然從後麵拍了他一下:“快點走,晚了要擠不進前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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