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這樣吧,小侄在張家寨還有些威望,商隊也有幾隻,錢叔叔隻需借給小侄兩位熟悉道路之人便可,商隊所得利益分給叔叔兩成如何?”白覃看他猶豫不決建議道。


    “賢侄這是折煞你錢叔了,人你隨便使用就是,至於其他的休要再提!”錢將軍頓感麵上無光,卻也沒有辦法,自己對商道一竅不通,一個大家族這麽多人,所有涉及到家族的事情必須要經過專業人員的研判才能決定,這是每個家族的生存之道,一言堂在任何時代都走不了太遠。


    三人說著話,那邊所有的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入了坐喝了酒,錢將軍的嗓門又高了起來,就為今日高興這幾個字,三杯酒就下了肚;商離得到了夢想中的寶弓,也很高興,三杯酒不足以表達心情,直接抱起壇子仰頭痛飲,兩人對飲之後看著不知所措的白覃,白覃一咬牙也灌下去半壇子。


    酒過三巡,大喊著讓舞姬進場助興,十幾個鶯鶯燕燕陸續進來,卻唯獨缺少了姬三娘,管家悄悄對著錢將軍耳語了一陣,錢將軍臉色很不好看。


    “混賬玩意,一點小事都辦不好!”管家立刻退後垂頭聽訓。


    “錢老哥,何事發那麽大脾氣?美酒佳人都在,咱哥倆再走一個?”商離這是喝多了,舌頭都大了。


    “老弟,今日哥哥丟人啊,賢侄初到寒舍招待不周,連姬三娘的舞都沒瞧上,你說哥哥這張老臉還有地方放嗎?”都是酒精鬧的,死要麵子的都是這些武將。


    “錢叔,這姬三娘真有那麽好看?小侄不信!”白覃喝的也有點高,氣氛到這了,不喝自己都覺得對不起這酒。


    “李管家,喊戚威他們過來,慣甲!”越說越激動,正喝著酒呢慣甲做什麽?


    錢夫人從後院匆匆趕來,還沒來得及問就看見三人在家將的擁護下出了府門。


    一行十幾騎,月下縱馬狂奔,到了一座府邸之前,白覃還沒看清門上大字就被拉著進了府門,看門的門房剛想阻攔被錢將軍一腳踹出去老遠,進了大門便扯開嗓子大喊:“歐陽老匹夫,快給老夫滾出來!”


    一院子的雞飛狗跳,到現在白覃終於知道進了誰家的大門,除了歐陽刺史還能有誰!


    “錢老匹夫你想幹什麽?想造反不成?”歐陽刺史氣的吹胡子瞪眼,正在招待賓客,誰料想能發生這種事情。


    “別他娘的給老夫扣帽子!姬三娘在哪?”錢將軍站在廳門之前喊道,白覃悄悄的躲在後麵,太丟人了,原以為是去妓院搶人,哪裏能想到錢將軍如此瘋狂,居然跑到刺史家裏搶人,迴想自己做的事情,確實小家子氣了些。


    “豈有此理!來人給我轟出去!”歐陽刺史哪裏受過這等氣,自己一把年齡了居然被人罵娘,差點一口老血就噴了出來。


    嗆嗆嗆的拔刀之聲此起彼伏“我看誰敢!”錢將軍火氣也被激發出來。


    “今日本將必須要姬三娘為我兄弟和賢侄獻上一舞,否則別他娘的怪本將不客氣!戚威把她給我扛走,誰敢阻攔給本將照死裏打!”


    戚威立刻上前,繞過歐陽刺史和一幹賓客,扛起驚慌失措的姬三娘就要往外走,一名賓客剛要阻攔被戚威一腳踹倒在地,歐陽刺史家的護院見狀一股腦的圍了上來。


    “嘿嘿,多日不動手腳,今日正好讓賢侄看看本將的手段!”錢將軍說著就衝了上去,後麵的家將趕緊跟上,商離估計酒還沒醒,也跟著進了轉圈,白覃尷尬的對著歐陽刺史抱了抱拳算是打了招唿。


    戰鬥開始的快,結束的更快,歐陽刺史的家奴還不敢對一個將軍出手,隻有站著挨打的份,一個個躺在地上直哼哼。錢將軍趾高氣昂的帶著一群人迴來了,連招唿都沒給歐陽刺史打,拉著白覃就往外走,歐陽刺史搖晃著身體單手指著離開的人群,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終於一口氣沒憋上來躺在了地上,賓客們立刻上前扶起刺史大人掐人中急救。


    人搶迴來了,麵子總算是有了,錢將軍紅光滿麵的讚賞了商離的身手不減當年,商離也狠狠的誇獎了錢將軍的風采依舊,相互誇獎夠了才想起搶人的目的。


    “姬三娘,這位就是我大周最年輕的傳國侯,今日你要不把他伺候好了,今晚我就帶人拆了你的尚林樓!”


    泣然欲滴的姬三娘努力的止住了眼淚,朝著白覃屈膝頓首一禮,再抬頭時已經滿麵含笑,帶領著十幾位舞娘翩翩起舞。


    “賢侄,今日咱們定要不醉不休,來,美人有舞,男人不可無詩無酒,再走一壇!”


    一壇酒下肚差點憋出內傷,古時沒有蒸餾酒,最多二十度的酒還不至於難以下咽,隻是小腹內快要炸了,匆匆出門找了顆花樹就地解決了,轉頭看見兩人搭著背在後麵的花園裏也在小解,還不停的說著酒令,踉踉蹌蹌的走進了正堂坐下醒酒,不想冷風一吹,雙眼卻更加迷糊,腦子裏像灌了迷糊湯一樣各種想法紛至遝來,模模糊糊的看見兩人走近,擺了擺手便歪道一旁。


    次日,官道之上熱鬧非凡,小王爺和郡主的馬車旁圍滿了相送之人,商離和白覃躲在後麵遠遠的看著,沒人理睬他倆,昨夜的瘋狂讓別人皆遠遠的離開他們,歐陽刺史現在還臉色鐵青的躺在床上,錢將軍也沒有出現,估計還沒酒醒。


    “昨夜除了大鬧刺史府沒做別的事情吧?”白覃最後的印象就是從刺史府出來,至於姬三娘長什麽樣子都記不得了。


    “好像還去了慈恩寺!至於在慈恩寺做了什麽就迴想不起來了。”商離也很頭疼,不過想起後背上的彎弓心裏又舒服了很多。


    “去慈恩寺幹什麽?那裏都是一群大男人,難道錢將軍還喜歡男風?”這就太可怕了,怪不得昨天一直拉自己來著。


    商離鄙視的看白覃一眼,這貨把人想的太惡心了。


    “昨天是你要去的,說掌寺不是好人,還想拉你當什麽和尚。”


    兩人正說著,急促的馬蹄聲從後麵傳來,倆人迴頭一看正是錢將軍,人還沒到,一股酒氣就先飄了過來。


    “商老弟,白賢侄,恕罪,恕罪,年紀大了,喝多了就很難爬起來!”


    “嗬嗬,錢兄,剛才白侯還在問,咱們去慈恩寺幹什麽去了,老弟酒醉一時竟想不起來,錢兄可還記得?”


    “不記得,咱們去那做什麽?一群軟硬不吃的憨貨!”錢將軍也不記得去過那裏:“戚威,我們去過慈恩寺?”


    “迴大將軍,去過,而且還把掌寺打了一頓!頭發也給人剃了!”


    一語驚起千層浪,三人完全處於震驚之中,慈恩寺是什麽地方,那是皇家寺院,裏麵還供奉著陛下的老祖宗呢,陛下來了也要親自進去上香。


    “完了!”錢將軍臉色瞬間垮了下來:“你們怎麽不攔著?”


    “將軍,您也不讓我們跟著,軍令都下了,還把夫人訓斥了一頓。”戚威也很委屈,其他的還好,軍令一下,誰敢不從?那是要砍腦袋的,夫人隻是多嘴說了不要鬧出事情就被訓成了小貓。


    “老弟,賢侄,看來哥哥這次闖大禍了,不過盡管放心,陛下問起來,二位盡管推脫,這個幹係我老錢擔了,大不了罷官迴京,沒什麽大不了的!”老錢也是出於無奈,這裏他的麵子最大,官職最大,年齡最大,而且兩人是在他的家中喝的酒,說破大天去,他的罪責也是最大。


    “錢叔啊,您這麽說就是看不起小侄了,都是小侄年輕氣盛,姬三娘的腰,還有掌寺的禿瓢,小侄實在是太過於放肆,迴頭小侄就快馬上奏請罪!”白覃想了想便說道,衝撞刺史府沒什麽,左右都是為了女人,給掌寺剃了禿瓢罪過就大了,說重了是藐視皇權,砍頭抄家都有可能。


    “賢侄啊,這個事情錢叔叔擔了,沒什麽大不了的,陛下還用得著我這個老匹夫,最多罷了爵位,這也沒什麽,朝中還有些好友,也能幫老夫翰旋一二,你自己孤單力薄,難免會被人抓了把柄,對你以後仕途發展不利!”


    商離挑著眉毛看著錢將軍,又一個自以為聰明的傻子,殊不知白覃正愁著沒把柄讓人抓,現在有送上門來的豈有放過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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