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蓁蓁有些心軟。


    嶼白不讚同地盯著阮蓁蓁。


    “哎呀,沒事的。”


    “我就是剛才沒站穩,你別擔心好不好?”


    阮蓁蓁扯了扯此刻渾身散發著黑氣的嶼白,頗有些撒嬌的意味。


    但是嶼白抿著唇,沒有說話。


    阮蓁蓁見嶼白還沒有反應,不顧旁邊還有這麽多小崽子亮晶晶的眼神,強忍著羞意,輕輕地在嶼白的臉上落下一吻。


    “這樣可以了吧,你別生氣了。”


    小垂耳兔現在臉色酡紅,讓嶼白想到了某些時候。


    小垂耳兔也是這麽嬌,這麽嫩,讓他愛了又愛,疼了又疼。


    心情一陣大好,嘖了一聲,“行吧。”


    阮蓁蓁鬆了一口氣,好不容易哄好了嶼白,現在要做正事了。


    可是一轉頭對上小狼崽子們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阮蓁蓁臉上的羞意噌地一下,又上來了。


    剛才這些小崽子們是在看嘛?


    阮蓁蓁穩了穩心神,努力忽視心頭出現的那一抹異樣。


    “你們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呀?”


    “當然能,漂亮姐姐。”


    “什麽忙我會幫你的。”


    站在最前麵的小狼崽子首當其衝,頗為豪氣地衝阮蓁蓁拍了拍胸脯。


    “我也是。”


    “我也能幫忙。”


    其他的小狼崽子們也不甘示弱,爭前恐後地舉著手,向阮蓁蓁表明著自己的心意。


    “好好好,都幫忙,都幫忙。”


    阮蓁蓁眯著眼睛笑,將放在地上的草藥包,一個一個遞到了小狼崽子們的手裏。


    “姐姐,這是什麽呀?”


    其中一個舉著藥包的小狼崽,歪著頭,不解地問道。


    這個小狼崽子是這群小狼裏麵最小的那一個,比其他的小狼們都矮了一頭。


    看著他可愛的樣子,阮蓁蓁沒忍住,摸了摸他的毛茸茸的小腦袋。


    “這些是禦寒的藥物,你們現在帶迴家給你們的獸父獸母好不好?”


    “然後我請你們喝脆果湯好不好?”


    “好!”


    “我現在就去!”


    阮蓁蓁的話剛說完,那群小狼崽子們就撒開了腿,轉瞬間就跑不見了。


    拜托,這可是脆果湯誒!


    甜甜軟軟的脆果湯誒,沒有哪個小狼能夠拒絕。


    他們平時都是跟著自己的獸父獸母吃烤肉,哪裏喝過脆果湯,喝一口好像就能把舌頭香掉一樣。


    阮蓁蓁好笑地看著這群一下子就跑開的小狼們,估計這次得準備兩鍋脆果湯了。


    好在嶼白在閑暇的時候,帶著阮蓁蓁跑遍了整座森林,收集了不少果子,放一個冬天恐怕是要壞掉的。


    不然現在分出一部分給部落裏的沒有長大的小崽子們甜甜嘴。


    讓阮蓁蓁沒有想到的是,最後來的不止小狼崽子,還有他們的獸父,或者獸母。


    有的小狼崽子則是在獸父獸母共同陪同下來的。


    難道是因為藥包出了什麽問題?


    雖然心裏有些不解,阮蓁蓁還是迎了上去。


    小狼崽子們則是親親熱熱地叫著“漂亮姐姐”,


    倒是那些跟著來的成年獸人們看上去有些局促,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要說什麽。


    “怎麽了嗎?”


    “難道是送去的藥包出了什麽問題?”


    阮蓁蓁忐忑地問道。


    她除了和部落裏那些沒有長大的小崽子們打過交道,至於狼族部落的其他獸人,阮蓁蓁幾乎沒怎麽接觸過。


    現在這麽多獸人一起找過來,說不慌那肯定是假的。


    正巧,嶼白剛才被歐斯叫了過去,好像部落裏有什麽事情需要和嶼白商量一一下。


    “漂亮姐姐,我阿父來給你送東西的。”


    “送東西?”


    阮蓁蓁看向站在後麵的成年獸人,剛才離得有些遠,現在阮蓁蓁才看見幾乎每個獸人手上都提著一點東西。


    那雄性獸人看上去有些猶豫,僵硬地將手上的一串風幹的小魚幹往阮蓁蓁的麵前遞了遞。


    “這是給你的。”


    “謝謝你對我們家小崽子的照顧。”


    那雄性獸人頓了頓,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還有之前的事情對不起、。”


    無厘頭的一句話,但是阮蓁蓁卻立馬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麽事情。


    之前溪修在的時候,狼族部落裏關於阮蓁蓁是災星的事情傳得很厲害。


    雖然這種聲音在溪修離開部落之後弱了不少,但是還是會有獸人時不時討論這件事情。


    看在嶼白的麵子上,部落裏的獸人從來沒有當著阮蓁蓁的麵說過這件事情,


    但是阮蓁蓁還是能敏銳地感覺到其他獸人對她的不滿。


    阮蓁蓁從來沒有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現在就因為耳朵上的花紋就被視為不祥,


    還被其他獸人排擠,阮蓁蓁心裏當然難過了。


    小垂耳兔難過,但是小垂耳兔不說。


    獸人的世界裏,最相信的就是獸神了。


    他們本來對這些事情比較忌諱,畢竟在其他獸人的眼裏,


    阮蓁蓁可是被獸神詛咒的獸人。


    要是一直留在狼族的部落裏,說不定會給狼族部落帶來什麽災難。


    隻因為阮蓁蓁是嶼白的雌性,其他獸人這才隱忍不發。


    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溪修離開狼族部落。


    溪修為什麽會離開狼族部落,部落裏的其他獸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一點。


    嶼白的態度擺在那裏,別人也不敢對小垂耳兔做什麽過分的事情。


    這次是溪修被趕出部落,那下次呢?


    下次首領還會放過任何想要傷害小垂耳兔的獸人嗎?


    再說,溪修是不是真的被首領趕出了部落還有待商榷。


    萬一是溪修為了活命才離開部落的呢?


    這麽想想也有可能。


    阮蓁蓁不是不知道這些傳言的事情,但她不想為自己辯解,也不想跟別人爭論。


    自己一出生便因為耳朵上的花紋被認為是被獸神詛咒的獸人,他們會因此討厭排擠自己,阮蓁蓁也沒有辦法。


    本來阮蓁蓁是不在意這些事情的,但是此刻聽到別人的道歉,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竟然會有一股想哭的衝動。


    隨著一個獸人的開口,越來越多的獸人也把帶來的東西放在阮蓁蓁的麵前。


    向阮蓁蓁道歉。


    阮蓁蓁自從來到狼族部落之後,就幫了部落裏不少忙。


    因為大多數獸人平時都要忙著狩獵,還要去和別的部落交換物資,對於部落裏的小崽子和上了年紀的獸人都缺少關心。


    但是阮蓁蓁卻注意到了這些。


    不僅會帶著小狼崽子們一起去森林裏采集果子,下河捉魚,還關心部落裏上了年紀的獸人的生活。


    於是,部落裏的獸人們發現,自己家的小崽子們變得越來越懂事,會幫著大人一起收集物資。


    那些本來因為自己上了年紀,沒辦法參加狩獵的年邁獸人不再躲在沒人在意的山洞裏自怨自艾,


    而是走出山洞,幫著部落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狼族部落一時間變得幹淨整潔了不少。


    這一切都是因為阮蓁蓁。


    所以,部落裏的其他獸人都想找機會感謝阮蓁蓁一番。


    同時,他們也因為自己之前對阮蓁蓁有誤會而感到羞愧。


    獸人講究的就是直來直往,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後,他們就會立馬采取行動。


    正好收到阮蓁蓁讓小狼崽子們送來的禦寒的藥物,阮蓁蓁還要請小狼崽子們喝脆果湯。


    幾家獸人一商量,就想借著這次的機會表達對阮蓁蓁的感謝,還有歉意。


    越來越多的獸人站出來,向阮蓁蓁表達自己的歉意。


    “以前是我聽信傳言,說了不好聽的話。”


    “你別放在心上,謝謝你這些天對我們家小崽子的照顧。”


    “是啊,謝謝你。”


    “以前我們真的是瞎了眼,才會相信別人的話。”


    諸如此類的話,一直縈繞在阮蓁蓁的周圍,阮蓁蓁聽在心裏卻是覺得輕鬆了不少。


    畢竟如果誰因為一些莫須有的事情背負了“災星”的罵名,還是幾十年,放在誰的心裏都不會好受的。


    眼角有些濕潤,阮蓁蓁抹去眼前的淚,笑著說,“沒關係”。


    嶼白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處理好事情迴來了。


    現在正在站在角落裏,看著眼前的一幕。


    看到小垂耳兔落淚,他的鼻子也酸酸的。


    嶼白多想走上前去親親抱抱自己的小垂耳兔,但是現在不是正確的時機。


    嶼白能感受到自己的小垂耳兔現在是開心的。


    他的初衷就是希望自己的寶貝能從過去的陰影裏走出來,現在的這件事情是嶼白願意看到的。


    等來感謝的獸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阮蓁蓁這才招唿著小狼崽子們喝脆果湯。


    阮蓁蓁看著這些喝得香甜的小狼們,自己也覺得很滿足。


    嶼白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繞到了阮蓁蓁的身後,從後麵親密的地環住阮蓁蓁的腰。


    聞到熟悉的氣息,阮蓁蓁沒有掙紮。


    反而順勢往後一躺,靠在嶼白的懷裏。


    “寶貝很喜歡小崽子嗎?”


    嶼白壓低聲音貼在阮蓁蓁的耳邊問道,


    “要是寶貝喜歡的話,我們也生一個好不好?”


    阮蓁蓁一下子就推開了嶼白,這人腦子裏都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


    還有這麽多喝湯的小狼崽子在呢。


    “嶼白你幹嘛!”


    阮蓁蓁嬌嗔了一聲,瞪了嶼白一眼之後就去跟還在喝湯的小崽子們說笑了。


    嶼白搖著頭,輕笑出聲,明明親密的事情做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不知道為什麽小雌性還是那麽害羞。


    這裏也沒有其他獸人在,就隻有一群什麽都不懂的小崽子。


    小狼崽們:你猜我們懂不懂?


    嶼白寵溺的看著和小狼崽子們打成一片的阮蓁蓁,越發覺得自己剛才的決定是正確的。


    剛才歐斯找到嶼白的時候,神神秘秘的。


    原來是看守糧食的獸人們在山洞的角落裏發現了一條藏在角落裏的蛇。


    這條蛇還悠閑地在冬眠。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歐斯一看,這不就是潛逃已久的溪修嗎?


    原來溪修在離開狼族部落之後,過得並不好。


    狼族本來就是一個大的部落,溪修每天在狼族部落裏隻需要做一些藥理方麵的工作,至於打獵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溪修操心。


    到了別的小部落之後,溪修就要承擔起打獵的工作,還要被原來部落的獸人欺負。


    可是受了不少的氣。


    今年的冬天來的格外的早,也比往年更冷。


    溪修一眼就看出了他待的那個部落熬不過今年的寒冬,所以思來想去還是迴來了。


    溪修覺得嶼白現在應該不會生氣了,那個小雌性不是也沒什麽問題嗎?


    活的好好的,嶼白憑什麽還要處置他?


    雖然是這麽想的,但是溪修還是忍不住的心虛。


    不敢去見嶼白或者狼族部落裏的任何一個人。


    在狼族部落搬到山洞的時候,溪修就悄悄地跟在後麵,趁著夜色潛進了堆滿糧食的山洞裏。


    溪修待的堆滿糧食的山洞,是在寒潮來之前就布置好的。


    看守糧食的獸人今天才發現完全是因為溪修覺得沒有人能發現他就徹底睡過去了。


    睡著睡著,自己就滑了出來正好被看守的獸人看到。


    一下子就將溪修捉住了,被五花大綁地捆住,就等嶼白怎麽處理他。


    看見嶼白的時候,溪修還幻想著嶼白能放過他。


    但是溪修三番兩次觸及嶼白的底線,嶼白又怎麽可能放過溪修?


    更別說上次溪修還差點害了阮蓁蓁。


    嶼白身為白狼,生性殘暴。


    隻不過來到狼族部落之後就收斂了許多,再加上有小垂耳兔陪在身邊,嶼白很久沒有展露過自己的本性了。


    嶼白讓手下的獸人提來一桶水,將被繩子捆住的溪修扔到桶裏。


    扔在外麵,放在冰天雪地的外麵。


    沒一會,溪修就連同桶裏的水一起被凍成了冰塊,不知道溪修到底死了沒有。


    嶼白變成白狼一腳將冰塊踩個粉碎,溪修最後連塊渣渣都不剩。


    白狼危險的眸子掃過在場的所有獸人,狼族部落的其他獸人都抵擋不住嶼白身上的王者之氣。


    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白狼一族本來就比其他的狼族兇悍不少,白狼是所有狼族中頂尖的存在。


    其他狼族的獸人遇到白狼隻有臣服和逃跑的份。


    -


    寒意越來越重,部落裏有不少上了年紀的獸人已經快熬不住了。


    就算山洞裏的篝火從來沒有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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