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了將軍府門口,陸瑾剛下馬車就看見小妻子笑眼彎彎得朝他招手,


    “夫君,你迴來啦。”


    陸瑾整個心才似活了過來,快步走上前去。拉起阮蓁蓁的小手,摸了摸,還是暖唿唿的,這才放下心來。


    小心地將挺著大肚子的小妻子抱了起來,這幾日京城下雪了,路沒法幹,他不放心她。


    隻要陸瑾在阮蓁蓁的身邊,就會抱著她,不讓她自己走一步路。


    阮蓁蓁顯然是習慣了陸瑾這樣,自在地窩在陸瑾的懷裏,嬌俏地說著,


    “夫君,今天晚膳準備了八寶鴨呢。”


    “蓁蓁小時候最喜歡吃了。”


    “等會夫君要多嚐一嚐哦。”


    “今天小團團被大哥逗哭了,大哥被娘親狠狠訓斥了一番。”


    “小團團現在都不讓大哥抱了呢。”


    聽著小妻子軟軟地跟他分享趣事,陸瑾心裏熨貼,溫聲地迴應著,餘光注意著腳下的路,抱著阮蓁蓁一步一步穩穩地走道廳房裏。


    晚膳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陸瑾迴來的正是時候。陸瑾和阮蓁蓁坐在一起,阮蓁蓁在飯桌上格外地黏著陸瑾,不停地給他夾菜。


    那黏糊的樣子,惹得阮大哥頻頻歎氣。自從小妹嫁人之後,他這個大哥是越發地沒地位了,不過小妹開心就好。


    陸瑾許是感受到了阮蓁蓁的異樣,在桌子下的手握著阮蓁蓁的小手,輕輕地捏了捏,阮蓁蓁用手指在他的掌心輕輕撓了撓。


    吃完晚膳之後,阮蓁蓁和陸瑾也沒多逗留,和阮父阮母說過之後就先離開了。


    -


    馬車上。


    阮蓁蓁被陸瑾抱在懷裏。陸瑾親了親小妻子的發頂,溫聲問道,


    “蓁蓁是不是想夫君了?”


    阮蓁蓁抓著陸瑾的手掌把玩著,撅著小嘴,嬌嬌軟軟地說著,


    “對呀。”


    “蓁蓁今天很想夫君。”


    “夫君怎麽迴來地這般晚。”


    陸瑾聞言有些心疼,又有些自責,親了親小妻子粉嘟嘟的唇,帶著些歉意說道,


    “夫君以後不會了。”


    “不會再讓蓁蓁等了。”


    阮蓁蓁滿意地點了點頭,蹭了蹭陸瑾的大手,善解人意地說著,


    “沒事的,夫君。”


    “蓁蓁會等夫君的。”


    言語裏已經有了些倦意。


    陸瑾沒有說話,輕輕地拍著小妻子的背。在陸瑾有意地安撫下,阮蓁蓁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看著懷裏已經睡過去的小妻子,陸瑾一陣滿足。


    阮蓁蓁現在已經懷孕七個月了,愈發地貪睡了。更何況今日在將軍府陪著小團團玩了一下午,精力早就沒了,能撐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


    馬車停在攝政王府外,陸瑾抱著阮蓁蓁下了馬車。阮蓁蓁似乎睡得不安穩,陸瑾輕聲哄著她。


    進了淨室,李嬤嬤早就準備好熱水,燒了炭火。陸瑾幫小妻子細細地洗漱了一番。


    換上幹淨的裏衣,抱著人迴房上了床榻。


    陸瑾仔仔細細地將被子掖好,將小妻子摟進懷裏。現在小妻子的肚子大了,他不敢使勁,隻是輕輕地環著她。


    陸瑾愛憐地撫摸著阮蓁蓁的肚子,想著再過幾個月,他和蓁蓁的寶寶就要出生了。


    到時候就會有個矮墩墩圍在他和蓁蓁的身邊,親昵地喊著“爹爹,娘親。”


    陸瑾神情越發溫柔了,他很是期待有著他和蓁蓁血脈的孩子降生。


    是夜。


    皇宮裏。


    狗皇帝身邊的人已經被陸瑾盡數換成了自己人,太醫也被扣留在殿裏。而皇帝還渾然不知,躺在龍床上。


    張懷民正在喂他吃藥。


    “皇上,這藥中加了一味特殊的藥材。”


    皇帝咳嗽了幾聲,問道,


    “哦?是何物?”


    “成年男子的心。”張懷民略帶深意地說道。


    “從何而來?”皇帝眯了眯眼睛,盯著張懷民幽幽地問道。


    “自是有人甘願為皇上您獻身。”張懷民不懼皇帝的威嚴,麵色不改地迴著話。


    皇帝示意張懷民將藥端給他,張懷民恭敬地將碗呈上去。


    皇帝嚐了幾口,覺得味道不錯,身上也有了些力氣。他讚賞地看了張懷民一眼,


    “這藥不錯,愛卿有心了。”


    張懷民謙虛地說道,


    “這都是太醫們的功勞。”


    “微臣也隻不過是借花獻佛。”


    “況且皇上您本就龍體康健,隻不過是一時急火攻心。”


    皇帝冷哼道,“那逆子現在在何處?”


    皇帝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死了,他剛才還吃了他兒子的心。


    張懷民似有些不敢說,躊躇著,


    “太子已被押迴太子府幽閉了起來,隻是..”


    “隻是什麽?”皇帝突然咳了幾聲。


    “隻是他說了些大逆不道的話,微臣聽了幾句,貌似是什麽皇位、繼承之類的話。”


    “真是反了他了!”皇帝怒極,咳得更厲害了。皇帝掙紮著起床,張懷民在旁邊扶著他。


    皇帝走到房間裏的角落裏,從一個暗格裏將玉璽拿了出來。此時的皇帝已經被氣昏了頭,加上身體這段日子虧空了許多,腦子早就沒有那麽清醒了。


    現在他隻一心想要廢了蕭承軒的太子之位,絲毫沒有注意到張懷民的眼睛裏幽光。


    殿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又點起了香。


    皇帝還在龍飛鳳舞地寫著,殿裏靜悄悄地,仿佛隻剩下了張懷民和皇帝。


    皇帝忽然抬起了頭,渾濁的眼睛難得清明了一絲。卻隻能看見張懷民那張似笑非笑的臉,他顫顫巍巍地緩緩向後退。


    詔書已經寫好了,還沒有蓋章。張懷民一把從皇帝的手裏奪過玉璽,重重地蓋了上去。


    皇帝用手指著張懷民,厲聲喝道,


    “大膽,張懷民!”


    “你想幹什麽?”


    張懷民沒有理他的意思,自顧自地將詔書卷了起來,準備帶走。


    皇帝不甘心這麽被人算計,發了瘋似的衝上去想要將張懷民手裏的玉璽搶過來。


    張懷民一個閃身就躲了過去,皇帝撲了個空,扶著柱子大口的喘著氣。皇帝又劇烈地咳嗽了起來,竟是咳出了一灘黑血。


    在張懷民冷冷地注視下,皇帝隻覺得眼前的視線漸漸模糊了起來。眼前的張懷民變成了兩個,三個,隨後陷入了一片黑暗。


    張懷民讓人將皇帝挪到了床上,派人看著他,自己則是拿了玉璽和詔書離開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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