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一行人在碼頭邊軍營內坐下,水師的勤務兵端上了茶水。


    然而半天過去,幾人都是默默地喝著茶水,誰也不主動開口。


    終於還是那郝洪宇先忍不住了。他開口說道:“鐵郡王,雖說人死不能複生。但我等過來,也是代表了天帝寬慰和心意。”


    “我大順新朝,現在根基未穩;經曆了如此一番波折,大家更應該竭力齊心!”


    “還請郡王盡快到盛京,拜祭拜祭水娘娘,也順路和天帝好一番溝通親近。”


    郝洪宇這話說的是滴水不漏,可司馬楓卻不冷不熱地迴道:“現今火王依然臥床,不便遠行。”


    不過那郝洪宇顯然不願意放棄這個想法。


    於是他繼續說道:“火王的康健確實要緊,鐵郡王一片孝心可以理解。”


    “隻是不知道巧郡王和錦繡郡主兩位是否方便?可否先代表藍營迴盛京祭拜一番?”


    巧郡王和錦繡郡主是石天佑和石芊芊。估計郝洪宇這貨忽悠司馬楓前往盛京不成,轉向了這兩位。


    隻是現在這盛京好進不好出,“納子為質”那是分分鍾滴。


    想到這裏司馬楓迴道:“現在火王還在重病,信不過外人,全耐巧郡王和郡主照料。”


    見司馬楓始終不上套,郝洪宇換了一個話題。


    他抿了一口茶後,緩緩地說道:“如今偽濟借我我朝震蕩,奪迴了潯州。”


    “如此一來這蘄州就及其可危了!”


    “不知鐵郡王,可曾替穎慧郡主及紅營考量過?”


    又來了,這是誘騙不成,直接威脅起來了。


    “那是自然,藍營後軍對蘄州的援軍,昨日已經過江了。”司馬楓依舊平靜的迴道。


    聽到這話,郝洪宇開始陰陽怪氣地說道:“郡王以為,全憑藍營和紅營能守住蘄州?”


    “聽說湘軍也已逼近了江州城。郡王可曾想過,一旦蘄州、江州失守會如何?”


    “到時候恐怕藍營會孤軍陷入重圍!”


    “是啊,這周圍的形勢是危在旦夕,我們一家老小自然會殫精竭慮。”司馬楓依舊不露神色的迴道。


    不過此刻他的內心,早已經是劃了一個又一個的圈圈,詛咒了郝洪宇祖宗十八代。


    司馬楓此刻也很想當麵直接和郝洪宇翻臉拍桌子,但他知道他不是一個人。


    他要為他身後的家人、救民會、乃至整個藍營和黃州爭取利益的最大化。


    交流和談判永遠是保持立場不變,用合理的利益交換,爭取雙方的最大交集。


    一個談判的高手,首先要做的就是控製好自己的個人情緒。


    此刻司馬楓的對麵,三板斧用完打了空氣的郝洪宇,開始對著馮士良露出了求助的眼神。


    顯然馮士良是一個比郝洪宇高明不少的談判者。


    接到郝洪宇的信號後,馮士良輕輕地放下了手裏的茶碗。


    他真誠地看著司馬楓說道:“郡王啊,大家都是自己人,合則兩利,破則兩敗俱損。”


    “現在金賊已誅,藍營和朝廷中軍各營不應有什麽矛盾。”


    司馬楓也喝了一口茶,迴道:“是啊,除了黑營,沒啥大矛盾!我們各自安分就行!”


    “隻是眼下形勢多有不便,我等實在都抽不出身去盛京。”


    見司馬楓還是不接招,馮士良換了個語氣問道:“司馬賢弟,我家姑父的傷情可好了些?”


    “你看我這也算得上是個侄女婿,去探視一番可否方便?”


    聽到這話,司馬楓一邊搖頭,一邊迴道:“舅舅他現在依然是臥床不起,全靠著湯藥維係。”


    “根據醫師的判斷,他是傷了脊柱,以後都站不起來了!”


    “更難受的是,自從舅舅得知娘娘和那未出生孩兒罹難,每日都是以淚洗麵。”


    “現在提到盛京兩個字,他都激動得不能自抑。”


    “怕是見到你,又會牽掛起了娘娘;這也不利於他的康健。”


    馮士良自然也是個聰明人,聽得出司馬楓話裏話外的意思。


    於是他迴道:“也罷,那我也隻能過些時日,再看看有沒機會去探望一番。”


    不過說完這個,他並沒停下來,而是往司馬楓的身邊靠近些,笑道:“司馬賢弟我還有個不情之請,還請賢弟成全!”


    “哦,馮兄請講。隻要是我藍營可為之事,我等自當盡力。”


    這話司馬楓一方麵是給馮士良麵子,另一方也是給自己留了餘地。


    所謂可為不可為,這當然是司馬楓自己判斷的。


    見司馬楓開了口子,馮士良便也沒再客套;他徐徐說道:“司馬賢弟,你也知道現在盛京各營,還在幾線和偽濟作戰。”


    “當下各營的武器彈藥,還有酒精醫藥都已經吃緊了。”


    “還望賢弟,看在共同的敵人份上對各營各軍多多支持!”


    郝洪宇、馮士良此次來黃州,是得到了李湘林和李仁軒的授意的。


    而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也是早有安排和準備的。他們想讓藍營重新迴到大順新朝,“溫暖”的懷抱。


    然而司馬楓雖然沒翻桌子,卻根本不吃這一套。


    他們拿出死金猴子的項上人頭,也是開局不利後,先拿出了些誠意,想打破僵局。


    以至於後來,郝洪宇的誘騙和打壓,都沒起到作用。


    於是沒辦法,唱紅臉的馮士良搬出的親情牌。


    圖窮匕見,看著對手把最真實的底牌都露了出來,司馬楓依舊不動聲色。


    聽完馮士良要槍支彈藥的支持後,他滿麵愁容地迴道:“駙馬啊,這今時不同往日。”


    “你也知道今年以來,黃州附近的團練不斷。而嶽城那邊失手,讓冷水鋪的工坊一下子全都停了產。”


    “更要命的是這幾個月,各個廠礦的工匠,動輒罷工鬧事。”


    “我這是老鼠進了瓷器店,打也不是,不打也不行,左右為難。”


    “後來沒有法子,才想到了發工錢,這息事寧人的辦法。本想哄騙著,讓這些工匠繼續賣命。”


    “哪知道這工匠還沒安撫好,結果這軍隊也盯上了這錢糧。最後被逼的沒辦法,才允許他們婚嫁,分給他們田產土地。”


    “結果就因為這事,聽說有人還沒少在天帝麵前數落我,說我破壞了大順的規矩。”


    “特別是那死金猴子,你也知道因為他兒子的死,估計沒少對我和藍營進行詆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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