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曼嗎?晚上我不迴去吃飯了,你讓阿姨別給我做了。”


    木燕翔一邊走著一邊打電話跟石小曼說道。


    “阿翔哥,那你晚上去哪兒吃啊?”


    “這不是剛加入防衛軍,跟一個小隊的一起吃個飯。”


    “嗯嗯,好,如果喝多了,就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嗯嗯,掛了。”


    木燕翔掛了電話後,金超在一旁一臉壞笑地說道:“哪位姑娘啊!對木長官這麽關心!”


    “鄰居而已,還有,以後不用叫我長官。”


    “鄰居?青梅竹馬呀!是吧!阿翔哥!!!”


    木燕翔眼神複雜地看向金超,想罵什麽,但終究還是沒罵出口。


    來到港口,郝玉君早已在此等待。


    郝玉君看到木燕翔後,小心地問道:“他們出去應該沒事吧!”


    木燕翔迴頭看了看金超,金超一笑,轉頭對郝玉君說道:“隻要他們跟我在一起,就沒事,晚上我會把他們帶到我家。”


    “你家沒人嗎?能住下七個?”


    “我家就我一個人。”


    金超微微側目,郝玉君好像明白了什麽。


    “那好,大家上船吧!”


    蕭田坐在船尾,望著翻湧的浪花,不斷迴憶。


    當初自己加入防衛軍,可以說是無依無靠,憑借一番努力,終於在訓練中表現突出,最後被命令進入5322。


    自己是小隊裏麵最小的,但是其他人並沒有欺負自己,反而對自己非常照顧,沒想到第一次出任務,就隻剩下了自己一個人。


    一切就好像發生在昨天。


    剛加入時的羞澀,剛出任務時的膽怯,跑步落後時007和008的攙扶,一起訓練,一起吃飯,一起睡覺,做什麽都在一起,仿佛就像一個整體,永不分離。


    可是如今,八個人,隻剩下了他一個人,生命竟如此脆弱。


    “喂!喝水嗎?”


    金超拿著兩瓶礦泉水半靠著船艙門,看著坐在地上失神地蕭田。


    “我不渴,謝謝!”


    見他不理自己,金超自顧自的走到另一邊,坐了下來,打開一瓶水,喝了一口。


    “我曾經看過一本書,裏麵有句話我很喜歡,人的一生中會經曆三次死亡,第一次是在生命消亡時,靈魂離開身體,從生物學上講,他死了。


    第二次是他下葬時,親朋好友來參加他的葬禮,迴憶他的一生,然後向整個世界宣告,他離開了。


    第三次是最後一個記得他的人把他忘記了,到那個時候他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與世界再無關聯,消失在時間長河中。


    我們總是害怕談論死亡,可這是生命的必經之路,更何況還是在末日之中,生命顯得極其脆弱,其實死亡並不是生命的終點,遺忘才是。


    所以,隻要你記得他們,他們便永遠存在。


    蕭田看了看金超,突然笑了。


    “兄弟,這本書我看過,這評論我也看過,你背的還挺熟練,可是我呢,就想悲傷一下,就想一個人坐在角落,感受著這份痛苦,放心吧,我沒事。”


    金超臉色有些尷尬,然後站了起來,笑了笑,


    “看來是我多事了,人生在世,喜樂悲愁,不可避免,樂極生悲,反之亦然,權當是體驗了。”


    蕭田笑了笑,起身離開了。


    而金超則轉身看向身後的浪花,不禁感慨:“逝者如流水,嘩啦啦的死不完,生者亦如流水,生生不息,滔滔不絕!”


    “他什麽都懂,什麽都明白,也知道逝者不可迴,隻不過是迴憶感傷罷了,人活著,總歸是要有一些迴憶支撐的。”


    木燕翔的聲音突然響起,金超扭頭一看,眉目一挑。


    “你還挺高的!”


    木燕翔看了一眼他。


    “187。”


    “我185。”


    “所以,你也有嗎?”


    “這好像是隱私吧!”


    “隨便問問!”


    “人生就像是一場探險,我們不能因為失去而停止前進,否則失去的東西,便失去了它失去的意義,我們應該帶著它們繼續向前,創造更多感動的記憶。”


    “看來你深有感觸。”


    “難道你不是嗎?”


    “我?”


    “沉溺於某種執念不能自拔,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別人,從而失去了自己的生活。”


    “不要用你的自以為來猜想我,我要如何,不用你管。”


    “切,誰想管你,走了。”


    金超擺了擺手,便離開了。


    木燕翔看著船尾的白浪,陷入迴憶。


    船頭


    郝玉君悠閑地開著船,百無聊賴。


    這時北箭走了下來。


    “嗨!”


    郝玉君看到北箭,便露出了燦爛地笑容。


    “嗨,怎麽,是要問林溪的情況嗎?”


    北箭稍微疑惑了一下,隨即搖頭問道。


    “這船好開嗎,多久能學會?”


    “挺好學的,看看就會。”


    “哦!這是油量標誌嗎?已經用了三分之一了。”


    “嗯嗯,對,到z市正好一半,不過明天早上港口會有人自動加滿的。”


    “哦哦!隻能走一個來迴啊!”


    “好了,別拐彎抹角了,想問林溪怎麽樣了是嗎?”


    “啊?嗯,對,她怎麽樣了。”


    “好的很,我已經跟她打過電話了,她應該在港口等我們,一會兒就能見到了。”


    北箭點了點頭,目光卻停留在了油量標誌上,神情有些失落。


    郝玉君看著北箭失落的神情,還以為是因為林溪,便笑著說道:“好了,一會兒就能見到了。


    北箭點點頭:“嗯嗯。”


    郝玉君繼續說道:“北箭,我跟你說一件事情。”


    北箭看向郝玉君,示意她繼續說。


    “林溪一定受了什麽大的刺激,雖然她在我們麵前表現的若無其事,但是我能感覺的出來她一直在壓抑自己的情感,昨天晚上,我還聽到了她在房間裏哭。”


    北箭的目光又看向了地圖發呆,迴頭“嗯!”了一聲。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她不想說,我們也不太好問。”


    “他對你的感覺很不一樣,我是女人,我能感覺的到,她對你有好感,如果你也喜歡她的話,我覺得你是有可能打開她的心扉的。”


    北箭看向窗外,歎了一聲。


    “身處末日,能活下去已經很不錯了,不敢奢望。”


    郝玉君反駁道:“你這話不對,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更何況是末日,更應該抓住機會,”


    “我有些暈船,先出去了。”


    北箭假裝摸了一下頭,打斷了郝玉君的話,搖搖晃晃的走出去了。


    郝玉君一臉疑惑。


    “之前不是很關心嗎?怎麽突然變得冷漠了,搞不懂。”


    北箭走出來後,望著遠處已經可以看見模糊輪廓的z市。


    “以此殘軀,怎敢奢求。”


    某個飯店,


    郝玉君和林溪坐在門口,其他七人依次坐下。


    金超挨著郝玉君,笑著說道:“你真不怕我們把你吃窮嗎?”


    郝玉君一笑。


    “該吃吃,該喝喝,錢不就是用來花的嗎?在這末日之中,誰知道會不會有明天,留著也沒人燒啊!”


    “豁達!我喜歡!”


    “是嗎?那你做我男朋友吧!”


    金超滿是笑容的臉龐,瞬間怔住了。


    其他人也是滿臉看戲的表情看向兩人,沒想到郝玉君這麽直接,一下子把眾人嚇到了。


    木燕翔倒是目不改色,擺弄著筷子。


    繞是金超也沒反應過來,慌不擇言。


    “你這是不是太直接了?”


    “直接嗎?那就緩兩天,我追你,你慢慢考慮。”


    寂靜無聲。


    恰好這時門開了。


    “各位,你們是現在點菜嗎?”


    “點!現在就點!”


    金超急忙站了起來,慌亂的從服務員手中接過了菜單,翻了兩頁後,發現沒有自己愛吃的,隨即問向其他人。


    “你們要吃什麽?”


    旁邊的胡文眼神暗示金超,瞟向郝玉君。


    那意思很明顯,人家請客,你不讓人家先點?


    金超尷尬的笑了笑,然後把菜單遞給了蔣濤。


    “大哥,要不你來?”


    蔣濤也不拒絕,一手接過菜單,開始一個一個的點菜。


    “服務員,先來三箱啤酒,一箱常溫,兩箱冰的,再來三瓶白酒。”


    金超熟練地說道。


    “你們兩個是喝酒還是飲料?”


    金超這時才敢看向郝玉君。


    “飲料。”林溪。


    “酒。”郝玉君。


    金超點了點頭。


    菜單傳了一遍,每個人都點了一樣,服務員便出去了。


    “金超,你能喝多少啊?”蔣濤隨口一問。


    “我這,沒量。”


    “我去,那我今天可得好好跟你喝啊!”


    “別啊,大哥,咱倆聯手,把他們幾個都喝倒。”


    蔣濤點了點頭。


    “我看行。”


    胡文在一旁說:“我有心髒病,不能喝。”


    卓歌:“我能喝啤的,喝不了白的。”


    北箭:“我不會喝。”


    金超疑惑道:“不會吧北箭,是不是男人,連酒都不會喝,今天我教你喝。”


    木燕翔開口道:“禁止勸酒。”


    蔣濤在一旁笑道:“沒事,先喝一杯啤酒,慢慢來,酒量是慢慢練出來的。”


    木燕翔說道:“能喝多少喝多少,別勉強!”


    金超笑道:“這就對了嘛,話說木燕翔,你能喝多少啊?”


    木燕翔搖了搖頭:“我酒量不行。”


    金超眼神一眯,看向蔣濤,蔣濤瞬間迴了一個明白的眼神。


    酒菜上好以後,木燕翔拿起酒杯,看著眾人。


    “大家都是從s市死裏逃生出來的,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難了,今後我們便是一個小隊,希望大家以後能精誠團結,為了我們自己能活下來,也為了為我們犧牲的5322前輩,幹一杯。”


    “好!”


    眾人都站了起來。


    “幹!”


    其他人都是喝了半杯,或者小半杯,畢竟是白酒。


    然而北箭卻是一飲而盡。


    林溪在一旁擔心地問道:“北箭,你沒事吧?”


    金超看向北箭的空杯,露出敬佩的眼神。


    “可以啊!兄弟,酒量不錯。”


    “不是說好幹一杯嗎?你們怎麽都沒,”


    話未說完,北箭便暈倒在了林溪身上。


    “哎!我去,一杯就倒了!”旁邊的卓歌急忙扶住北箭。


    林溪也扶著北箭將其放在了椅子上,任由他的腦袋躺在自己的腿上。


    金超跟蔣濤使了一個眼神,蔣濤會意。


    “來來來,兄弟,喝起來,今晚不醉不歸。”


    “對對對,不醉不歸。”金超在旁附和著,拿起酒杯轉向了木燕翔。


    “木長官,我們喝醉了去哪兒啊!”


    木燕翔也舉起酒杯。


    “去我家就行,我家沒人。”


    “好,有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來,幹!”


    “幹!”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卓歌先倒了,胡文架不住蔣濤一直敬酒,喝了一點,便也醉了。


    (胡文是變異者,所以有心髒病也不怕,希望大家不要效仿,勸酒不可取。)


    蕭田自斟自飲,臉色通紅,蔣濤則在旁邊滔滔不絕,也不知跟他說著什麽。


    郝玉君則是坐在金超和木燕翔中間,三人玩著遊戲。


    北箭不知什麽時候醒了,林溪幫他要了一份米飯,他半醉半醒地吃著。


    終於,郝玉君倒在了金超懷裏,木燕翔拿起剩下的一瓶白酒,分別倒在了他和金超的杯子裏,蔣濤和蕭田也走了過來,分了剩下的。


    木燕翔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兄弟們,喝了這杯,咱們就迴家。”


    說罷,便一飲而盡。


    “好,木燕翔,好酒量,我陪你!”


    金超一手托著郝玉君,一手舉起酒杯,搖搖晃晃地伸到嘴邊,猛的喝了下去。


    飯店門口,


    石小曼開了一輛麵包車停了眾人麵前。


    石小曼和林溪將郝玉君扶上了副駕駛。


    木燕翔,金超兩人,則是把胡文,卓歌,扔到了後麵,蔣濤自己坐了上去,然後蕭田和木燕翔金超坐在了中間。


    石小曼看著一車的人,對著林溪說道:“林姑娘,我把阿翔哥家的位置發給你,我家就在對麵,到了你跟我打電話就好。”


    林溪點了點頭。


    然後石小曼便帶著他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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