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林初雪在冬令營典禮的會場移位到了警察局裏,還挺新奇的。


    她支棱著腦袋坐在椅子上,來來迴迴打量著警察局裏麵的部署和來往人群。


    說真的,她這是第一次到這裏來,也算開了眼界了。


    “林初雪是吧,裏麵的王教授是你的老師??”,對麵一個年輕警官看著角落裏坐著張望的女生,輕聲詢問。


    “嗯~,是吧,應該是”,她也不是很確定今天迴去後還能不能是她老師了呢。


    片刻後,走廊盡頭的門打開,王啟鳴身後跟著兩個警官走了出來。


    “小姑娘,你過來”,那兩個警官向林初雪招手。


    她直接應聲走過去。


    狹窄的走廊細微的飛塵在光束的裙擺裏蹁躚起舞,金色的陽光穿過林初雪的發絲,也讓另一半陷入黑暗。


    擦肩之際,她一絲餘光都沒留給王啟鳴,徑直往前走,神情冷漠,眸子深邃。


    “好了,是你報的警吧,你說說當時具體發生的事情”,兩個警官照例向女生詢問細節,並且仔細記錄。


    林初雪想了想,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衝著屏幕點了幾下,裏麵的錄音被擴放了出來。


    “林初雪!!!!你真以為所有人都相信你能證明霍奇猜想嗎——”。


    “有誰能證明呢??黎老和路老嗎!!還是說你一個小丫頭,天縱奇才啊。


    “還有你這第一名,哼!!!還有待商榷呢,畢竟上次的題目都是黎老親自出的試卷啊”。


    ……


    一通播放,徹底打碎了剛才在審訊室裏王啟鳴營造出來的恨鐵不成鋼的良師形象。


    兩個警察互相不自覺的咳嗽了一聲,“咳,那你報警就是為了告他誹謗”??


    “當然不是”,林初雪反駁,“他身為老師,隨意捏造學生的虛假消息,侮辱嚴肅的學科作風和其他兩個老學者的名譽”。


    “從大來說,這就是侮辱華國名譽,學術造假,沽名釣譽;從小來說,他傷害了我幼小的心靈,誹謗我,惡意揣測我的能力及榮譽,讓我遭受學生們的非議和譴責,已經留下了陰影”。


    林初雪睜著眼睛一通輸出,聽得對麵的兩個警察都瞪大了雙眼。


    好家夥,你這小姑娘挺能說的啊,還振振有詞的!!


    “行,明白了,你的身份證出示一下”。


    林初雪將自己的身份證給了警察,然後看著其中一個拿出去了。


    拿著林初雪身份證的警察低頭看了兩眼,乖乖,96年的小屁孩,已經參加奧林匹克競賽的冬奧會了,挺厲害一小孩。


    轉眼,他就走到一個同事身邊,將身份證放到桌麵上,一隻手撐著椅背,“查查她的資料”。


    劈裏啪啦電腦一頓操作,倆人都傻眼了。


    屏幕上隻有一行紅色的小字:s級保密檔案!


    撐著椅背的警察刷的將腦袋湊到了電腦屏幕前,“s級”!!!! ,他有點不信邪,拍了拍同事的胳膊,“電腦壞了嗎,重新查一下”。


    查了三次,都顯示的一個結果。


    “哎,這誰啊,都已經進了國家保密庫了,來頭不小啊”,同事還有心思開玩笑,可拿身份證的警察卻恍恍惚惚的朝著走廊盡頭走去。


    “s級保密檔案,s級,s……”。


    就這麽一路念叨著重新進了門,癱坐到了椅子上。


    “你怎麽迴事啊,她的資料應該沒問題吧”,另一個警察覺得他的隊友發病了,羊癲瘋。


    羊癲瘋呆滯的眼神對上隊友後,一把緊緊地握住他的手,激動地搖晃,“有問題,大問題啊”!!!


    這一句,嚇得隊友猛的站起身,大驚失色,“什麽!!!你說她的資料有問題,還是大問題”。


    什麽樣的大問題能把他打擊成這樣呢?隊友腦海裏已經快速閃過了108種大案和犯罪記錄。


    可他也挺摸不清頭腦的,麵前的女生看起來身材高挑,但是很纖細啊,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不像啥窮兇極惡之徒。


    羊癲瘋因為隊友猛地站起身而下巴磕在桌麵上,“咚”的一聲悶響,林初雪都覺得疼得慌。


    “不不不,老李,老李!!!!你聽我說”,他死命巴拉著隊友,將他按在了座位上,告訴他,“有問題,她的檔案咱無權查看——”。


    無權查看什麽意思,那就是機密唄。


    “嗯,就是你想的,而且是s級別的!!!”。


    倆人一頓互相輸出,然後就像是被傳染了一樣,靜靜地盯著林初雪打量,跟看動物園裏的猴子沒什麽兩樣。


    林初雪覺得自己瘮得慌,四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你,多嚇人啊。


    察覺的自己的行為有損形象,兩個警察努力重新端起警察的派頭。


    “林初雪,你的檔案級別是s級的,你知道嗎”,雖然問話的人臉色很板正,可她還是感受到了濃濃的二哈氣息。


    “有什麽問題嗎”?她身體略微前傾,帶著點壓迫感。


    自從她來警局的第一秒起,裏麵所有人說話的聲音都被她盡收耳底,了如指掌。


    s級別應該是芯片和光刻機的功勞,比較她改革了華國的半導體行業,個個產業也迎來了新的春天,翻天覆地的新生。


    她的反問令兩個警察啞口無言,比較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他們還是明白的,很顯然,門外那個王教授算是踢到鐵板上了。


    後麵又多方求證下來,兩個警察還有林初雪和王啟鳴四個人坐在一間會議室裏,宣讀最終的結果。


    林初雪也沒提什麽過分的要求,就一個,“在全體冬令營師生的麵前,對我的汙蔑道歉”。


    “你!!!你!!!你別太過分”,王啟鳴氣的手指指向林初雪,不停地顫抖。


    林初雪嗤笑,“老師,我就這一個要求,你要是不同意,剛才兩位警官可說了,您這誹謗學生,造謠學術不實言論可是成立的呀,學生委屈不撤訴,你說這被有心人捅出去可怎麽是好啊”。


    那您,麵子,裏子,丟到哇抓國去了,可真是晚節不保啊!!


    她清淩淩的瞳孔表達的就是這麽殘忍的事實,疏離冷淡的精致小臉寫滿了無情。


    王啟鳴聽著她的話,還有她表達的意思,腦海裏已經聯想出了自己身敗名裂的境地,頓時一翻眼又暈了過去。


    林初雪真想給地上的老人鼓掌,還號稱資曆最深的奧林匹克競賽負責人,恐怕是最無恥,最陰險,最不要臉的負責人吧。


    從早上大會開始,這讓的視線就在學生身上遊離不定,那是一種赤裸裸的居高而下的審判者的眼神。


    就像看一群螻蟻一樣無情和冷血,簡直令人作嘔。


    而在王啟鳴暈過去之際,外麵腳步淩亂的來了不少的客人,林初雪眼神刷的一下就變得晦澀幽深。


    好戲,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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