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真是一點都沒錯。


    一行人,耗費了大半天才從懸崖村的峭壁上走了下來,即使有林初雪的藥丸加持,也讓眾人累的氣喘籲籲,雙腿顫顫。


    再次坐到大巴車上,溫暖的空調舒服的讓每個毛孔都舒張開來了,連帶著離別的愁緒也淡了幾分。


    不多時,透明的玻璃上霧蒙蒙一片,仔細打量窗外,飄飄揚揚的雪花漫天飛舞。


    遠去的千峰萬嶺,極目一望,盡是白色,閃耀著一片連接不斷的銀光。


    “大家快看啊,下雪了,好大的雪花啊”,胡鳴激動地用手肘狂懟程始的胳膊。


    程始手裏溫熱的薑茶撒了一手,就這麽黏黏膩膩的抹在了胡鳴的衣服上,怒罵道:“有病啊,你賠我薑茶,下個雪有什麽稀奇的”。


    胡鳴充耳不聞,也不管自己的衣服,反正已經髒的沒眼看了,愛咋糟蹋咋糟蹋吧。


    這兩天大家喝的都是山村裏的水,那是從水井裏麵打出來的,每逢雨天收集的無根水,珍貴至極。


    想想那些即使沉澱好幾個小時依舊是淡黃色的液體,程始的嘴巴裏好像又出現了那種難以描述的滋味。


    對比手裏這個稀鬆平常,平日裏肆意浪費的淨化水,一仰頭將剩下的薑茶吞了下去,心裏泛起澀澀的漣漪。


    真他媽好喝,他第一次覺得辣嘴的薑茶別有一番滋味。


    其餘人捧著手裏的薑茶時不時抿一口,然後伸手抹掉車窗戶的霧氣,眺望著遠方的山峰。


    這是英橋的專車,比之出發前的大巴車高出不少檔次,窗簾,軟椅,熱水,飲品,水果等一應俱全,迴程的路也舒舒服服。


    林初雪窩在座位裏,寬大的椅背將她牢牢地包裹住,低頭細細看著小朋友寫給她的信件,這是她獨一無二的禮物,其餘人一概沒有。


    稚嫩的表達,不甚規範的字體扭扭歪歪,傳遞著孩子們綿長熾熱的真心。


    迅速看完後,整整齊齊的在膝蓋上疊好,然後放進滿滿當當的書包夾層裏麵。


    其餘的都是老村長還有村裏的孤寡老人硬塞給他們的農產品,紅薯幹,手工油茶,木雕擺件,還有一些奶奶嬸子親手做的鞋墊子,上麵繡著吉祥花紋,淳樸精致。


    “喝完!”,夏彥之眼疾手快的在林初雪將背包放在後麵空位後,將手裏的薑茶放在了溫熱的玉手裏,嚴肅叮囑。


    其實夏彥之剛才發現了,女生不喜歡喝苦澀的東西。


    粗粗抿了一口後,然後略帶嫌棄的放在了他麵前的小桌板上,就再也沒有看過一眼。


    沒辦法,為了身體著想,還是要喝點薑茶去去這兩天在山裏的寒氣,尤其是女生,更應該注意。


    開竅後的小霸王已經熟讀各種女性健康手冊,力求做到一輩子預防女生生病。


    “待會喝吧,有點燙”,林初雪看著旁邊眉眼深邃的男生,略有一點求饒的語氣。


    其實她自己也沒發現,很多時候,夏彥之三個字就已經和其他人不一樣了。


    對方正在以一種溫聲細語,無孔不入的強勢姿態侵入她的生活,讓她習慣,沉溺,然後淪陷。


    這一杯薑茶,最終還是在男生的嚴厲監督下進了林初雪的肺腑,一滴不剩。


    穆正亭四個老師麵對麵隔著桌子坐在一起,有意無意的打量著林初雪的位置,然後又都是一種高深莫測的表情。


    “同學們,路上還有些距離,老師看看你們都有哪些本事,如何”。


    穆正亭是個直腸子,實在看不透旁邊幾個老夥計故作深沉的模樣,隻能出聲找學生們陪自己消遣消遣時間。


    幾個學生能怎麽辦,穆正亭有暴君的稱號,競賽班裏每天被罵哭的人不計其數,他們也隻能舍命陪君子了。


    剛開始題目還算簡單,對於夏玉楓,顏歡,程始,胡鳴,雪菲菲幾人來說,手到擒來。


    可隨著題目的數量上漲,難易程度也逐漸增加,偶爾有其中一兩個人能答對。


    慢慢的,就剩下穆正亭一個人唱獨角戲了,學生都開始看天看地看人生,就是不把視線對焦到他身上。


    穆正亭的暴脾氣啊,蹭蹭蹭就像火山爆發一樣,已經準備劈頭蓋臉怒罵了。


    旁邊一聲清冷的女聲平息了暴君的怒火。


    林初雪:\\\"6個\\\"。


    用腳指頭想,就知道是穆正亭心心念念的香餑餑啊。


    暴君又接連出了好幾道大題,難易程度讓程始幾人瞠目結舌,暈頭轉向。


    就在夏玉楓幾人他們還在迴憶題目是啥的時候,林初雪就脫口而出問題的答案,從無失誤,淡定自如。


    這些題目都是曆年個個數學競賽場上的壓軸題,其中的難度之大,運算之複雜,晦澀且難懂,都不是正常人能迅速反應上來的。


    可女生沒有絲毫停頓,沒有草稿紙,就在聽了一遍題目後,就能毫不思索的給出正確答案。


    程始和胡鳴這才發現,他們彥哥選的女生到底是什麽魔鬼一樣的怪咖。


    後排的雪菲菲仗著自己的出身好,家裏請了最資深的家庭教師,每一科都是一對一的專門服務,興高采烈的參與答題環節,展現自己過人的智力。


    就在她洋洋得意好幾道題林初雪都啞口不言時,對方給了她一個重重的耳光。


    人家不是不會,是不屑於和他們這些凡夫俗子爭論,隻有最頂尖的題目,可能才會引起她的興趣。


    夏彥之勾唇驕傲的看著雪菲菲扭曲的麵容。


    傻逼玩意,綠豆大的腦仁就隻能看到自己的一畝三分田。


    女生剛才的默不作聲隻是不想讓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答題就是要絞盡腦汁,爭相搶奪才有意思,她若出手,隻會破壞所有人的氣氛。


    後麵主動說話也是因為不想讓車裏的氣氛尷尬,還有就是轉移暴君的注意力,免於幾人被噴的場麵。


    隻可惜,有些人生活在沼澤裏,已經被汙染殆盡,平白倒胃口。


    黑眸中寒光一閃,讓正好望過來的雪菲菲打了個激靈,嚇了一跳。


    遠處座椅上的男生驕矜的疊著雙腿,側身過來的脖子上衣扣被鬆散解開,露出裏麵精致的鎖骨和緊緊繃起的肌肉。


    他就這麽漫不經心的掃過來,幽暗暴虐的眼神讓她全身的雞皮疙瘩瞬間暴起,就怕下一秒這個危險的豹子撲過來咬斷她的脖子。


    就這麽對峙了十幾秒,雪菲菲已經冷汗涔涔,男生又若無其事的移開了視線。


    夏玉楓在學校裏幾乎和他這個堂弟一直保持著距離,畢竟他動起手來,那可是六親不認的,隻有在他家裏,才會有點溫暖。


    瞧了瞧旁邊心神不寧的雪菲菲,暗笑一聲,惹誰不好,偏要惹那個小霸王,真是,無知者無畏。


    車廂裏一問一答的遊戲還在繼續,林初雪依舊保持著自己的速度,好像進入了名叫快問快答的環節。


    胡鳴怒摔紙杯,憑什麽,人家答案都說出來了,自己還在想上一秒的問題是什麽,究竟是什麽世道啊,難道他高二理科的全校前100是作假的嗎?


    真侮辱觀眾的智商。


    眼看林初雪還學會了搶答,穆正亭抖了抖眉毛,輕言細語的問道,“初雪呀,這些題你全部都做過嗎?”


    答案是利落的點頭。


    “好好好,乖孩子,真棒”!


    穆正亭笑的睜不開眼,旁邊老朋友和學生被雷的心驚膽戰。


    剛才那個想偷小孩的變態是誰來著,還有那裝腔作勢,做作的聲音,要不是今天還沒吃東西,保準yue了。


    林初雪將剛才所有問題的來路一一講述了一遍,哪一年的競賽題,a卷還是b卷,具體到大題分幹下的小題裏。


    驚的人隻能呱呱叫好,別的話也說不出口了,畢竟不配。


    三位老師再也坐不住了,狂轟亂炸的生物,物理,化學題目像流行炮彈般襲來,卻被女生素手輕撥間碾成粉末。


    四雙眼睛像燈泡一樣亮了。


    不行了,不行了,等不到高二了,現在就要把這隻小白兔扒拉到自己窩裏。


    四個老師宣誓,從此刻開始,他們不再是老朋友了,是對手,是競爭關係。


    你死我活的那種[○?`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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