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雪揮手告別師徒二人後,整理了一下行李,仔仔細細放在自己右邊大腿和窗戶的縫隙處。


    這年頭火車上人來人往的額,小偷肆虐,還是要注意保管好自己的行李。


    夏初音和丈夫羅南看著對麵坐著的小姑娘,心裏稀罕極了。


    自從林初雪上了火車坐在她對麵,她就注意到了對方,無它,對方的樣貌著實非同一般,小小年紀就展露出非凡的美貌,以後長大可了不得。


    不僅夏初音,全車大部分男女老少都看著火車窗邊的小姑娘,乖乖,這娃長得稀罕啊。


    鴉黑的秀發濃密而柔軟,抓攏著高高地束起,乖巧的垂墜在腦後輕微搖蕩,臉頰兩側的碎發似一簇美妙蓬鬆的細草,似一簇舒卷的輕雲,輕掃著細嫩的臉龐。


    芙蓉秀臉,眉如遠山,星眼如波,籠著清晨的朝陽,穿過發絲,吻過雙唇,照射在火車的過道地板上。


    一身藍色套裝,幹淨整潔,骨子裏透露出的自信與淡泊更加引人注目。


    一人一方天地。


    羅南捏了捏妻子的手,提示對方有點越線了。


    夏初音輕拍了羅南一下,瞥了對方一眼。


    她結婚沒多長時間,這次陪著丈夫迴鄉探親也是計劃許久的。丈夫常年在部隊,每年迴家的次數屈指可數,家裏的老人身體不好,有時間就盡量迴去看望看望。


    和丈夫的婚姻屬於自由戀愛,倆人誌趣相投,非常順利就成婚了。


    婚後,她最想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寶寶,最好是女孩子。


    剛才看到林初雪,這才目不轉睛的盯著對方,越看越滿意,引起了丈夫的提醒。


    林初雪也看到了對麵的這一對年輕夫婦。


    倆人彼此之間流露出的甜蜜,任誰也不能睜著眼睛說他們是姐妹或者其他關係吧。


    男的一看就是當兵的,坐姿板正,像一棵獨立山巔的蒼鬆。


    女士呢,身量不高,一身淡綠色長裙,優雅,嫻靜,雙眼迴盼流波,標準的江南女子。


    極其般配的一對!


    林初雪對兩人的觀感都挺好的,對方雖然看著自己,但是眼睛裏都在閃著小星星,有點可愛,朝對方示意點了點頭。


    夏初音看到對麵小姑娘對自己打招唿,喜悅非常。


    “你好呀,我叫夏初音,你是去旅遊嗎,剛才看到你爺爺和哥哥在外麵送你”。


    輕柔嬌媚的聲音傳入了林初雪的耳朵裏,癢癢的。


    “姐姐好,我就是到處逛逛,剛才算是我家人吧,他們比較愛操心”,林初雪對著夏初音實在喊不出阿姨這個稱唿。


    “啊呀,叫阿姨就行了,姐姐的也太不好意思啦”,一臉嬌羞的衝著林初雪擺著手。


    忽略她眼睛裏快冒出來的喜悅和臉頰上淡淡的粉紅可能可信度會大大提高。


    果然,女人,尤其是美麗的女人,畢生的追求的就姐姐。


    林初雪和羅南對視了一秒鍾,心領神會。


    夏初音沒注意到這個細節,一個勁沉浸在甜甜的姐姐裏不可自拔。


    好半天,迴過神後樂滋滋的坐在了林初雪旁邊的位置上,拋棄了自己的丈夫。


    餘長生特意買了兩個座位給林初雪,火車上魚龍混雜,本來想買飛機票,奈何林初雪家那邊過於落後,沒有飛機場,隻能退而求其次買了火車票,還是兩張。


    女孩子還是盡量不和陌生人接觸為好。


    撿了便宜的夏初雪可高興了,覺得她倆很是投緣,連名字都這麽有緣分。


    林初雪,夏初音,初冬的飛雪,初夏的傳音。


    倆人坐在一起後,一個嘰嘰喳喳的口若懸河,一個安安靜靜的仔細傾聽,偶爾迴複對方,路途中的一切也都沒有那麽乏味和無聊了。


    羅南是西北軍方的一個佼佼者,這次陪著妻子迴鄉也是因為進來邊境不安,國外不明勢力屢次進犯,趁著空閑的時間,等再迴到部隊後將是一場激烈的交戰。


    出神的望著眉開眼笑的妻子,堅毅的男人化成了繞指柔,繾綣溫柔。


    前方的車廂傳來吵鬧的嘈雜聲,一個持刀的醉漢掐著一個年輕的姑娘,腥紅著眼睛揮舞著手裏的利刃,銀光閃爍,周圍的乘客及列車人員均不敢上前。


    女孩子也默默流著眼淚,她不知道自己怎麽這麽倒黴,就是很平常的離家上學,怎麽能碰見一個瘋子呢。


    林初雪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手裏捏著夏初音給的榛子,剛準備出手,旁邊的羅南直接摸到醉漢的身後,抬起腿飛速踢掉手裏的利刃,另一隻手直接抓起醉漢的胳膊,狠狠一折,哢嚓一聲,醉漢鬆開女孩的手吱哩哇啦的朝羅南抓來。


    羅南覺得醉漢應該不隻是喝醉酒這麽簡單,這癲狂的樣子有點像稀釋了毒品,這件事情有點嚴重了。


    一個手刀直接砍在醉漢的後脖頸上,對方迅速癱軟在地,提起醉漢朝一旁的乘警走了過去,將自己的懷疑明確告知後,轉身迴了座位。


    後麵的事情就讓專業的人員辦理吧。


    迴到座位後,看著林初雪微微有點出神。


    剛才,在他準備出手的時候,林初雪準備彈出的榛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從林初雪走上火車的瞬間,他就知道對方是練家子。


    習武之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走路格外輕巧,若有若無的唿吸,一瞬間伶俐的眼神都讓羅南覺得自己的猜測十之八九。


    年紀小小,身手定然不凡,還有在送別的一老一少,也是如此。


    身為特戰隊隊長,時時刻刻留意觀察身邊的一舉一動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不誇張的說,從他眼前走過的人身高體長都明明白白。


    對麵的妻子正和林初雪交換著聯係方式,以妻子的性格,日後肯定需要打交道,不急這一時。


    目前來說,對方是個安全且不吝出手的姑娘,日後慢慢再考察吧。


    林初雪不知道,自己一個動作暴露了會武這件事情,還引起了羅南的考核。


    很久之後,倆人成為戰友後,羅南提起這件事來還心有戚戚。


    誰能想到,此刻的柔軟小仙女會是之後為名響徹軍屆的鐵血軍王——魘。


    時間真是一把殺豬刀啊。


    順利交換聯係方式後的林初雪也準備到站了,終於迴到父母的懷抱了。


    真是曆經生死啊。


    綠皮火車停在一處破敗的車站內,來來往往的站台上到處擠滿了行人,羅南夫妻將林初雪及其她的行李送到了月台後,揮手告別。


    看著羅南夫妻進了火車,林初雪提著自己的大包小包向站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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