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溫樂遊拋下的難堪和白日裏老太太的責罵再次浮現在腦海中,秋瑜然眼角落下一滴淚,踢翻了一旁的木桌,弄出很大的動靜來。


    「瑜然!」


    「秋姑娘!」


    江歸晚離門口近,抬手攔下秋瑜然:「秋姑娘,外麵天已經黑了,你此時出去隻怕是會有危險,我看溫公子好像有話要說,不如你好好坐下來聽他解釋清楚,早點把誤會解開了也好。」


    「不用你在這裏裝什麽好人!」秋瑜然正在氣頭上,哪裏聽得下他說的這麽多,「我和我師兄的事與你何幹!早點收好你那些虛偽的善良,你若真有這麽好心怎麽當日不曾施捨給邱陵反而要搶了——」


    容桑下意識就拉長了耳朵,江歸晚好心被拒,默默站到了一邊沒再抬頭。


    「瑜然!夠了!」溫樂遊聲音下埋著一絲警告的意味,「你忘了師尊都是怎麽教你的嗎,身為虛空仙府的弟子,怎麽能做出對老人家下手這樣的事情,你現在這般像什麽樣子?」


    秋瑜然也意識到了自己不該說這些,一下子熄了火,換了矛頭對準容桑,語氣裏泛著酸。


    「你不是和我師兄一組的嗎,好戲看完了還不去幫他找桃玉?莫不是真等著我和這個假好心的來幫你?」


    說完她又瞪了溫樂遊一眼,迎麵撞上了聽著聲響走過來門口看動靜的老太太,經過時有一瞬間的停滯,還是沒拔出劍推開她跑出了門外。


    老太太被推得一個趔趄:「嘿你踢翻桌子就算了,怎麽還推老太婆呢!還有沒有點教養了?」


    溫樂遊簡直要被這兩個人搞得頭禿,像是提前過上了感受婆媳大戰的生活:「您也少說點吧!」


    說完他就打算往外跑把人追迴來,老太太當然不會管秋瑜然跑哪兒去了,自己不理會也不許溫樂遊出去找。


    「娘!」溫樂遊看著扒在門口不願讓路的老太太,真的失了脾氣,「瑜然跑出去和你我都有關係,我若是不出去找找,等下入夜了她一個女子在外麵碰上什麽野獸了可怎麽辦!你快讓開!」


    這裏用不上法術,他又實在對老人家下不去手,場麵僵持著,溫樂遊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容桑。


    老太太是個倔人:「我說了不準就是不準,你休想踏出這個門!這裏難道就你一個男子嗎?那個和她一起的呢?」


    她護在門邊,絲毫不退讓,瞪向江歸晚:「你來的那天不是說那個小妖精是和你一起的嗎,你怎麽還在這兒站著?你在這兒看好戲讓我兒子做苦力?我一看你們就沒安好心!」


    江歸晚手足無措,好像此時往外追不合適,呆站在這裏也不合適。


    容桑接收到溫樂遊視線,終於上前加入戰局,好說歹說拉開了老太太,放溫樂遊走了。


    老太太不爭氣地看了眼容桑,年紀大了受不住夜,溫樂遊一走她便迴去睡了。


    或許是晝夜變換太快的原因,這裏的夜晚並不冷,迎麵吹來的風都帶著一股殘夏微弱的熱意。


    容桑這才恍覺快入秋了。


    她和江歸晚兩人一直在秋瑜然房間裏等著兩人歸來,這一等便是半夜。


    「容,容姑娘。」


    容桑手撐在額邊看著外邊的古井發呆,江歸晚像是鼓了十足的勇氣才敢與她搭話:「你今晨可聽到了那句曲聲?」


    「聽到了。」她的聲音淡淡的,在夜色中聽不太真切,「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那位老太太一再重複這句詩,或許是在暗示著什麽。」江歸晚站到了窗邊,低低重複著,「是個關鍵。」


    沒有等到迴話,江歸晚旁若無人地說著:「是你和溫公子,以前鬧過什麽矛盾嗎?自從來這兒之後,你與溫公子看著並不熱絡,婆婆也並沒有懷疑過什麽,倒是盯著秋姑娘鬧個不停——是不是你們以前就是這樣相處的?」


    他說的自然是劇本裏以前的容桑和溫樂遊。


    「誰知道呢。」容桑說。


    她有無數種方法能帶這些人直接衝出這個結界,卻又不得不忍下來,找出最正確的那一條。


    她不願動腦子,本指望著溫樂遊能靠點譜早些帶著她出去,可誰能想到秋瑜然作為女主居然如此愛發脾氣,溫樂遊分身乏術,竟一直拖到了現在。


    結果到最後,能派上用場的,隻有江歸晚。


    「應當是這般,」江歸晚又思考了幾遍,問得十分小心翼翼,「要不,容姑娘明日天亮去找婆婆打探打探?早日找到桃玉我們也好早些出去。婆婆嘴毒,若是再在這兒多待,隻怕秋姑娘眼睛都要哭腫了。」


    「你倒是好心。」容桑語氣裏帶著些陰陽怪氣,又想起秋瑜然方才未說完的話來。


    江歸晚到底與那邱陵有什麽恩怨?為何原書中從未提過?


    懶得深想,那兩人瞧著短時間還不會迴來的樣子,容桑懶得再想下去,便起了身,連招唿都不與江歸晚打,想著先迴自己房間內躺著。


    出了房門,便聽見後院傳來一陣陣鋤頭鋤地的聲音。


    這聲音大半夜出現委實有些奇怪,誰大半夜幹農活?


    她走近了些,待看清人影後,這才發現是平時從未做過聲的老爺爺,正提著一把鋤頭翻挖著後院邊緣的土地。


    老太太和老爺爺不是人,未曾修煉過,隻是桃夭齋做出的幾具能吃能睡能罵的傀儡而已,周身沒有太多靈氣,因此容桑很少感受到兩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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