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哥有沒有說過那些把柄到底是什麽?”祁同偉問道。


    黑雕搖了搖頭,“大哥沒具體說,他隻說那些把柄很致命,隻要拿出來,就能讓他在這個地方待不下去。”


    祁同偉眯著眼睛問:“所以你就找到了我父母?”


    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


    黑雕頓時麵露難色,他的臉漲得通紅,就像一隻煮熟的蝦子。


    他的眼神中滿是慌亂與愧疚,身體也不自覺地扭動著,似乎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也沒別的辦法了,就隻能從你父母身上下手了。”


    黑雕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成了蚊子哼哼。


    他的頭也越垂越低,不敢去看祁同偉那充滿憤怒的眼睛。


    黑雕說完以後,才猛地意識到自己剛剛當著祁同偉的麵竟然密謀殺死他的父母。


    這個想法像一道閃電擊中了他,他的身體猛地一震,眼睛瞬間瞪大,裏麵滿是驚恐。


    他想立刻道歉,可是嘴巴張了張,卻發現自己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了喉嚨,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想抬起手來表示自己的悔意,可自己的手又不受控製地顫抖著,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識,根本不聽他的使喚。


    他的嘴唇不停地顫抖著,好不容易才擠出幾個字:“祁……祁哥,祁先生,我……我錯了,我……我不是人,我當時被豬油蒙了心,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


    他的聲音裏帶著哭腔,眼淚在眼眶裏打轉,隨時可能奪眶而出。


    祁同偉看著黑雕這副狼狽的樣子,心中的怒火燃燒得更加旺盛。


    他的拳頭緊緊地握著,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強忍著心中的衝動,沒有立刻對黑雕動手。


    他說:“你覺得你現在還能聯係上你口中的老大嗎?”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嘲諷,就像在問一個天真的孩子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黑雕聽到祁同偉的問題,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他的表情有些沮喪。


    “最近風聲比較緊張,都是他聯係我,我聯係不上他。”


    他的聲音低低的,充滿了無奈和失落。


    祁同偉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在審訊室裏迴蕩,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輕蔑。


    “就算你等個十年,他都不會找你,真是蠢到家了。”


    祁同偉一邊笑著,一邊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做出一個“你很笨”的手勢。


    “你好好想想,你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可以隨時丟棄的工具。


    他讓你去做這麽危險的事情,自己卻躲在背後,現在事情敗露了,他怎麽可能還會聯係你?


    他早就把你當成一個棄子了。”


    祁同偉的聲音裏充滿了對黑雕的恨鐵不成鋼。


    黑雕聽著祁同偉的話,眼睛裏漸漸露出一絲恍然的神情,他似乎開始意識到自己的愚蠢。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以為你在講義氣,其實你隻是在被人利用。


    你連他的真實目的都不知道,就盲目地跟著他幹,你覺得這樣做值得嗎?”


    祁同偉繼續說道,他的眼神緊緊地盯著黑雕,想要讓他徹底認清自己的處境。


    黑雕的頭垂得更低了,他的心裏充滿了懊悔。


    他現在才明白,自己從一開始就陷入了一個精心設計的騙局,而他卻毫無察覺,還滿心歡喜地以為自己能得到一個賭場,能過上好日子。


    祁同偉看著黑雕這副模樣,心中雖然對他的愚蠢感到無奈,但也知道現在不是繼續嘲笑他的時候。


    “你再好好想想,你大哥有沒有什麽特別的習慣?或者他經常出沒的地方?”


    祁同偉收起笑容,嚴肅地問道。


    黑雕眼神絕望地搖搖頭。


    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種深深的無助。


    “我們倆自從迴來以後,就見過兩麵,還都是在他找好的地方,他似乎特別忙。”黑雕的聲音裏充滿了懊悔,他現在才明白,自己在大哥眼裏根本就什麽都不是。


    “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還特別高興,以為大哥迴來是要帶著我一起發財呢。”


    “我問他這段時間過得怎麽樣,他隻是含糊其辭地說了幾句,然後就開始跟我說那個關於你的計劃。”


    “我當時就應該察覺到不對勁的,可是我被那所謂的賭場給迷惑了心智。”


    “第二次見麵,就是在動手之前,他把一些具體的安排告訴我,還塞給我一些錢,說是前期的報酬。”


    “我當時還感激涕零的,覺得大哥對我真好。現在想想,那不過是他用來收買我的一點小錢罷了。”


    他抬起頭,看著祁同偉,眼神中帶著一絲祈求。


    “我現在才知道自己有多蠢,我連他住哪都不知道,就這麽傻乎乎地聽他的話去做事。我還以為自己是在講義氣,其實我就是個被利用的傻瓜。”


    祁同偉沒再追問什麽。


    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種冷峻的威嚴。


    他緩緩地說:“你今天綁架我父母,還讓他們置身於危險之中。我站在軍人的角度不能對你動手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


    祁同偉的拳頭緊緊握著。


    黑雕聽到祁同偉的話,嚇得冷汗直冒。


    他的身體像篩糠一樣不停地顫抖著,眼睛裏滿是驚恐。


    “別,別動手了,我手臂已經廢了,你還想怎樣?”他的聲音裏帶著哭腔,那是一種對未知的恐懼。


    他知道,祁同偉雖然是個軍人,有著自己的原則,但自己犯下的罪行實在是不可饒恕。


    祁同偉冷笑一聲,那笑容裏沒有一絲溫度。


    “給你送迴監獄,讓獄醫給你治。”


    他的話就像一道冰冷的判決書,瞬間將黑雕打入了絕望的深淵。


    黑雕瞬間慌了。


    他的腦海裏突然閃過曾經在監獄裏的可怕迴憶。


    那是一段黑暗的日子,他在監獄裏被其他犯人欺負,那些犯人兇狠殘暴,僅僅因為一點小摩擦,就把他的手打斷了。


    而獄醫的治療手段更是非常粗暴,那鑽心的疼痛仿佛又一次席卷而來。


    他大喊道:“求求你,別送我去獄醫那,我都配合你們工作了,你饒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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