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衣徑直穿過外城飛入城內的一座山中的涼亭中,庭中正有兩位中年人在一起弈棋。


    一位身倚著一杆長槍,而另一位正端著一個酒壺,正是槍仙司空長風和酒仙百裏東君。


    見到李寒衣到來,二人往兩人落下的方向瞥了一眼。


    “寒衣,這就是你說的那小子?看起來也沒什麽稀奇的嘛!”


    司空長風打量了一下,也看出了蘇墨的修為,百裏東君也放下酒杯,細細的打量了片刻,仰頭喝了一口酒。


    “是個練武的好苗子!”


    “既然在青城山練道家劍法沒有什麽成績,要不幹脆你當他師父得了!看看他在劍法上能否有所突破!”


    百裏東君放下酒杯,眸中閃過晦暗不明的光芒。


    “對對,我也這麽覺得,寒衣!你收了他吧!”


    司空長風看熱鬧不嫌事大,一雙眼睛精光四射。


    多棒的一個小子呀!以後又多了一個免費的勞動力,自己就不用可著唐蓮一個羊毛薅了!


    李寒衣在原地思索片刻,最終,在兩人的勸說下,也點了點頭。


    聽說要拜師李寒衣,蘇墨頓時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什麽?拜這個兇女人為師,我不!我有師父!我可是道劍仙的師弟!”


    “嗯?!怎麽!我做你的師父,還委屈了你不成!”


    看到蘇墨如此的表情,李寒衣頓時大怒。


    “你可知有多少人求著我拜師,我都不收,今日你這師拜也得拜,不拜也得拜!”


    李寒衣抽出手中的鐵馬冰河,懸在蘇墨頭頂之上,大有一言不合,那柄劍就要落下的架勢。


    眼見李寒衣動了真怒,下方那蘇墨頓時一臉頹色。


    “我拜!我拜還不行嗎?”


    說罷便不情不願的行了一個師徒之禮,李寒衣冷哼一聲,接了一禮,算是承認了蘇墨徒弟的身份。


    司空長風過來攬住蘇墨的肩膀,隨即低聲道。


    “你可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寒衣可是天下僅有的劍仙之一,至於你和青城掌教那邊也好辦,各論各的不就是了!”


    看著旁邊仍麵頰微冷的李寒衣,蘇墨頓時也心中滿是無奈。


    真是,怎麽一個個的都想收我為徒弟?


    這剛出虎穴,又進狼窩,不對,應該是剛出狼窩又進虎穴!


    正當蘇墨暗暗歎息之際,百裏東君笑嗬嗬的端著一杯酒來。


    “你倒是來的巧,嚐嚐這杯風花雪月。”


    估計是雷無桀喝的那個!


    蘇墨頓時來了精神,一邊道謝一邊滿不客氣的將百裏東君酒杯的酒一飲而盡。


    他可知道,以後有個傻小子喝了幾杯之後直接破境了,難得的好東西!


    酒液淡如月華,一經入喉,卻如一條火線般在蘇墨周身泛起蓬勃的靈氣。


    “啊啊!”感受著經脈傳來的刺痛感。蘇墨痛苦地蹲下身去捂著肚子,好不容易艱難的睜開眼。


    “喂!酒鬼,你給我喝的是什麽啊?什麽風花雪月?我看這明明就是毒藥!”


    “唉!坐好!”


    李寒衣搖頭歎息一聲,自己怎麽收了這麽一個傻子?


    隨即將蘇墨扶正,雙掌抵在其背後助他消化這酒的藥力。


    有了李寒衣的幫助,蘇墨隻感覺一股冰涼的能量自後背傳入體內,而那烈酒也在這股能量的梳理下變得乖巧而溫順。


    隨著氣息慢慢平順,蘇墨突然感覺到經脈中傳來無比渴望的感覺,促使著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將酒仙身旁那一整壺的風花雪月全部灌了進去。


    “哎,你瘋了不成?!我的酒很貴的!”


    百裏東君頓時大急,一把搶過酒壺,卻發現裏麵早已空空如也,所有的酒液都被蘇墨喝了下去。


    “嘶!”百裏東君心疼的抽著涼氣,這風花雪月可遇而不可求。


    尋常人喝兩杯便已是極限,再說自己也很難釀得這酒啊,這小子!


    旁邊的司空長風和李寒衣也是大急,還未來得及阻止,喝完酒的蘇墨便倒頭就昏了下


    過去。


    “怎麽樣!”


    李寒衣擔憂的望著倒在地上的蘇墨,望著司空長風的眼眸中滿是征詢。


    片刻後,司空長風將搭在蘇墨脈搏上的手伸迴,思咐了片刻便搖搖頭。


    “怎麽樣了?你說話呀!”


    眼見的見司空長風隻顧著搖頭,李寒衣心中更是大急,自己這剛收的徒弟,再者說怎麽該怎麽跟趙玉真交代?


    “寒衣,這小子沒事!”


    司空長風有些驚奇的望著那已經熟睡過去的蘇墨暗自砸舌。


    沒道理啊,自己也是半個醫仙傳人,醫術已經是沒得說,可這風花雪月,一整壺灌了下去,居然沒有被撐爆。


    豔羨的望了李寒衣一眼,眼眸中帶了一絲貪婪。


    “寒衣,要不,你把他讓給我?”


    聽聞此話,一道劍光閃過,司空長風身旁的一塊巨石轟然碎裂。


    “得得得,不搶了還不行?!”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劍氣,司空長風嚇了一跳,登時就往旁邊閃了幾步。


    李寒衣輕哼一聲,便帶著蘇墨掠向了山腰處的一處茅屋內,隻留下司空長風和百裏東君二人在山亭中麵麵相覷。


    “寒衣收了一個好苗子啊,我啥時候也能收這麽一個練武的好苗子!”


    司空長風豔羨的望了望李寒衣離開的方向,百裏東君則是站在了長亭處,遙望著那茫茫的東方。


    掏出一壺酒來又仰頭喝了幾口,隨即便醉臥到涼亭上,自顧自的酣眠起來。


    司空長風一改剛才的浪蕩不羈,神情變得嚴肅而安靜,脫下身上的長袍給百裏東君蓋好,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隨即背手而立,遠處的夕陽映著群山,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希望這小子的到來能分散一下寒衣和東君的注意力吧,他們二人已經太苦了 。


    長亭孤山外,落日話蒼涼,何以慰愁腸,把酒解情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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