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還要等雲月姨嗎?她到底什麽時候來啊?”


    黎微墨兩隻手撐著腦袋,趴在桌子上思考今天要做些什麽,猛然想起自己跟著娘親留在這裏的初衷。


    “這……我還真不知道。”


    黎簌染也沒忘記要等雲月的事,這次因為劇情有變,蕭縉的腳步並沒有到達霄默城,看樣子雲月出現的時間也受了影響。


    按照書中的時間線,她早就該被雲家驅逐,渾身是傷的出現在這裏的鬧市裏。


    這麽幹等著也不是辦法,或許她應該收集一下雲家的情報,才方便推斷雲月何時到達霄默城。


    據她所知,雲月是在雲家旁支被主家壓迫之後落魄的,一提起雲家旁支,黎簌染腦中閃過一個相關人物。


    “也不知道雲黎住在哪兒。”她無意識地低喃出聲,昨天也沒想到找他要幾張聯靈符,黎微墨聞言,也跟著發愁:“如果雲黎哥哥知道神女的真相,一定會很失落吧。”


    昨日雲黎留下吃飯時,言語裏是那麽渴望見一見傳說中的神女,為他指明方向。


    “小黑,我記得雲黎是因為身處雲家旁支,家族落魄才會希望見到神女的吧?”


    “對啊……”黎微墨撐著小臉,直勾勾地看著她:“你要告訴他嗎?”


    “我們總不能讓他兜兜轉轉最後一無所獲吧?”她用一個問題代替迴答,黎微墨恍然大悟:“對哦,比起付出精力最後一無所獲,不如一開始就得知真相。”


    “那我們去找他?”黎微墨拿出之前和雲黎交換的用來聯絡的符咒。


    “你比你娘都要會辦事。”望著他手上的符咒,黎簌染不禁感慨自己真是年紀大了,還沒自家兒子想得周到。


    黎微墨想了想,抽出一張符咒開始注入靈力,思索了許久都沒想好該說些什麽,黎簌染拿過符紙,剛一開口,卻響起了敲門聲。


    外邊人鍥而不舍地敲了許久的門,就是不說要幹什麽,黎簌染心底有些不安,讓兒子待在屋裏,上前開門。


    站在門口的店小二愣愣地看著她,眼底閃過幾分懷疑和惋惜,都被黎簌染收進眼中,雖不知為何是這種眼神,但還是不失禮貌地問:“有事嗎?”


    麵前人的聲音溫軟,眉目如畫,看著就像是鮮少出門的閨閣小姐,這讓他很難將她和在逃罪犯聯係到一起,就連腦海裏準備好的說辭都有模糊。


    “那個……姑娘,我們店內客房緊張,您不能再住下去了……”


    此言一出,溫柔的少女麵色一沉,琥珀一般清澈透亮的眸子溢出幾分冷意,聲音也冷硬了幾分:“第一次聽說客房滿了要趕舊客,我是沒給錢,還是惹了你們掌櫃?”


    “都……都不是,我們掌櫃說了,錢可以退,隻要您離開……”


    她的言語並沒有很強的攻擊性,聲音也還是那樣清亮悅耳,可不知怎的,店小二總覺得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壓迫感,氣息都有些不順。


    “把你掌櫃叫過來。”簡單的一句話,帶著命令與不滿。


    “這……”男人不禁拽起肩上毛巾的一角擦擦額頭上的薄汗,掌櫃的要是敢過來,就不會輪到他這個小嘍囉了。


    “這就是你們店對待客人的態度?”黎簌染抱臂,態度強勢,儼然不再是一開始那般禮貌和煦的樣子。


    男人一時不敢迴答,幹裂的唇瓣有些發抖,顯然是有些害怕。


    “讓你們掌櫃的過來跟我說清楚,我再做決定。”


    說罷,她退後關上了門,木門碰撞發出沉悶響亮的聲音,店夥計愣愣地站在門外,心隨著關門聲抖了抖,良久,再度擦了擦額角的汗,挪著步子下樓。


    客棧突然趕人,用的還是這種不痛不癢的說辭,實在是有些反常。


    黎簌染在霄默城並沒有得罪誰,唯一一個不對付的井寧也是秦歆手下的人,而且格外敬畏修士,沒理由這麽做。


    總不能是井家村的人有這麽大能力,讓客棧損失她這麽一個大方的客戶吧?


    兩人方才談話的聲音不小,黎微墨在屋子裏也聽得清清楚楚,他也有些納悶,知道自家娘親不會在別人手裏吃虧,但如果掌櫃的對他們有偏見,再留在這家客棧肯定會不自在。


    他開始思考該去哪裏住了。


    “讓客棧乖乖道歉,我們去找歆歆姨吧?”他提議道。


    黎簌染搖搖頭:“她特別喜歡小孩子,會把你玩成蔫吧貓。”


    一聽到投奔秦歆的後果如此嚴重,黎微墨感覺背脊發涼,腦海裏已經浮現了被秦歆薅禿貓毛的情景,立刻甩甩腦袋,打消了這個念頭。


    真是時運不濟,黎簌染根本想不出店家會有什麽理由不讓他們入住。


    不多時,門外又傳來清脆的敲門聲,隻不過這次,門口要更嘈雜一些,不用仔細聽就知道肯定是圍了許多人。


    再聽聽這腳步聲和嗓音,是幾個身形強健的男人。


    “收拾東西吧,不過我得教訓一下他們。”


    她用食指點了點兒子的眉心,黎微墨點點頭,既然不讓待,那就走,但他們娘倆也不是任人捏的軟包子,總要做點什麽。


    黎簌染徑直開了門,有著圓圓臉、雙下巴,身穿檀色錦服,頭頂戴冠的圓潤男人轉著眼珠子盯著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一旁站著方才的店小二,依舊在做著招牌擦汗動作。


    這個胖男人就是店掌櫃,黎簌染記得淩汐在的時候,因為氣度不凡,常常被這個店掌櫃搭話。


    她抬頭瞧了一眼掌櫃身後的三個男人,有後院劈柴的,也有廚房的夥計,應該是被臨時湊過來助陣的,看來店家是覺得他們一個婦女和孩子,沒什麽反抗之力,要來硬的。


    “解釋一下吧,住店的錢我已經付了,趕人是什麽意思?”


    她今日穿的一條湖藍色雲紋羅裙,這般幹淨柔和的顏色襯得那張明豔的容顏更顯幾分和煦,而語氣和充滿審視的眸子卻將這藍色添了些許堅硬的冰冷,耳垂上的深色翡翠玉珠晃動,蕩漾著深沉的翠色,仿若古老的潭水,氤氳出令人畏懼的迷霧。


    本來還對這樣的少女心存懷疑的眾人在感受到這份恐懼之後,更加堅定對方是罪犯的嫌疑。


    恐怕黎簌染也沒想到,自己不想示弱的魔尊氣場讓她被人懷疑成了罪犯。


    掌櫃的更是二話不說,讓身後的兄弟們一擁而上,心底想著再厲害的殺人犯也不過是氣勢逼人罷了,幾個大漢還能打不過一個姑娘嗎?


    下一秒,沉甸甸的大漢們被黎簌染當皮球一樣從樓梯上扔下去,圓潤的掌櫃更是暢通無阻地用圓腦袋磕了每個台階的尖峰,若不是腦袋夠大,恐怕就和小二一樣腦袋卡進木板樓梯的縫隙裏了。


    黎簌染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站在樓梯口,居高臨下地看著幾個球:“現在願意說話了嗎?”


    掌櫃摸著摔成八瓣的屁股,咬著牙看著這個力量和長相完全不相符的女人,不禁感慨到底是個什麽樣嗯怪物。


    幸虧他已經提前讓人報了官,等衙門的人來之前,隻需要拖住她就好。


    可這話說著簡單,做起來難如登天,總不能他們幾個人輪流當皮球給這個姑奶奶踢吧?


    圓潤的他,淚流滿麵。


    黎簌染見幾人不說話,不禁懷疑是不是真的與井寧有關,黎微墨從房間裏出來,將乾坤袋都收好,跑到她身旁,拉住她的手。


    “我們去迴春堂看看。”說著,她帶著孩子下了台階,順帶將卡在樓梯裏的店小二拔了出來,腳步停在掌櫃身旁。


    圓胖的男人一個激靈,連忙靠到牆根,生怕被當球踢,一臉恐懼地看著她。


    “錢退我,以後再以多欺少,可就不是當球這麽簡單了。”


    她伸出手,拍了男人的腦門一巴掌,讓他麻溜的滾去拿錢,掌櫃爬起身,慢悠悠地爬到賬台邊,廳內大門猛然被人踹開,一排身著衙役製服的人闖了進來。


    “惡人先告狀?”黎簌染瞪了一眼圓滾掌櫃,後者明顯害怕地挪了挪身子,不敢迴答。


    他明明是為民除害的良民,怎麽被她說著感覺像是做了壞事的無良惡霸?


    “官爺!就是她!在井家村殺害一對父子的犯人!”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掌櫃不等別人質疑他欺負良家婦女,指著黎簌染率先揭開良家婦女的罪犯身份。


    領著衙役到來的捕頭用深黑色的眼睛投出審視的目光,仔細打量了一番帶著孩子的女人,的確和昨日的目擊者所說的很像,是個帶著約莫五六歲的孩童,容貌昳麗、令人過目難忘的曼妙女子。


    黎簌染皺眉,這話說的,難不成飛子父子倆死了,嫌犯是她?


    “這麽多人啊!”一個銀鈴般清脆悅耳的聲音自門外響起,身著藕粉色襦裙的少女踏著輕巧的步伐穿過人群走了進來,雙髻上的飄帶逸動,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格外靈動。


    “哎呀,這麽多捕快!是因為聽說我家染染被人指認成了殺人犯了嗎?她那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怎麽可能殺人呢?”


    秦歆連忙走進混亂中,站在黎簌染身前,一臉無辜地朝著眾人辯解。


    圓潤的店掌櫃揉著腦袋上被黎簌染拍出來的紅痕,啐了一聲:“去他媽的手無縛雞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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