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今晚,黎簌染忽然想起蕭縉的夜探許家的計劃,便順帶講了出來。


    “那正好。”淩汐淡淡道。


    “正好什麽?”黎簌染眯眼。


    “昨夜祠堂受損,大公子橫死,許家人定是以為衝撞了什麽,才急急籌備儀式。”


    “正好阿縉今夜過去,可以曆練一番。”


    黎簌染聽明白了,昨夜剛出變故,今夜蕭縉等人又去探許家,鐵定會被認為是昨夜破壞祠堂的元兇。


    說是曆練,實際上是把自己的徒弟當成接盤俠了嗎?


    “這……敵人隻是毫無靈力的普通人,又不是靈獸邪魔,真能達到曆練效果嗎?”


    讓他們麵對一群手無寸鐵的普通人,雖然都是黑心惡霸,但恐怕達不到曆練的效果。


    “無妨,把它放進去就行了。”


    淩汐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瓷瓶上。


    沒想到昨天抓的小鬼,今天就派上了用場,而且還是直接再扔迴許家,真的是……


    “這鬼童子煞氣極重,蕭師弟對付起來,可能會有些吃力。”


    “他是我的徒弟,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好,可以趁早滾出玄衍峰了。”


    淩汐對自己的徒弟非常自信的樣子,根本沒有任何顧慮。


    黎簌染有些猶豫,她不是擔心蕭縉,隻是原著裏小鬼一直沒有正麵跟曆練小隊進行戰鬥,而是在逃離到屍魔塚裏後被蕭縉獨自解決。


    現在突然放它出來,讓它跟曆練小隊正麵打,除了蕭縉以外,其它成員恐怕會有風險。


    蕭縉是孤獨的強者,除了他的後宮成員,他根本不會多花心思支援一下其他隊友。


    通常跟他組隊的人,如果跟他有一丁點的衝突,都不會有好下場。


    “曆練歸曆練,萬一鬼童子蠱惑人心,利用周遭百姓與蕭縉對峙,場麵定會難以控製,到時出了人命可就不好了。”


    黎簌染提議道:“我還是事先削削它的煞氣,曆練機會還有很多,小心謹慎為重。”


    淩汐點點頭,沒有過多的言語,散落的黑色發絲落在頸前,被他隨意撩起放到肩後,目光與她相對,似乎在等她動手。


    黎微墨看了看他有些淩亂的長發,不自覺地伸出手幫他捋順,淩汐眯眯眼,沒有拒絕小家夥的動作。


    魔族小少尊大膽了起來,湊上前給他整理長發,就像在魔域給自己的好朋友互相舔毛一樣,短短的手指插入烏黑順滑的發絲,有點理解他娘親喜歡擼他毛的樂趣了。


    黎簌染剛抽出佩劍,卻見自己兒子居然熱衷於給人順毛,自己之前都沒受過這待遇。


    於是遞給兒子一把木梳子,勾唇:“下次給你娘也要這麽梳。”


    小貓懵逼,還是接過梳子給淩汐梳起了發。


    淩汐笑了,抬手拍了拍黎微墨的小腦袋:“這麽聽你娘的話?”


    “她是我娘,我是她的心肝小貓咪,當然要聽她的話。”


    淩汐的笑容越發的深刻。


    黎簌染拿著佩劍,幽幽地看了兩人一眼,剛剛不是還想看她施法嗎?


    “仙尊,我動手了。”


    “嗯。”他迴道,藍眸依舊帶著笑意。


    黎簌染持劍,揭開瓷瓶的蓋子,一縷黑色的煙霧自瓶口緩緩冒出,悠悠然地不斷旋轉,隨後便如同膨脹的雲彩,不斷地向外四溢。


    朵朵黑雲凝聚在半空,黑紅色的煙霧籠罩之下,嬰孩尖厲的嗓音刺入耳中,鬼童子一身灰色的皮膚,長者大嘴向黎簌染襲來。


    口中吞吐著濃鬱的煞氣,獠牙尖銳,出現在一個嬰兒身上極其的違和。


    不過須臾,黎簌染手中的長劍閃著寒光,劃破無形的黑霧,瞬間抵擋住尖銳的獠牙,隨後反手揮動劍刃,瞬息間將鬼童對半砍開。


    鬼童是靈體,哪怕被對半砍了依舊能夠複原重新化成完整的形態。


    黎簌染的用意隻不過是砍一砍它的邪煞之氣,削弱一下它的強度。


    她揮劍時為劍刃渡上了魔氣,足以達到目的。


    看著鬼童周圍淡了不少的霧氣,黎簌染再度砍了一劍,鬼童力量大減,已經無法散播煞氣。


    黎簌染收迴佩劍,在它憤怒地瘋狂揮動爪子張合獠牙的瞬間收迴瓶子裏。


    差不多了,估計不會有足夠的煞氣控製村民了,應該也傷不了那群築基期的師弟師妹了。


    淩汐點點頭,看了一眼她手上的佩劍,眸光閃動。


    黎簌染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將劍拿到他麵前晃了晃:“我兒子找來的玄鐵練得劍,用起來格外順手。”


    淩汐聞言仔細瞧了瞧那柄劍,劍柄是深沉的黑紅色,與她今日的紅裙格外相稱,也和她魔修的身份非常相配。


    劍鞘很普通,將劍抽出,劍刃如明鏡一般,透亮的銀光與深色的劍柄形成鮮明的對比,仿若紅蓮中獨自盛放的素荷,卻蘊藏著犀利的寒光。


    將劍還給黎簌染,淩汐迴頭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小家夥:“居然能尋得鑄劍的玄鐵,真是年少有為。”


    黎微墨撓撓頭,當初自己不過是出去玩的時候從地裏挖出來的,看樣子埋得時間不長,尋遍了周圍人都沒找到失主,便自作主張給他娘鑄成了劍。


    “這柄劍品相上乘,想必那鑄劍的玄鐵也並非凡品。”


    淩汐是劍修,對這方麵頗為博學,道出了自己的見解。


    “相比之下,仙尊的佩劍才是真正的上乘武器吧?”


    雖然這把劍的確用得趁手,但是黎簌染可不敢在他麵前多談,隻怕他不滿自己魔修的身份,糟蹋了好劍,便將話頭引到了他身上。


    淩汐搖搖頭,將自己的佩劍放到桌上,純色的長劍如冰魄一般透亮,劍柄的花紋非常精細,一看就不是凡品,更像是神器。


    “好漂亮的劍啊。”黎微墨瞧了瞧,“可以打開嗎?”


    話音剛落,淩汐抬手握緊劍柄將長劍從劍鞘中抽出,劍刃散發著清冷的幽光,一如他的主人,卻含著些許溫煦。


    “仙尊的這把劍,名叫殘華,原料非常稀有,是一把絕世好劍。”


    黎簌染簡單跟孩子講了講,還不忘誇一誇,拍拍淩汐的馬屁。


    這還是她第一次近距離觀看時衍仙尊的殘華劍,據說這柄劍是用寒尺山脈最高峰裏的殘雪礦所打造,那是一種極其稀有的礦石,打造出的武器如同冰雪一般透亮卻堅韌。


    淩汐不太受用,隻是淡淡道:“一把普通的劍而已。”


    黎簌染嘴角抽搐,你居然還凡爾賽起來了,殘華的名號修仙界誰不知道?


    殘雪礦鍛造的劍整個雲起大陸就這一把,多少人垂涎,他再謙虛也不應該說人家普通!


    要說殘雪礦稀有,主要還是因為寒尺山脈的異常兇險。


    據說那裏是古神戰場殘垣,被神風吹聚,並降下常年冰雪,修士的禦寒訣完全不起作用,更有上古神獸鎮守,兇險異常,基本上有去無迴。


    眼前的淩汐是一個傳奇人物,早在一千年前他就獨自前去寒尺山脈,在那樣兇險的情況下采下殘雪礦,打造了這把殘華劍。


    希望她一千歲的時候也能去尋點稀有礦石,造一把稀世武器,不過自己手上這一把,她是永遠不會丟棄的。


    許是聽見了主人對自己的評價,安靜躺在桌子上的殘華劍居然晃動了兩下,仿佛有意識表達自己的不滿。


    “它生劍靈了?”黎簌染指著它,問。


    一千年的劍,的確有可能生靈,也不知道會是什麽樣兒。


    “隻是有點意識,還未有靈體。”


    淩汐話語簡潔,用手輕輕扣了扣桌麵,冷淡道:“別叫了。”


    殘華劍瞬間不晃了,黎微墨小眼都直了,瞧著淩汐那張雲淡風輕的臉:“好厲害。”


    轉而看向黎簌染:“娘親,你的劍什麽時候能聽懂人話?”


    我的劍聽不聽得懂人話不重要,我的貓能聽懂就行。


    黎簌染不說話,拍拍兒子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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