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簌染是被一陣騷亂聲吵醒的,一起床便從周圍來來往往的住客口中聽說了下邊圍著一堆人的原因。


    竟是那許家公子找上門來,張口就說這客棧裏的幾個所謂的仙人是江湖騙子,並把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許家打手被殺一案全部歸算到蕭縉一行人頭上。


    黎簌染一聽,既然是這個理由,那就說明那封信最後果然被時衍仙尊送走了,沒有按照劇情發展送到許家人手上。


    即便如此,許家人來錢來客棧砸場子的劇情卻依然沒有消失,甚至因為黎簌染之前的行為反而促進了劇情的正常發展。


    牛批,肯定是那狗屁天道幹的好事。


    不過既然甩鍋到蕭縉頭上,應該也跟她沒關係,那天見過她的人基本上就沒命了,也不怕誰會將她供出來。


    當時用的武器也隻是糖葫蘆的竹簽,至於那毒蝴蝶,算是這附近常有的毒物,也不會查到她身上。


    完美,隻要蕭縉不開外掛,就隻能替她背黑鍋,現在她隻需要坐著看戲就行。


    雖是這麽想,看著外邊吵吵嚷嚷的人山人海,黎簌染還是嚇了一跳,因為她想起自己那買早飯久久不歸的兒子,該不會被人販子趁亂抓走了吧?


    自己的心肝小貓咪要是丟了可怎麽辦?


    不敢多想,黎簌染迅速下樓,卻在門口看見圍在大廳裏的許家打手正在砸東西,客棧大廳裏的桌椅全部被砸成了碎木,雪如站在一旁,咬著牙,死死地瞪著領頭人許公子。


    在雪如身旁,是身穿白衣的蕭縉一行人,他們不能使用仙法,於是便用體術衝上前,跟打手們展開了激烈的戰鬥。


    門口被圍觀的群眾堵的水泄不通,眼看這裏出不去,黎簌染扭頭向後院的後門走去,雪如瞧見了她,催她趕緊上樓,別被誤傷。


    可黎簌染急著找孩子,依舊徑直走向後院,殊不知無論是後門還是偏門都已經被許家的打手圍住,勢必要把客棧裏的人都困住。


    “明明是要找蕭縉,非要圍住客棧……”黎簌染有些生氣,迴到大廳,蕭縉等人本是修士,自然身手極佳,不多時便將打手們全部打倒在地。


    奈何許家最不缺的就是人手,這幾個被打到,就再招唿幾個人補上,幾個白衣少年麵對普通人,打起來自然輕鬆,剛想繼續出手,卻聽得雪如一聲怒吼:


    “別打了!”


    “許公子,總共三百兩,你們剛才砸的這些東西,整整三百兩!”


    “哪有人來申冤直接帶打手砸客棧的?到底誰才是惡霸?誰才是騙子?誰又是你口中的那個禍害!?”


    雪如姑娘的聲音鏗鏘有力,底氣十足地質問道,然而被質問的許家公子卻眯了眯本就不大的眼睛,瘦猴臉上帶著輕蔑和不屑,仿佛在聽笑話:


    “這位姑娘是搞錯了前因後果罷,我是在為民除害,若不是他們死不認罪,反而出手傷人,又怎會導致你這客棧被砸呢?”


    “你這三百兩,不該找我要,而是找他們。”


    說著,許公子抬起手指了指站成一排的幾個白衣少年,司涓涓氣急想要動手,又被蕭縉不動聲色地抬手攔了下來。


    看著對麵幾人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再看看店老板雪如早已氣紅了臉,許公子不禁大笑,周圍湊熱鬧的村民也後退了幾步,生怕被誤傷。


    “丫的就你這個狗東西玩人海戰術是吧?”


    一個滿帶怒意的女聲響起,隨之而來的是唿嘯的風聲,隻見兩個非常沉重的東西忽然被甩了出來,直直的衝著許公子砸去。


    周圍的打手們還沒反應過來,許公子便已經被兩個昏迷的壯漢壓倒在地,骨頭的嘎嘣聲非常清脆。


    黎簌染拍了拍手,胸中的怒意依舊不散,剛才兩個門布滿了打手,就是不讓她出去。


    一想到自己的兒子還沒影兒,再想起造成這一切的都是大廳裏的那個狗東西幹的,她就氣的不行。


    抬手將後院的打手全部打的骨質疏鬆,拽起兩個最沉的打手甩了兩個大風車扔到許公子頭上,直中準心。


    雪如沒想到黎簌染居然會有這般神力,讚歎地拍拍手,周圍人也紛紛將目光落在這個剛一出場就震撼眾人的少女身上。


    隻見一個長相豔麗的少女站在大廳之中,一襲粉藍色長裙十分亮眼,烏黑色的長發半挽起一個簡單的發髻,沒有過多的修飾,卻絲毫不影響那份令人目不轉睛的美豔氣質。


    人們都不敢相信,就是這樣一個少女,居然能扛起兩個大漢,還能在這麽遠的距離裏扔到許公子頭上。


    被壓在兩座大山之下的許公子也覺得不可思議,咬著牙命令楞在一旁的打手們趕快動手。


    裴雪玉瞬間迴過神,近距離見了黎簌染的臉,也更加確認了她便是宗主家的女兒,也就是那位雲山劍宗第一美人黎師姐。


    “師姐!”


    見幾位打手爭相朝著黎簌染襲去,裴雪玉提醒道,快步上前想要迎戰,蕭縉等人也動了身,還不等黎簌染動手,幾個白色的身影又跟壯漢們打了起來。


    黎簌染沒有加入戰鬥,見周圍的打手又一個個被白衣修士們打倒在地,她拽著雪如朝門口走去。


    一腳踹向許公子的腦袋,將他踢暈,隨後看向圍觀的人群,厲聲道:“都讓開!”


    這樣一個看似柔弱的少女,聲音中卻帶著一種令人無法反抗的壓迫感,是威壓,屬於高端修士的威壓。


    黎簌染隻是使用了一點點,並不會對普通人造成傷害,她隻想盡快找到黎微墨。


    人群中瞬間讓出一條路,她讓雪如先離開避避風頭,隨後環顧人群,看不到兒子的身影,遂大聲喚道:“黎小黑!”


    “別叫了!我在這兒!”害怕娘親會再度喊出自己這難以啟齒的乳名,黎微墨讓淩汐將他放到地上,噠噠噠地迅速跑到娘親身邊。


    “不許再喊了!”他拽著娘親的衣裙,小臉上滿是慌亂,心裏有些後怕。


    完了完了,舅舅的朋友聽到了他這麽難聽的乳名,萬一以為是他的真名,告訴了舅舅可怎麽辦?


    這麽難聽的名字,舅舅肯定一聽就不喜歡他了!


    終於找到了兒子,黎簌染瞬間鬆了一口氣,激動的抱起這個小蠢貨,仔細檢查了一番,還好,沒有受傷。


    “我買包子迴來,人太多一直進不來,差點摔倒,多虧了一個叔叔……”


    黎微墨很娘親講到自己方才的經曆,忽然想起剛才淩汐說要找他娘親,迴頭便望向剛才男人所在的方向。


    那個一身素衣,清冷的和月光一般的男人卻忽然消失在人群之中,不知去了哪裏。


    “哪個叔叔?”黎簌染順著他的講述問道。


    黎微墨有些不知所措,他把叔叔弄丟了?


    拽著娘親到剛才的地方轉了一圈,卻依舊找不到那個熟悉的人影,聞著氣味找,卻發現那個清雅好聞的味道越來越淡,沒了蹤跡。


    “我找不到了……”黎微墨迴答:“但是他說,他是舅舅的朋友。”


    他向黎簌染提供了一個線索,後者聽了他的話,瞬間了然,許是男主的師尊,昨夜她險些打了個照麵的時衍仙尊。


    黎簌染的哥哥黎恆性子非常奇怪,總喜歡將一些新奇的趣聞,普通人不理解他的愛好,唯有不愛說話的時衍仙尊總是在黎恆分享趣聞時禮貌地進行迴應。


    從此黎恆仿佛發現了知己,便常常跟時衍仙尊說話,經常往玄衍峰上跑,久而久之,兩人也便成為了朋友。


    隻是不知為何……他竟知道黎微墨是她黎簌染的兒子,難道是哪裏暴露了嗎?


    “他怎麽認識你舅舅的?你就不怕他是騙子嗎?”黎簌染害怕孩子認錯了人,問。


    “他……”黎微墨想說兩年前的那件事,但是他們約定過,不能將這件事說出來,因為修士不能隨意出入魔域,說出來可能會對那個叔叔不利。


    而且自己的娘親是魔尊,萬一兩人關係惡化了,可都是他黎微墨的錯了。


    “他瞧見我的長命鎖上有個黎字,就……就提起舅舅的名字……然後……然後我們就相認了。”


    說著,小家夥晃了晃脖子上的金製長命鎖,上邊的確有一個“黎”字,是黎簌染當初親手刻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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