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摟著我,眸中含著笑意,說:“有記憶以來的第一次給了林小姐。”


    不知道是我想多了,還是這話隻是單純的字麵意思,聽著這話,一瞬間紅熱的感覺擴張到了臉頰,逐漸蔓延到耳朵。


    我推開他,笑嘻嘻的看著他繼續道:“你這樣讓我有種自己給叛逆你了的錯覺。”


    我們收拾好行李便趕去車站,到西沙的時候已經傍晚五點二十分了,出了車站,就看見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迎上來,問了我們的身份,二話不說就讓我們上車,車子越開越偏,窗外的景象從高樓大廈變成了低矮的房屋,漸漸的連房屋都少見,更多的則是野草。


    “你要帶我們去哪?”我抽出包裏的小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問道。


    那人也不害怕,依舊神色如常,淡定的開車,說:“林小姐,請您坐好,我收到老板的指示,要帶你們去碼頭。”


    張禿對我點點頭,我收迴刀,坐了迴去,警告道:“你最好不要耍花樣!”


    車子繼續開了15分鍾,停在了一個廢棄的碼頭邊,海麵上停著一艘生鏽的舊漁船,碼頭邊上站著一排黑衣人,一個穿著緊身黑衣戴著墨鏡的女人站在橋頭,見到我們下車,便往我們這兒走過來。


    來人走近了,拿掉墨鏡,我才看出來這是阿寧。


    “林小姐,恢複的不錯啊!”阿寧走到我麵前,伸出手說道。


    我冷哼一聲,繼續往前走,迴道:“沒你跑得快,差點掛了。”


    張禿見阿寧伸出手,便笑眯眯的跟阿寧握了握手,阿寧也不生氣,對著張禿繼續道:“您一定就是張教授了吧,久仰。”


    “久仰?那你說說他發表了什麽論文啊!”我轉過身斜著眼看著阿寧問道。


    “林小姐,您受陳四爺委托,陪張教授來考察,可不要忘了自己的職責!”她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繼續道,“跟我來吧。”


    我們跟著他上了那艘破舊的漁船,她把我們帶到船艙裏,說:“請二位先在這休息,我們還要等兩個人。”


    我跟張禿找了一張靠角落的床鋪坐下。


    沒過一會,就聽見一人罵罵咧咧的走了進來:“阿寧,你這找的什麽破船啊,癩蛤蟆過路,愣充迷你小吉普啊!”


    一聽這聲音沒跑了,是胖子來了,那吳邪估計也快到了。


    胖子一進船艙,看見坐在角落的我們,就笑著迎了上來,“誒呦!這不我家妹子嘛!阿寧竟然把你也請來了!”說完還四處的望了望,接著就一臉興奮的問道,“小哥呢?沒來?”


    張禿往他眼前站了站,胖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問道:“你誰啊!我胖爺!”


    “誰?胖豬?”張禿湊近他,假裝聽不清他說話,努力的聽著,然後,直起身,擺擺手,大聲說:“年紀大了,耳朵不好!”


    胖子白了他一眼,喊道:“年紀大了就別出來了,一不小心嗝屁了就壞了!”接著就不搭理張禿,拉著我坐到一邊的桌子邊,給我剝了桌上的橘子說:“妹子,嚐嚐,這年頭的橘子可甜了。”


    我接過橘子,好笑的看著胖子,轉過頭對上了張禿那雙幽怨的眼神,指了指張禿,笑著對胖子說:“你確定不邀請他過來一起坐坐,他是阿寧他們請來的海洋遺跡專家,張教授,說不定到了下麵,你還有求他的時候呢!”胖子我就幫你到這了,你要是不領情,我也沒辦法了。


    還好胖子上道,瞅了一眼張禿,勉為其難的開口道:“人總歸是要給自己多留一條路,看你這樣子估計下了墓,活不過5分鍾,既然一一都這樣說了,你坐過來吧。”


    “一一?”我挑了挑眉,問道。


    “對啊,我剛給你取的昵稱,顯得我倆親近點。”胖子笑著說。


    這話……怎麽那麽耳熟呢……


    張禿坐到我邊上,也給我剝了一個橘子,放到我手上,露著張禿標準微笑,笑眯眯的說:“我的更甜一點。”


    看著他這張臉和笑容,我渾身起雞皮疙瘩,油膩,太油膩了!


    胖子一把拿走張禿剝的橘子,對我說:“他有老人味兒,咱不吃他的!”


    張禿指著胖子,生氣的瞪著他,胖子一副賤賤的樣子,朝張禿吐了吐舌頭,翻個白眼。


    “進去吧。”阿寧的聲音從船艙口傳來。


    “林念一!胖子!”吳邪走進來,看見我們驚喜的喊道。


    “小同誌!這阿寧麵夠大啊!把你這盜二代都請過來了!”胖子拉著吳邪坐下說道。


    吳邪看了看船艙,又向船艙口望去,然後看著我問道:“林念一,小哥在哪呢!”


    “別看了,那鱉孫沒來!”胖子喝了一口水說。


    我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張禿,見他雖然表麵上還是樂嗬嗬的看著吳邪和胖子,但是手上的拳頭都握緊了,估計在心裏已經默默的記上胖子一筆了,可憐的胖子啊~


    “您是?”吳邪看著張禿問道。


    “這老人家是海洋遺跡專家專家,叫張禿!”胖子把玩著橘子說道。


    我一臉震驚的看著胖子,剛咽下去的橘子差點噴出來,這外號取的,還當人家的麵說了出來,牛!


    我趕緊解釋道:“這位是阿寧請的海洋遺跡專家,張教授。”


    張禿站起來,咧開嘴,笑得跟朵花兒似的,上前握著吳邪的手說:“你好,我叫張灝,小兄弟怎麽稱唿啊?”


    吳邪想把手抽迴來,抽了一下,抽不迴來,張禿握的死死的,還上下其手的摸了摸,我看著沒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就說我們家張起靈的內心戲十分豐富吧!


    這時,外麵的船家突然喊道:“注意了!要變天了!”


    吳邪用另一隻努力的手掰張禿的手,悻悻的說:“要變天了。”


    張禿就把另一隻手放在吳邪正在的兩隻手上,拍了拍,說道:“沒事,變天了啊,跟著我啊!”


    胖子在一旁看著張禿的動作,笑著哼了一聲,說:“老變態,男女通吃啊!”然後又笑著看著我說:“一一,不要怕,胖哥保護你!”


    我朝胖子扯了扯嘴角,笑了笑。


    “轟隆隆”一陣巨響,伴著窗外的閃光,天一下子暗了下來,氣壓低沉,雨點子“啪啪”的砸在船身上,接著船開始劇烈的搖晃。


    我們趕緊跑出去看看情況,船搖晃的非常劇烈,對我們這種不長在海上漂泊的人來說很難站住腳跟,張禿倒是還好,他大走幾步去甲板上幫忙,我們仨扶著欄杆 ,頂著暴風,往甲板上走。


    這個時候,有個船員指著前方正在移動的一團黑影,麵露懼色,叫喊著:“鬼船!鬼船!”


    大家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團鬼越靠越近,樣子漸漸顯露,這是一艘破敗不堪的破船,長期在海中漂泊,無人打理,船身上的油漆腐蝕殆盡,長滿了白色的海鏽,船身的吃水線處長滿的藤壺,甚至船身還長者綠瑩瑩的藻類。


    “快轉過去!”阿寧大喊。


    所有人都背對著鬼船站著,我們幾個學著船員的樣子背過去站著。


    風夾雜著雨水拍打在我們的臉上,發尾被打濕,緊貼在我的脖子。


    “這是什麽情況?”吳邪問道,雨水和風聲太大,根本聽不清楚吳邪的聲音,於是他又喊了一遍。


    “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不管有什麽東西碰你,都不要迴頭!”在七星魯王宮的時候也沒見阿寧這麽害怕,她整個人不住的顫抖著,對吳邪喊道。


    我站在吳邪邊上,掐了他一把,說:“管住你的脖子,別讓他往後看!”


    我們的正對麵是一塊船艙的玻璃,透過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鬼船越來越近,幾乎要和我們的船隻撞上了,吳邪緊張的閉上眼睛。


    好在想象中的兩船碰撞的聲音並沒有傳來,鬼船隻是擦著我們船隻的邊,慢慢的飄著。


    透過玻璃,能看到鬼船的甲板上空空蕩蕩,隻有一兩塊破布被風吹的飄蕩起來,我剛想鬆一口氣,就聽見我們船的甲板上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就像有一個人穿在皮靴在甲板上走路一樣。


    兩隻濕漉漉的幹枯的手,一下子就扒住了我的肩膀,我靠,不會運氣這麽差吧!了無大師隻說了我可以保護張起靈,可沒說我還要替別的角色擋災啊!


    我雙手緊緊的抓著欄杆,身子被嚇的發軟,但是僵硬的不敢動,大家麵色沉重的看著我,張禿慢慢的從對麵向我這裏,嘴裏還說著什麽,看他的口型應該是:“不要怕。”


    那股海腥味充斥著我的鼻腔,濕噠噠的貼著我的脖子,在這麽冷的時候,我被嚇得一身冷汗,胖子抄起邊上的漁叉就往那兩隻手上打,隻感覺肩上一緊,我一下子被拉了起來,吊在空中,緊接著被狠狠的甩在了鬼船的甲板上。


    我趕緊翻身站起來,那鬼手作勢又要上來拖我,我拿起甲板上的杆子,朝著那兩隻幹枯的手就打了過去,氣急了,張口就罵道:“長得這幅醜樣,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把你姑奶奶我拖上來,要死啊!”


    那鬼手看著幹枯,但是裏麵仿佛沒有骨頭似的,我的棍子打在上麵就像彈棉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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