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養狗養到了自己身上,那就白養了。


    ……


    謝如常第一次見翟清雪時,就被那張臉吸引了。


    謝狗子平生沒見過那麽好看的臉。


    好看到像是話本裏會吸人精氣的狐狸精,稍微笑笑,又像是九天仙女飄落下凡。


    見過翟清雪後,謝如常就開始失眠了。


    他那段時間剛染上賭,贏了點小錢,飄了後又輸進去不少,正是上頭的時候。


    可見過翟清雪後,那種想把錢贏迴來的迫切感少了很多,腦海裏每天都是翟清雪的身影。


    那段時間,謝如常原本打算攛掇傻子賣完地,去賭坊迴本,但是見過翟清雪後,茶飯不思,根本不想賭了。


    謝如常拿著身上僅剩的錢,去南風館看翟清雪。


    花魁不是想看就能看的,就算有錢也要排隊,謝如常硬著頭皮,進了南風館當鬼公。


    他每天麻利幹活,剩餘時間在館內亂逛,希望能多看到翟清雪幾眼。


    見也確實見到了,有一天,他注意到有個客人跟在翟清雪身後動手動腳。


    美人推拒時也是很美的,眉間蹙著,好像輕輕一碰就能碎掉。


    謝如常腦子發熱,偷偷跟蹤客人出南風館,套麻袋把人揍了一頓。


    這種事他偷偷做過幾次,後來,翟清雪身邊的仆從生病,他就被調過去當小廝了。


    那天,謝如常興奮到無法複加,那種感覺,他一輩子都未曾有過。


    美人很香,他可以近距離的看到美人的臉,美人的眼睛,鼻子,嘴巴,甚至有時候伺候美人沐浴。


    可以看到纖細修長的腿,細膩潔白的手和背。


    真到這種時候,謝如常反而不敢看了。


    他低著眼睛,規規矩矩低頭。


    翟清雪不接客人,他是發現了的,那時候,謝如常很開心。


    他想攢錢,想給美人贖身,不想讓美人每天賣著笑生存。


    可是後來,謝如常又發現,美人不是他想象裏楚楚可憐柔弱可欺的美人。


    他會殺人,也會以折磨人為樂,可他就是很喜歡美人。


    除非有一天,翟清雪親手拿刀捅入他的心髒,否則他還是會喜歡他。


    一見鍾情也好,見色起意也罷。


    見過他之後,就是他了,別人都不可以,別人都沒有他重要。


    他可以給翟清雪當狗,甚至會希望翟清雪沒有別的狗。


    這種主仆關係變質,是在一次醉酒後。


    酒醒後他和翟清雪躺在一處,那時他腦袋空空,說會對他負責。


    然後翟清雪就把他踹下床了。


    身體摔在地上時很疼,可看到翟清雪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看著他。


    質問他到底會不會服侍人,讓他過來給主子穿衣服時,他滿血複活,急忙起身拍掉灰塵去給翟清雪穿衣服。


    翟清雪又把他踹到了地上,讓他滾出去洗幹淨手再迴來。


    謝如常肋骨被踹斷了兩根,他硬生生忍著疼,臉色蒼白的洗幹淨手,迴來給翟清雪穿衣服。


    美人纖細白淨的手捏在了他的斷骨處,輕輕一按,謝如常便疼得滿頭汗水。


    可翟清雪很得趣,他輕輕的在他耳邊吹氣,“很疼嗎?”


    “兩根骨頭,不值嗎?以前那些人隻是碰碰我的手,你可是差點把他們腿打斷。”


    謝如常震驚,“你、你怎麽知道這些…”


    但隨即反應過來,以翟清雪的身份,知道那些也正常。


    翟清雪穿好衣服,給他扔了藥。


    謝如常頓時眼前一亮,漆黑的眼珠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翟清雪似笑非笑,“昨天晚上什麽都沒發生,現在知道自己斷兩根骨頭,還覺得值嗎?”


    謝如常沒迴答值不值,如果踹他真的能讓翟清雪開心,他願意被翟清雪踹。


    他久久不語,落在翟清雪眼裏,就是不值得了。


    翟清雪冷笑一聲,下一秒卻僵住了,因為謝如常握著他的腳踝,低頭親了親。


    “下次別用腳踹了,我的骨頭硬,你可以用木棍打。”


    翟清雪愣了下,低聲罵了句髒話,但是沒再踹他。


    ……


    進血月樓之前,翟清雪就生活在青樓裏。


    他皮相很好,老鴇看他年歲太小,怕他被人玩廢了,就想先培養培養人,再送去接客。


    即便沒有直接接客,那些來往客人,還是會對他動手動腳。


    掐一下摸一下是常事,六七歲時,翟清雪身上經常有青青紫紫的瘀痕。


    那些人一邊說著喜歡他,一邊傷害他。


    在這種環境下,翟清雪的心理也日漸扭曲,勾心鬥角,曲意逢迎,見人下碟是他的日常。


    直到被選入血月樓,和一批同齡人一起訓練,翟清雪才過上了新生活。


    這裏的人,都拿實力說話,他不擇手段,訓練刻苦,在這批人裏實力數一數二。


    這時,翟清雪認識了慕寒。


    慕寒很受上麵人器重,他不甘心,就和慕寒當起了朋友。


    發現慕寒實力雖強,但沒有上進心,隻想當底層殺手後,翟清雪放下了心。


    慕寒師父出事時,翟清雪知道那件事。


    他沒出麵阻止,比起多管閑事,他更想獨善其身。


    可真到了慕寒出任務那天,他又跟著去了,顧念多年情誼,給人善了後。


    死了不幹他事,活著就還當朋友。


    遇見謝如常以前,這是翟清雪唯一的真心,隻是給的不太多。


    偏遠地區沒什麽好玩的,留下謝如常,翟清雪是想給自己找點樂趣。


    他太熟悉謝如常看他的眼神了,覬覦,狂熱,和小時候無數人看他的眼神一樣。


    每次看到這種眼神,翟清雪都想把這麽看他的人眼睛挖下來。


    可謝如常又和他們不一樣,他從未貶低過他,也從未言語和行動上衝撞過他。


    最好玩的是,在他沐浴的時候,一眼都不敢瞟。


    若是瞟了一眼,耳朵會紅很久。


    翟清雪不止一次問過謝如常,“你喜歡我嗎?”


    謝如常每次都說喜歡,然後翟清雪每次都踹他,再說一遍“喜歡不是這樣的。”


    次數多了,有時謝如常會問他,“喜歡是什麽樣的?”


    翟清雪迴答不出來。


    那些喜歡,涉及他小時候最屈辱的曆史。


    充滿了侮辱和痛苦。


    和謝如常酒後滾到床上,那天,謝如常又問他,他想要的喜歡是什麽樣的?


    翟清雪迴答了,他說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可惜謝如常沒聽清,他雙眼一閉就昏睡了過去,翟清雪忍了又忍,才沒直接將人踹下床。


    他們確實什麽都沒做,而且翟清雪不能保證,謝如常真對他做了什麽,他能不能狠下心殺死他。


    謝如常也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一直等待的迴答。


    他給自己上藥的時候還在想,喜歡翟清雪的代價好像有點大。


    可轉念一想,這麽大的代價,其他喜歡翟清雪的人不一定能做到,又覺得很自豪。


    他看不透翟清雪。


    但不可否認,就算翟清雪一腳能踹斷他兩根肋骨,他還是會覺得,翟清雪需要保護。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如果有來生,就多長兩根肋骨,留給心上人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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