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你殺的,是我殺的。”


    “嗯?”


    翟清雪慢慢拉下謝如常捂他的手,笑了,“不對,人就是我殺的。”


    看來傻狗還不知道他的主人是個什麽樣的人。


    居然想給他頂罪。


    但謝如常臉上沒有波動,一雙黑眸怔怔的,像是嚇傻了。


    翟清雪抿唇,“沒勁…”


    方才說那種話,他還以為謝如常是什麽膽大的人。


    翟清雪要起身,謝如常卻抱著他不肯鬆。


    翟清雪眉間瞬起慍色。


    這是撞見自己殺人,就想攜著他的把柄謀好處了…


    也是,他這麽漂亮的臉,吸引來的男人能是什麽好東西。


    但謝如常沒做過分舉動,隻是抱著他,男人顫抖的脊背漸漸平緩,在翟清雪不耐煩動殺氣之前。


    謝如常說話了,聲音沙啞,“清雪,不是你做的,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怎麽可能做這種事。”


    “是我看見他輕薄你,太生氣了,才殺了他…”


    “我一直都是混子,愛打架,老人小孩我都打,我壞透了,殺人也正常…”


    謝如常像是忽然成長了,以往不著調的人,放出了一層層分析。


    告訴翟清雪,人是他殺的。


    翟清雪被他蠢笑了,他指尖勾起謝如常的下巴,“你現在不也是在輕薄我。”


    “還是說…你覺得這麽說,就能向我謀好處。”


    翟清雪的重點在第二句話,說完後,他整個人冷冽下來。


    謝如常耳尖一燙,趕緊鬆開了翟清雪的身子,當慣了粗人不太習慣說矯情的話。


    他喘著粗氣,幹巴巴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對,對不起…”


    翟清雪殺意退了些,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謝如常近身,他有些煩,謝如常退開,他也有些煩。


    他故意靠近謝如常,半邊身子壓倚在男人胸膛,勾著人的脖頸吐氣。


    “阿常,若你真願意幫我,給你些好處也不是不可以。”


    他的聲音卷戀溫柔,像是惡魔的輕哄,許諾著誘人的蛋糕。


    謝如常承認自己被蠱惑到了,他眼底升起火焰,腰腹也有了變化。


    翟清雪冷眼掃到他的變化,手指摸到了頭簪,謝如常敢輕薄他,他能下一秒給他廢了。


    謝如常小心的迴抱住翟清雪,讓人避開了那個尷尬的位置。


    “那抱抱可以嗎?”


    “我從第一天見你,就想抱抱你。”


    翟清雪撚著簪子,挑眉,怎麽都沒想到。


    都箭在弦上了,謝如常這傻狗和他追憶往昔。


    “阿雪,我可以這麽叫你嗎?”


    謝如常聲音有些雀躍,更多的是苦澀,他很早就想和翟清雪說這些話了。


    但一直沒出口,本以為這輩子也說不出來。


    沒想到出了這種事。


    謝如常再混,也知殺人是要償命的,他舍不得翟清雪死。


    那麽漂亮,美的和仙子一樣的人,怎麽能死呢?


    “阿雪,你真的很好看,我從在見到你第一眼起,眼裏就看不到別人了。”


    “你之前問我來南風館是不是衝你來的,我騙你了,我是奔著你來的。”


    “我想一輩子看著你,你真的真的很好看。”


    翟清雪:“……”


    平常看他的眼神想把他扒光了,現在就給他說這些廢話?


    翟清雪有點煩,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煩什麽。


    索性,他點了謝如常的穴道,謝如常忽然動不了,也不能發出聲音了。


    迎著謝如常震驚的目光,翟清雪冷笑,“我身邊稱心的狗沒幾個。”


    “你想死,沒那麽簡單。”


    說著,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裏麵還有一個小的,現在喊下屬來處理屍體。


    應該是不太方便了。


    小瓷瓶的藥粉一倒出來,飄在秦富貴的屍體身上,屍體迅速的化為一攤黑水。


    謝如常眼睜睜看著這一幕,臉色驚訝到無法複加。


    翟清雪懶得和他廢話,扒下他的外衣,扔到黑水上麵,遮住黑水。


    緊接著,他走進了內室。


    內室裏,小孩坐立難安或者躲著身子的場景並沒有出現,反倒是他的床上,躺著一道小小身影。


    小少年雙目緊閉,好像是睡著了。


    翟清雪掠過小人輕輕顫動的眼睫,唇角勾了勾。


    他沒戳穿人,而是拉過小被子蓋在白祈身上。


    屋裏這個小的遇到事都知道裝睡,偏偏外麵那個蠢的狠,連裝傻都不會。


    那副蠢樣,估計連屍體都處理不好,給他頂屁的罪。


    這般想著,翟清雪看白祈都順眼了些。


    他低下眼,手指對著白祈軟乎乎的臉頰戳了戳。


    “這麽聰明,不像慕寒生的?”


    “要不你認我當幹爹吧,我帶你當下一代花魁。”


    白祈臉頰被戳的有點疼。


    小孩子皮膚嫩,一戳一個紅印,翟清雪覺得新奇,多戳了幾下。


    白祈:“……”


    !!


    他氣的翻了個身。


    小人背對著自己,翟清雪心裏本來就不順氣,這會真是和誰對上就和誰較勁。


    他把白祈翻過來,繼續戳他的臉頰。


    白祈:!!!


    他按住翟清雪的手,睜開眼,眼睛因為忍著疼有點紅,霧氣蒙蒙的大眼睛看著很招人疼。


    “不許戳了,再戳我向慕寒告狀。”


    翟清雪眯眼。


    是人都不喜歡被威脅,但是小孩子另論。


    翟清雪抄起小白祈,揚起手,隱隱有要打他屁股的意思。


    不過外麵忽然響起一道碰撞聲音,翟清雪注意力轉移,放下小白祈,叮囑道。


    “安分待著,不然…”他頓了頓,“不然以後都沒有水果點心吃。”


    白祈:“……”


    他都裝睡了,像是會管閑事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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