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時眼睛帶著笑,好像隻是句玩笑話。


    但沈川指尖緊了緊,他冷漠說道,“你去國外這麽久,我和柏哲總要關心關心你的。”


    “這樣啊…”


    白忱沒起疑,倒是柏哲,為沈川說話。


    “忱哥,你有需要就和沈哥說哈,雖然沈哥看著性子冷,但其實他還是很熱心的。”


    “你出國這些日子,沈哥把你弟弟照顧的可好了。”


    “他拿小祈都是當小孩養的,上下學親自接送不說,還會帶著他出去玩,小祈不開心也都是他哄的。”


    “換我我就做不到,分別就看著人心了,沈哥挺夠意思的…”


    白忱聽著聽著,皺起了眉,“你說的這是沈川?”


    餐桌上安靜了一刻,白忱烏黑的眼眸多了些慎重,“沈川,你去挖我祖墳了,表現這麽好?”


    白祈:“……”


    柏哲:“……”


    被cue到的當事人沈川比較淡定,他拿起酒杯,品了口紅酒。


    “其實也沒柏哲說的那麽誇張。”


    說著,他黑眸含著深意看向了柏哲,“就送了一輛保時捷,你也不用把我誇的那麽好吧。”


    提到這個,柏哲眉頭擰成了蚊子。


    “沈川,你還敢說,你那車裏有股味你知道嗎?”


    ……


    他們話題零散,切換很快,但那麽久不見,還是聊了很多。


    白祈和他們有年齡差,不太融的進去,他基本不插話,就專注的吃吃吃,喝喝喝。


    吃到一盤點心時,白祈被奶黃色的點心吸引。


    小點心外殼酥軟,內裏是清涼甜美的餡料,吃起來糯嘰嘰的,而且口感很好。


    白祈很喜歡,一連吃了好多塊。


    正當他要再拿一塊時,一雙大手拿走了餐盤。


    “甜食不能吃太多,壞牙,而且這是涼的,你要少吃幾塊。”


    沈川習慣於照料白祈,在不好的習慣上約束他。


    他說完後,餐桌氣氛微妙的沉默下來。


    柏哲見多了不算很奇怪,但白忱的表情就複雜許多。


    沈川對上他的眼睛,無端心虛,但商場上多年的虛與委蛇,讓他麵上依然沉穩。


    “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甜食。”


    柏哲:“我就說沈哥把小祈當小孩養吧。”


    白忱不說話,他從沈川手裏拿過那盤白祈多吃的點心,裏麵剩了約莫兩三塊。


    “確實不能多吃。”


    他說的隨意,接手後,卻是將剩下的幾塊點心吃了。


    直接斷絕了白祈再吃的可能。


    酒水喝多了,稍微吃些東西便覺得撐。


    食至半飽,白忱摸了摸口袋,笑意溫雅,“小祈,哥哥去外麵抽根煙,你先和柏哥坐一會。”


    說完後,他看了看沈川,“一起來一根嗎?”


    沈川從他眼睛裏讀出什麽,默契站起了身子,“走吧。”


    他們都去,柏哲也想跟著去,但是他瞧了眼白祈,發現白祈偷偷在拿桌上新上來的甜點。


    一股不知名責任使然,他又坐迴了座位上。


    “小祈祈,你可不能吃那麽多甜食啊,沈川和你哥都交代了,要我看好你。”


    柏哲把點心端到自己麵前,學著白忱的樣子吃了幾塊。


    邊吃邊護著,好像怕白祈會伸手搶一樣。


    白祈緩緩拉下一張小批臉。


    ……


    外麵。


    白忱靠著窗,指節間夾了一支煙,想點的,但醉軒齋是不允許客人吸煙的。


    香煙在指節間輾轉,最後還是放迴了口袋裏。


    “沈川,你有什麽話和我說嗎?”


    兩雙眼睛對視,沈川問,“你想讓我說什麽?”


    白忱:“自己接送他上下學?帶他出去玩?每天哄著他?”


    “做這麽多,沈川,你不用向我解釋什麽嗎?”


    他不是傻子,不至於什麽都感覺不出來。


    他是讓沈川照料白祈,但也沒讓他這麽親密。


    沈川沉默一會,說:“你不在這段時間,白祈談了個男朋友。”


    白忱聽後,眼眸眯了眯,他剛想說什麽。


    就聽沈川又道:“是個渣男,接近白祈也是抱著目的,被我發現,就讓他分手了。”


    白忱聽到這眉眼才緩和了些,不是沈川就行。


    他沒驚歎弟弟的性向,畢竟在國外這些日子,同性戀人也見過不少。


    比起這個,他更關注另一件事。


    “分幹淨了嗎?”


    沈川知道他指的是周乘風和白祈,“分幹淨了。”


    白忱又問了些白祈男朋友的事,問清後,他情緒漸漸平穩。


    “所以,你是怕小祈被周乘風盯上,才會自己接送他上學,對他這麽熱絡?”


    沈川淡淡“嗯”了聲,“不然呢,你想聽我告訴你什麽。”


    白忱不繼續問了,因為涉及弟弟,他自己會調查一番。


    沈川也不怕他查,畢竟他說周乘風那些事就全是實話,謊言容易戳穿,但真話就不會。


    迴來後,白祈小臉還拉拉著。


    沈川察覺到什麽,皺眉看柏哲:“你做什麽了?”


    柏哲露出護的嚴實的甜點盤,說道:“這不是不給他吃嘛,這不,他就生氣了。”


    白祈:“……”


    他漠然道:“我沒生氣。”


    就是覺得柏哲欠欠的。


    白忱用公筷夾起一塊小甜點,放置到白祈麵前的盤子裏。


    “小祈不氣,再吃一塊,跟哥哥迴家。”


    白祈覺得自己可能又被當小孩了,他抿了抿唇,“哥,我真的沒生氣。”


    白忱嘴上說著“知道了”,手上卻安撫的摸著他的腦袋,像是要把他哄好。


    今天迴國,白忱讓傭人提前打掃了白家。


    所以今天他就能帶白祈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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