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活終於步入了正軌,到現在鄒璿才意識到從前自己是被忽悠了。


    什麽上了大學就可以放鬆了,全是騙人的,那密密麻麻的課程表是擺設嗎?!


    已經過了兩個多月的閑適生活,突然又變得忙碌起來,鄒璿很不適應。


    她的要求真的不高,她隻想睡個懶覺而已。


    為了餘出更多的時間睡覺,她可是什麽社團、部門都沒參加,可就連這小小的願望都實現不了。


    要知道,一個愛睡懶覺的人之所以早上起不來床,並不是因為他前一天晚上睡得晚,而是不管他前一天晚上幾點睡覺,到了第二天他依舊是起不來床。


    周一到周五,每天早上六點半就要去集合上早操。鄒璿真的每一天都如夢遊一般起床、穿衣、洗漱、下樓,然後被接她的薛潮領著去往訓練場。


    為了減少上樓的次數,鄒璿都是背著書包去上早操,上完早操去吃早飯,吃完早飯直接去上課,然後在老師的魔音灌耳中,上眼皮與下眼皮打著架。


    鄒璿很惆悵,可再惆悵生活總是要過下去的,起大早還是要照起不誤的。


    鄒璿很佩服齊祺她們,在這樣早起晚睡、緊缺睡眠的生活中,她們依舊能做到爭分奪秒地化妝、卸妝、護膚。


    人家都是早早就接觸到了化妝這門學問,鄒璿身邊也有女生深諳此道,如趙嘉怡和鞠北蓓。


    隻是上高中那會兒學校不讓化妝,就這樣她們仍會給臉上擦個霜、撲個粉,描個眉,化些老師們看不出來的淡妝呢。


    齊祺曰:“20歲之前的女生靠天生麗質,20歲之後的女生就得靠這些化妝品、護膚品了。”


    雖然寢室裏六個女生相處得非常和諧,但因鄒璿和齊祺兩個人在同一班平時接觸得最多,兩個人又性格相合、脾氣相投,尤其特別懂對方的心思,有時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想表達什麽,因此她們之間的友誼發展得那叫一個快,也比和其他人之間更為親厚,這引得其他四人也很是羨慕,她們倆之間聊起天來也比和其他人聊天會放得開。


    齊祺說:“你沒聽過‘女為悅己者容’這句話嗎。”


    鄒璿答:“聽過,但是我都已經有男朋友了,也不需要被別人欣賞了。你這一天捯飭得倒是好看,但是你家那位也不在這兒,你不白化了嗎。”


    “化妝也不是全為了給別人欣賞的,我這也是給我自己欣賞的,。你每天化得美美的,你自己看著不高興嗎?”齊祺捂住自己生疼的腦瓜子。


    她接著恨鐵不成鋼地教育鄒璿道:“不是我說你,雖然你已經有了薛大帥哥了,但是你不能因為已經名花有主了就在形象管理上放飛自我。


    你們家薛大帥哥在咱們這麽個男生如雲又不乏帥哥的學校那都是搶手貨,在你不知道的暗處指不定有多少女生對他虎視眈眈呢。


    你現在是年輕底子好,等以後到了社會上,外麵那狂蜂浪蝶可是烏泱泱一大片,她們可不管對方有沒有對象什麽的,你現在不抓緊學會打扮得美美的,將來怎麽牢牢地籠絡住你們家薛大帥哥的心。”


    “我覺得,他喜歡我,可能並不是因為我的長相。”


    曾經長輩們當著鄒爸鄒媽麵誇她好看,她認為那不過是他們的客套話;身邊的人誇她好看,她認為那是他們戴了朋友濾鏡;薛潮誇她好看,她認為這可能是他“情人眼裏出西施”。


    至少鄒璿覺得自己兩隻眼睛、兩隻耳朵、一個鼻子、一張嘴,這些器官拚湊在一起,就一普通人。


    “那他是因為什麽喜歡你?”


    “可能是因為……人品?”鄒璿不確定地迴答道。


    “我真是嗬嗬了。”齊祺無語道,“你還真是沒有一點兒危機意識。”


    “如果他喜歡我,那無論我是什麽樣他都會接受的;可如果他不喜歡我了,就算我打扮得跟個天仙似的,他該變心不還是會變心嘛。”


    齊祺覺得鄒璿想事情太簡單,對待事情的態度太被動。


    她語重心長道:“你說得也不算錯,但是感情還是要靠雙方努力經營的嘛。


    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可能是因為對方的人品、性格這些看不見的內在東西,但多數人還是會很依賴感官的,我想薛潮也不會例外。


    要不然,咱們學校食堂賣炸雞柳的那個大嬸兒人品還好呢,大家每次買雞柳她都會多給一些,稱斤要兩多出來的幾分幾毛她也會給人家直接抹去,照你的說法薛潮還應該喜歡她呢。”


    鄒璿覺得齊祺的理論有道理,但感覺好像哪裏怪怪的。


    “……喜歡一個人通常不會隻因為對方身上的一點吧……喜歡是一種突如其來的感覺,其實仔細一想就會發現,我們喜歡的人其實是符合我們自己在心中設定的框架的,如年齡、長相、家境、性格、智商,等等。所以說喜歡是有選擇性的。”


    “沒錯,但是框架裏的這些東西並不都是一成不變的啊,有的東西也許我們無力改變,就像人的年齡會越變越大,但更多的東西是我們能夠改變的,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如何提升這些東西,維持住自己在對方心中的魅力。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如果隻有一方出力,另一方卻隻是坐享其成的話,那出力的一方再熱的血終有一天也會涼的。”


    話題變得愈加有深度,鄒璿思索良久才迴過神兒來,自己和齊祺一開始是在聊什麽,怎麽就聊到了這兒?


    “祺祺,就一個化不化妝的問題,會有這麽嚴重嗎?”鄒璿小心翼翼地問道。


    “呃……”齊祺也覺得話題有點兒扯遠了,不化妝確實也不是什麽大事,但她還是得端住自己哲學大師的範兒,“以小見大,以小見大哈。”


    鄒璿覺得齊祺不光說得有道理,而且人家也確實有成功經驗。


    就說她那異地對象艾陽,兩個人上學時就情意綿綿,現在雖人在千裏之外,但人家的心時刻係在齊祺的身上,簡直是二十四孝好男友。


    每天至少一個電話,他學校裏發生的大事小情都主動向女朋友匯報,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會隱匿自己的行蹤。


    這開學還沒多長時間,齊祺的快遞倒是收了不少,那都是艾同學的愛心啊。


    鄒璿沒見過艾陽,但是在齊祺的手機中看過他的照片,那是個陽光大男孩兒,長得不錯。


    照片裏的他,笑得眼睛隻剩一條縫兒,露出一口整齊的大白牙,總之和齊祺還是挺般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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