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璿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她在學習上遇到難題,薛潮都會給她耐心講解。


    當初兩個人不熟的時候她自然不好意思問他,後來他看到她卷紙上那醒目的大紅叉時曾主動給她指出過她的錯誤之處,有時他說得簡便,鄒璿並不能理解,於是她便虛心請教於他。


    一來二去的,鄒璿就變得主動起來,而薛潮對此並無半點兒不耐煩,他見她並不反感自己給她挑錯兒,後來甚至會主動給她講題。


    情書事件最後雖然不了了之,但是薛潮的暗戀者們卻沒有停下腳步。


    相比於寫情書這種已經out了的告白套路,有人另辟蹊徑,搞到了薛潮的qq號,還加了好友,然後打著交朋友的旗幟,與他沒話找話地閑聊,走上徐徐圖之的征程。


    記得有一天早上,鄒璿都快騎到學校的時候,薛潮才趕上她。


    他吐槽說他今天之所以晚了,完全是因為鬧鍾響了之後他想再睡個迴籠覺,卻不想這一覺就睡到了六點半。


    結果他迅速起床洗臉穿衣服,一氣嗬成地衝出了家門,這一路風馳電掣如同踩著風火輪一般狂奔而來,幸而沒有遲到。


    兩個人往教室走的時候,他問道:“你昨天睡得挺早啊。”


    “還好吧,都十一點多了,我才準備睡覺。”鄒璿迴道。


    “我昨晚十點多給你qq發消息,看你也沒迴,我還以為你已經睡下了呢。”


    鄒璿一臉疑惑:“沒有吧,我昨晚qq上沒收到任何消息。”


    “不可能,我肯定給你發消息了。”薛潮則神情篤定。


    “真沒有,不信你看。”鄒璿十分確定自己真的沒有收到過薛潮發來的消息,並且掏出手機,打開兩個人的聊天頁麵,證明自己的清白,而手機上顯示最後的聊天記錄也的確是在兩天前。


    “這是怎麽迴事?”薛潮掏出自己的手機,發現和鄒璿的聊天框裏的確沒有他昨天發的消息,他自己也有些蒙圈了。一番撥弄下,才驚訝道:“我去,我發錯人了。”


    “你發給誰了?”


    “喏,就是這個人。”他把手機展示給鄒璿看,“你倆網名太像了,怪我沒看仔細。”


    鄒璿的網名叫“野蠻乖乖”,而薛潮發錯的這個人網名叫“野蠻乖乖女”。


    “那人家不是迴複你了嗎?你怎麽沒發現?”鄒璿指出。


    薛潮原本想發給鄒璿的消息是詢問她英語老師是不是說了今天早自習要聽寫單詞。


    這個“野蠻乖乖女”後來迴複了他幾條消息,先是迴了“不好意思,我剛剛在忙,才看到。(後麵帶著一個微笑的表情)”。


    接著又迴到“你是發錯了嗎?(後麵帶著一個疑問的表情)”。


    最後一條發的是“昨天太晚迴複你了,如果打擾到你實在很抱歉。(後麵帶著一個委屈的表情)”。


    “你看看這迴複時間,都淩晨了,我早就睡了,今天早上我又起來晚了,根本還沒來得及看眼qq。”


    “野蠻乖乖女”前兩條信息都是超過十二點發的,最後一條信息是今天早上五點多發的,難怪薛潮沒看到。


    “你怎麽不把好友備注一下,qq裏那麽多好友,要是不備注,趕明兒誰改了名字你都找不到人。”


    “麻煩,反正誰是誰我都知道。”


    “你可拉倒吧,你這昨天不就是發錯了人。”


    麵對擺在眼前的事實,薛潮也無從反駁。


    “等我迴去還是把她刪了吧。”


    “你刪人家幹嗎?你發錯消息給人家,結果人家迴了你這麽多消息,難道你都不給人家一個解釋的嗎?”


    “這人我根本就不認識……”薛潮一臉無奈,兩人正好走進了教室,“你等有時間的我跟你細說。”


    課間時,薛潮給鄒璿講述了他和這個“野蠻乖乖女”成為網友的經過。


    是這個“野蠻乖乖女”主動加的他,她加他時發送的驗證消息是“你的同學”,薛潮以為這人是七班某個同學於是就給通過了。


    添加後,一問對方是誰,對方說了個他完全不認識的名字,詢問下才得知這人是我們學校一班的一個女生。


    然後薛潮就問她加他有什麽事嗎。“野蠻乖乖女”很直白,說自己是通過其他同學知道了他的qq號,都是一個學校的同學,加他就是想和他交個朋友。薛潮迴複了個“哦”便沒再說什麽。


    後來“野蠻乖乖女”隔三差五地就給他發條消息,消息的內容也沒啥營養,不過是一些問候或者是閑聊些學校裏的事,有時還會發一些類似“早點兒睡”這樣的關懷話語,許多消息中夾雜著不少可愛的小表情。


    整個過程幾乎都是這個“野蠻乖乖女”在說、在問,薛潮禮節性地在迴答,而薛潮給人家的迴複基本都是“嗯、哦、噢、是的、還行……”此類簡潔地答複語,基本不超過五個字,甚至有的時候都不迴複。


    薛潮一講完,遲鈍如鄒璿都能看得出這女生的心意來。


    薛潮作為這樣一個話題終結者,真難得那女生還能堅持著給他發那麽多消息,對他如此敷衍的迴複也沒有任何不滿的情緒,這得多喜歡才能堅持得住。


    鄒璿佩服她的勇氣,她居然搞到了薛潮的qq號 ,敢加他好友、敢自報家門、敢直白地搭訕,換作是她,她可做不出來主動出擊這種事。


    “那你們在學校見過嗎?”


    “沒有。”


    “她沒來找過你嗎?”


    “她來找我幹什麽?”


    和薛潮相處得久了,他的性格鄒璿也了解幾分,她知道他是不會主動去找那個女生的,隻是沒想到那個女生居然一次也沒有來找過薛潮,畢竟她知道薛潮在哪個班,又曾說過想和他交個朋友。


    或許她也曾無數次經過七班,隻不過沒有找他的勇氣。


    網聊就這點好,在虛擬的環境下交流能夠避免很多尷尬。


    “女生都比較靦腆,不過她能想辦法要到你的qq號,加你為好友,還告訴了你她是誰,這就比上迴那個送情書的強多了。”對“野蠻乖乖女”的膽量鄒璿給予讚賞,敬她是條漢子。


    “這跟送情書也不是一迴事兒啊,她也沒說她喜歡我。”薛潮迷惑。


    “你學習這麽好,智商應該不低吧,還要人家怎麽明顯表現出來,非得讓人家親口說出來才行啊。如果不是對你有意思,人家找別人要你qq號幹什麽,加你幹什麽,咱們學校這麽多人呢,她怎麽不要我qq號,怎麽不加我。”


    “聽你這麽說……我還是把她刪了吧。”


    “別別別……”鄒璿阻攔道,“我猜的也不一定對,萬一人家就真的隻是單純地想和你交個朋友呢,我們考慮事情確實不能太片麵。”


    鄒璿是覺得,要是就這麽給人刪了,未免太傷人家女生的心了吧。


    薛潮搖了搖頭:“我是真搞不懂你們女生的想法。”說完,他又補上一句:“不過你除外哈,你就沒那麽複雜,所以咱倆成了好哥們。”接著薛潮向鄒璿擺出一個加油的姿勢。


    鄒璿看著薛潮,心裏不禁替那些喜歡薛潮的女生歎息一句“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鄒璿一直覺得,一個人被另一個人喜歡,縱使這個人不喜歡那個人,可是多少也會有所動容吧,薛潮怎麽就能如此無動於衷呢?


    “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


    “沒什麽,就是覺得你——真是與眾不同。”


    薛潮客套地迴了一句:“過獎過獎。”


    薛潮最後沒有刪掉那個女生,不過他也沒有再迴複過那個女生任何信息。長此以往下來,那個女生最終也放棄了,不再主動給他發消息,從此她成為了他好友列表中的一個路人甲。


    薛潮最終還是給鄒璿的qq號進行了備注,這迴他不會再把發給鄒璿的信息發錯給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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