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門外便傳來了開門的聲響,接著是一個中年男人的抱怨聲。


    “唉!那老板還是不給錢,他家有難處我家就沒有麽,現在醫院裏給通知,再不交錢就要斷了爸媽的用藥了,親友也沒有能借的,這可怎麽辦好。”


    中年男人一路從院門抱怨到屋門,進了屋才發現一屋子的人,但男人第一眼還是看到了謝錫。


    “謝錫?”中年男人先是驚訝後又驚喜,上去抱了抱謝錫,“弟弟,你可讓我好擔心。”


    中年男人本認為謝錫不會走很遠,將錢花完了之後,餓一頓肚子便會迴來,之後自己再教育一下,讓弟弟日常花銷減少一點,誰曾想謝錫一走就沒了音訊。


    “當家的。”謝嫂拽了拽謝大哥,將人拉到一邊說了些什麽。


    謝大哥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滿不相信的說:“怎麽可能,你我還不了解謝錫麽。”


    謝錫隻能上前和謝大哥說:“哥,我真的有足夠的錢可以給爸媽交醫療費了。”


    謝錫一開口,謝大哥便不由自主地相信了,隻詢問錢的來源。


    “這便是他的特異之處嗎?”祠礵看著深信不疑的兩人。


    “他的話很有信服力,很容易讓人相信,並且受他的支配。”樓嬖塵迴答。


    “受其支配?”


    “現在還不能顯現出來,等他再修煉一陣,迴頭找些靈丹妙藥要給他,這個能力最後的實力不能想象。”


    “還讓他們聊下去嗎?”


    “還是盡快辦完正事,我們不能在這裏停留太長時間,待他和家裏的關係一斷,了卻一大心患。”


    正巧這時醫院來了電話,幾人便往醫院趕去。


    到了醫院,謝錫看著手上的銀行卡,又麵露難色。


    “不知道在哪裏繳費嗎?我帶著你去。”樓嬖塵領著謝錫去繳費的窗口,剩下的讓謝錫自己做。


    樓嬖塵看著謝錫,他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經曆過,人多一點也會不自在。


    “他可不像是什麽不會社交的人。”樓嬖塵對祠礵說,“我第一眼見他,他就熱情的不像話,和木雅君或其他人也親若多年老友。”


    “不懂人情世故,不知人心冷暖。”祠礵迴答,“目前按我的認知,像個巨嬰一樣,除了會說話會吃飯會花錢之外還會什麽?”


    “他會用智能機,還會鋪床。”


    兩個人糾結謝錫會多少東西,謝錫已經迴來了。


    “交完錢了?去看看你父母吧,將錢交上之後,醫院會做手術,替你的哥嫂照顧父母幾日,待他們好了之後我們就離開。”


    “嗯。”謝錫點了點頭,跟著謝大哥謝嫂離開。


    “車禍加重病,還是自己這方全責,任一個小康家庭確實難以處理。”


    “車禍加重病?”祠礵疑問,“這樣的人,你的徒弟真的照顧得了嗎?”


    “啊?確實忘記這方麵,無妨,讓他慢慢學,”


    樓嬖塵這樣說著,也沒真打算讓謝錫自己一個人來,謝大哥和謝嫂都有自己的工作,因為此事耽誤不少日子,卻也相信謝錫照顧得了兩個重病老人,當手術成功後雙雙返迴工作去了。


    樓嬖塵隻照顧過孕婦,對病人有所不懂,大部分還是祠礵在付出,教謝錫如何給人翻身,擦拭身體,輔助排泄,前期的流食,後期的營養餐一點點的教做。


    謝錫學習能力真的很差,樓嬖塵光坐著看都看會了,謝錫還是一竅不通,樓嬖塵便時不時的代替祠礵幫忙,不過一般都是口頭指導,讓謝錫去做。


    病患二十四小時離不開人,樓嬖塵不讓請護工,就看著謝錫自己照顧。


    不過半個月的時間,謝錫肉眼可見的瘦了。


    樓嬖塵又讓謝錫還了家裏欠的債款,看著謝錫和幾人的因果變淡。


    “生養之恩,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抵消掉。”祠礵不解。


    “自然沒有消除,我們要做的是讓謝錫認為消掉了,他和父母長兄年齡差距大,互相並不關心對方,之間的因果也隻有生育,但他並沒有感受這方麵的苦,這一月的照顧,和這些錢財,足夠讓謝錫平複內心的愧疚和恩典。”樓嬖塵迴答。


    “到時候再將這些人的記憶消除?”


    “對啊,我們隻管謝錫,其他人的事情我們管不到,將自己身上的因果牽扯幹淨就行。”


    “可我們出手了,這不就扯上關係了?”


    “這怎麽會,我們隻是以朋友的身份幫忙照顧了一下,他之後斷絕關係也都是他的事情。”樓嬖塵奇怪的看著祠礵,“我們和他除此之外還有什麽關係嗎?我也沒有教唆他和他的父母斷絕關係吧,我隻是提了一句,並沒有強迫他做什麽,這都是他自願的,我們隻是旁觀者。”


    因果之事剪不斷理還亂,有些人可能隻是臨行一瞥,就摻入了他人的因果,有些人可能與他人忙活一輩子,也沾不了一點。


    樓嬖塵也不在意這一點點事,他都沒有想過飛升,死後便是魂飛魄散,就算造再多的孽都無所謂。


    祠礵似懂非懂地點頭。


    樓嬖塵讓祠礵照看著謝錫,自己獨身在附近百貨超市逛一逛,想著給木櫻櫻帶些什麽禮物迴去。


    謝錫給謝父謝母換了擦身子的水迴來。看見隻有祠礵一個人坐著,便問了一句,“師父哪裏去了?”


    “無聊,出去玩兒去了。”


    “他不會迷路嗎?這附近還蠻繁華的,路也不好找。”


    “你師父是一個正常的會看導航的十六歲青少年,多餘擔心他。”祠礵無法和一個二十多歲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兒童共情。


    又過了四五天。謝父謝母已經可以離人了,謝錫便悄悄試探什麽時候可以走了。


    樓嬖塵從手機上收迴目光,上下打量著謝錫,要說絕情還得是他,這麽些時間已經完全沒有留戀之心了。


    “再等等。”


    樓嬖塵總覺得這一月多謝錫學的還蠻多的,不如再多學一會,迴去之後又懶得要死。


    倒是祠礵也不耐煩了,又呆了半月餘便跟在樓嬖塵身邊祈求離開。


    樓嬖塵也想著鬼市也要開了,確實應該離開了,便喊來謝錫吩咐收拾收拾離開。


    前些日子謝父謝母已經出院了,現在幾個人都住在謝大哥家裏,祠礵從謝父謝母住的屋裏喊出來謝錫,讓他收拾好走人。


    “要走了?”謝錫還沒搞清楚怎麽突然就要走了,但還是順從的將樓嬖塵這幾天買的東西打包好,準備離開。


    得知謝錫要走,謝大哥連忙從工作的地方趕來,謝家四人將人送到門口。


    “怎麽走的這麽急,還沒好好招待,要不然吃飯再走。”謝嫂挽留到。


    “家中有急事,就不停留了。”樓嬖塵笑盈盈的迴絕,又轉頭對謝錫說,:“謝錫,磕頭,拜別生養之親。”


    謝錫聽了將手上的東西一放,跪地對著謝家磕了四個頭。


    “哎呀,這是做什麽。”謝家連忙去拉,也沒有阻止住謝錫磕頭拜別。


    “就此別過。”樓嬖塵施禮,謝家四人先是一愣,然後如同看不到樓嬖塵三人一樣。


    “怎麽走到門口了。”謝嫂問到。


    “醫生說了,多走走有助於恢複。”


    “在院子裏走走就行了,不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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