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謀士輕描淡寫道:“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虛虛實實,誰能知道?不管他們有什麽算計,咱不接招便是,萬不能讓大周牽著鼻子走,再中了陰謀算計。”見哈達爾還有些不甘,又勸道:“王子習得大周文化,總該知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如今我部落聯合草原大大小小的部落進攻大周,立功的機會還能少嗎?這次沒了自然有下次,沒必要非得在意這一次。”


    “便依先生之言。”哈達爾雖有不甘,卻依舊聽從。“先生看如今的局勢,該如何是好?廣陵雖兵不多,但城牆高厚,據城而守,死守不出的話,這何時才能將其攻下來?”


    這時便有一大將插話道:“這有什麽可發愁的?咱們前鋒便有一萬將士,廣陵周邊還有無數小鎮村落,待後方支援來了,分出一幾千兵馬去攻打,將那些百姓捉來,當做炮灰攻城,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大周不向來講究什麽仁義嗎?倒要看看他們如何麵對這些攻城的大周百姓,若是然殺了……”那大將臉上露出十分陰險的笑:“不用咱們大舉攻城,大周那方自己就會亂了,待到廣陵內亂,咱們再…………”


    剩下未盡之語,在甚諸人都能明白,哈達爾王子眼睛一亮,十分驚奇的看著說話的將領:“胡掖那,你竟有這般計謀,往日也不曾看出,莫不是藏拙了?”


    胡掖那向來是有勇無猛,這名頭草原諸部落都知道,萬沒聽過還有帥才的。此言一出,諸將皆對他另眼相看,胡掖那嘿嘿道:“三王子抬舉了,也不是我往日藏拙,現在這情況跟以前打草穀又不一樣,咱們已經深入中原,還把這廣陵給圍了,雖說咱一時也進不去,可他們也不敢出來,這離廣陵最近的洲府要來也得半個月,最近的都城又被咱拿下了,其它都城又遠,那些鎮子村落可不老少,又沒城牆可依仗,對咱們來說不跟草原上差不多?”


    哈達爾王子越聽眼睛越亮,以前隻以為胡掖那是個粗漢莽夫,沒想到也有細心的一麵。也是他們習慣性的想差了,愣誰也沒反應過來跟以前不一樣。看來這胡掖那培養培養,也堪一用。


    那謀士點點頭:“胡掖將軍此言在理。”沒想到這些未開化的人,也是有腦子的,看來他得謹慎行事,免得被人看出他的目的。


    哈達爾王子當即大笑:“這計既是胡掖將軍提出的,那待巴勒曼將軍領將士們來援,就由胡掖將軍領人去掃蕩周遭村鎮。”


    胡掖那當即眼睛就亮了:“多謝三王子。”


    領軍掃蕩可是個好差事,為首將領可先挑女人財寶奴隸,除卻其中最好的上供給哈達爾王子的,其他的都由領軍將軍先挑,剩下的才會分潤一些給同僚,不分潤也可,畢竟他們也沒去,不過獨不成軍,還是得搞好一下關係。


    哈達爾王子笑笑,見黃校尉在不遠處依舊挑畔,心中思忖半晌,扭臉又去看謀士:“先生看,那大周武將如何是好?總不能任由他在此叫囂,影響我方士氣。”


    那謀士老神在在,隻道:“王子不必理會,且隨他去,眼下他戰意正盛,喊話也是費力氣的,待他力氣消耗待盡,我等再出手亦不遲。”消耗了戰意,再派胡掖那去鬥將,無論誰勝誰負,對自己而言都好事。


    畢竟是鬥將,胡掖那敗了,隻能怪他技不如人,怨也怨不到自己頭上。畢竟自己是謀士是軍師,在戰場上出謀劃策才是他的職責,至於跟人正麵相鬥?且論不到他呢。


    哈達爾王子聞言便急了:“這不是給他恢複力氣的機會嗎?”先生咋想的?


    那謀士略微思忖道:“若在下所思沒錯,我等避之不戰不過半刻,那武將自會退去。”


    “這又是何道理?”


    “那武將下場便邀王子對戰,很明顯便是衝您來的,想要斬我軍首領,欲使我軍群龍無首,一旦王子戰敗或戰死,我軍便沒有了首領指揮,屆時即使我方將士人多勢眾,也會士氣大降,屆時大周便可輕而易舉擊敗我軍,守住城池。”那謀士細細分析:“是以我等必不能中了大周的奸計,給他們斬首之機。而騰格爾將軍雖然戰死,但也消耗了大周武將不少精力,這種時候那廝卻不迴城牆防守,卻連連向我等挑畔,想必是示敵以弱,想要借此引王子出戰,其中必有陰謀。王子且看著,若我等不加理會,那武將必定不會白費力氣,定會迴轉廣陵,再謀他計!”


    哈達爾王子聞言深覺有理,不由得又看向黃校尉處,隻見他持槍挑畔口出惡言大罵,心中憤怒不已,恨不能上場一刀斬殺其,但又思及先生之言,不得不忍耐。


    黃校尉挑畔多時,隻盼引出異族首領,誰知道他們跟聾了似的不聞不聽,愣是不出戰,便料到被他們看中計謀,計謀已被看破,再待下去也是無用,隻好縱身迴了城牆。


    城牆上諸將皆是十分失望,黃校尉十分慚愧的單膝跪地,垂頭喪氣道:“下官慚愧,沒能引出那異族首領一戰。”當看到出戰的不是異族首領時,他心裏就有了計較,故意收斂了幾分功夫,裝作跟敵方將士拚個不分上下的模樣,直到時機差不多了,才裝作僥幸殺他死,就是想要示敵以弱,勾引敵方首領出戰。


    誰知那首領竟如此謹慎,居然不上他的當,白白費了他半晌工夫。如此一來,這場守城戰可有得打了。


    隻盼城中糧草足夠,打仗時糧草武器消耗得最快,畢竟將士們吃不飽,如何守得住城池?秋豐才過去不多久,下屬各個都城的賦稅還未交上來,隻收足了一半,其它的……還沒來得及收上來,便發生了異族入侵之事。


    俞都尉伸手去扶,口中安慰他道:“非戰之罪,與鵬遠何幹?隻恨那首領太過奸詐,想必是看穿我等的計謀,因此並不上當。”雖然有些失望,但能除去敵方一大將,也是功勞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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