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保國心知這關算是過了,不免微微一笑:“童兄過獎了,不過小技耳。”


    “小技或是大技,能用上的,便是好技。”童易一笑,親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棟這才放了心,又想到趙保國說的話,不免有些憂心:“想必這幾個山民是認錯了人罷。”又道:“也不知他們之前發生了何事,與什麽人爭鬥過了。”


    童易擺擺手:“待迴府後審問一番便知。”


    趙保國卻道:“雖說他們冒犯了童兄,不過也是認錯人的緣故,雖說有罪也事出有因,還請童兄念他們愚昧無知的份上,稍作懲戒便是了。”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童易微微皺眉,思索了一番:“送去礦場挖礦吧!”


    礦場挖礦可不是個輕鬆活,但隻要能保命就足夠了。趙保國心中難免鬆了口氣,這才道:“童兄若能抓住機會,或能立一大功也未可知。”


    “趙賢弟請講?”


    “童兄想想,山中山民可不少,為何卻隻他們四人出現?”趙保國仔細分析:“或是分散而逃也未可知,但山民居於深山,深山險惡,常人不能去,其中又有障氣,蛇蟲毒蟻皆有毒性,除卻山民們,就連朝庭大軍都難以輕易進山。方才我觀其傷勢,卻大多都是槍傷刀傷,山民可沒有鐵製武器,這代表什麽呢?”


    林棟思索:“難道是馬匪所為?”雲陽山難進,其中亦有馬匪,躲在裏麵大軍也拿他們沒辦法,畢竟得不償失。


    趙保國搖頭:“這可能性太小。”


    “何解?”


    趙保國道:“山民世代居於深山,而馬匪卻不一樣,多是落草為冠者,或是前朝餘孽或是起義軍小股逃兵走投無路之處不得不躲入山內以求苟活。而山民們多半自給自足,除了鹽是必需品,其它的都能自己解決,銀錢對山民們來說,基本無用。山民又多半分散而居,馬匪搶他們,一費時,二又搶不到什麽,一些獸皮拿來做什麽?換錢也換不了多少,搶七八十居山民,都還不如搶一家小商隊要來得劃算。所以此事是馬匪所為的可能必定太小。”


    童易眉頭深皺:“若非馬匪,又是何人呢?難道是哪家的部曲發現一條進深山的平安道路?”想想就有些坐不住了,如果真有一條能平安進山的捷徑,那肯定不能讓那家獨占,山中資源豐富,他童家又怎能放過?若當真如此,獻給蘇太守就是大功一件,他也能得蘇太守青眼,日後仕途也好走些。


    這樣的話,這幾個山民就猶為關鍵了,他們跟那些人交過手,又熟悉山中,想必定是有所發現,若不然幾個山民而已,為何非得殺了呢?


    再仔細想想,這幾個山民見了他的護衛就下狠手,毫不留情的樣子,想必是家裏人盡數被殺,是以才如此憤恨。待解釋清楚他童家與那些人並非一路,再許以報仇之利,必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想想就沒法兒淡定了,催著護衛們快迴,又看了一眼林棟與馬聰他們倆,到底放棄了心中的打算,隻道:“山民之事,還望三位暫且保密,待童某迴府審問,若真有利可圖,必然不會忘了三位的好處。”


    “童兄不必客氣。”林棟一點不擔心童易會殺人滅口,一來他們跟他一起進山馬家莊子裏的人都知道,童易若當真下殺手,自己脫不了身,雖說童府背靠太守府。但林棟書香世家也不是好欺負的,還有馬家開著鏢局,跟城內各大商戶都有往來,若商戶們一齊罷工,就是蘇太守夠嗆喝一壺的了。


    趙保國卻很有自知之明,就算真有利可圖,給他他也護不住,更何況……他並不認為事情如童易想像的那樣,可就算不是那樣,其中……就隻笑著對他道:“我等讀書人何必言利?”見童易一臉恍然的樣子,又道:“我看這四位山民身強體壯,若當個護衛想必也是把好手,若當此事了解後,童兄可否讓與愚弟?”


    童易想了想,給了他這個麵子:“此事好說,若當真立了功勞,幾個山民而已,讓與賢弟也無妨。”至於那個被咬了耳朵的護衛?給點銀子補償一二就是了。一個護衛怎麽能跟他的仕途相比?而且趙恆此人才華確實有點,若能拉攏過來為他所用,也不失為美事。既然他想要這幾個山民,給了也無妨。


    趙保國笑眯眯的衝他拱了拱手:“那愚弟就在此謝過童兄了。”


    下了山一行人各自分道,童易急急忙忙的帶著護衛押著山民走了,趙保國跟馬聰與林棟一起先迴莊子,林棟埋怨道:“恆弟,你今日行事太過衝動了,別看童易表麵平易近人的,實際上心計深沉,心眼兒又小,若非後來你那番話引他立功心切,隻怕就得罪了他。”


    馬聰也道:“日後可不能這樣衝動了。”


    趙保國苦笑道:“我又何償不知呢?不過眼見那山民胳膊就要被砍了,委實於心不忍,雖說山民是山民,但也是大周百姓,也是父母生養的,沒看見就罷了,看見了,能幫一把是一把,更何況我心裏也有數。”不至於為了幫人把自己搭進去,若不是有把握身而退,他不可能衝動行事,畢竟他不隻自己一個人,還有他爹等著他奉養呢。


    林棟歎了口氣:“恆弟你心腸太軟了,日後步入官場,不平之事更多見,你又能管得了多少?”心腸太軟,隻怕為成會他的弱點。


    “總之,能管一個算一個吧。”趙保國安慰他:“林兄放心,我會注意的,不會把自己搭進去。”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而他現在心溫的,血也是熱的,或許以後會變,可現在還沒變。


    三人相袂迴了城,約好下個旬日再去馬場跑馬,才各自迴了家。


    趙保國迴家時晚飯差不多已經好了,趙二牛在廚房裏炒最後一個菜,見兒子迴來了就道:“我說你也該迴了,去洗洗手換身衣裳,一會兒就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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