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與貴妃並無仇怨,此前隻在太後宮中見過一麵,根本沒理由害她。”殷月聲音平淡,“至於解藥......我身上可沒有。方才除了給貴妃服了顆護心丹之外,沒有再給她吃過任何東西,偏殿時,明心公主一直陪伴在側,皇後娘娘若是不信,可以問公主。”


    明心說:“月姐姐說的是真的,她從頭到尾隻用了銀針,試出毒後才讓人配藥。”


    皇後想說她是背了藥方,但轉念一想,張太醫都想不出來的解毒方子,怎麽會輕易落到一個小丫頭手中,說不通。


    於是,她開口說道:“你母親說你喜歡玩毒藥,連自己的兄長都能下毒,也許是想尋找樂趣,找個人試毒也說不準。”


    殷月忍不住嗤笑出聲,皇後是想說她心理變態?“臣女倒是好奇,皇後娘娘怎麽會覺得害人是樂趣?”


    “大膽!你竟敢對皇後娘娘不敬。”皇後身邊的嬤嬤叱聲道。


    皇後擺了擺手,正欲說什麽,一個侍衛進了大殿,“皇上,殿外有一個女子說是殷大小姐的婢女,她說抓到下毒之人。”


    皇後蹙眉,看向鄒氏,見她波瀾不驚又收迴了目光,挺直的腰坐好。


    文德帝瞥了殷月一眼,沉聲道:“帶進來。”


    芳華進來時,手中拎著一個人。


    真的是拎著進來。


    殷月滿頭黑線,這芳華作為一個‘婢女’就不知道稍微低調一點。


    “奴婢芳華,參見皇上。”來到殿前,芳華便將人扔在了地上。


    文德帝眼眸微眯,看了眼摔倒在地的女子,“你說的下毒之人指的是她?”


    看這女子沒穿宮裝,穿著打扮也不像是官眷小姐,應該是個丫鬟。


    “奴婢原本要去小解,卻意外看到此人鬼鬼祟祟在與一名宮女交談,就是她,”芳華指著地上跪著的宮女說道,“她還塞了個東西給這宮女。”


    “奴婢冤枉!皇上別聽她胡言,她說的事情奴婢根本就沒做過,是她不分緣由的就將奴婢抓來。”曉月急忙爬起來跪著喊冤。


    這時,有人認出了那個婢女,“這不是雲安郡主的婢女嗎。”


    殷月眉梢微挑,側身看向雲安,“郡主可認得她?”


    “沒錯......她是本郡主的婢女,曉月。”雲安神色慌張,怎麽會不認得,在看到曉月被提進來時,她就開始惶恐不安。


    文德帝的目光落在了雲安身上。


    雲安畢竟還是太年輕,此刻臉上的神情一看就有事。


    而她放在腿上的雙手,也在不停地顫抖著,雲安緊緊地攥著拳頭,極力克製。


    皇後眉頭皺的緊緊,眼珠子在不停的轉著,隨後看向殷月,“你的婢女該不會是為了給你脫罪,才抓了曉月吧。”


    “沒錯。”皇後的話讓雲安鎮定不少,她說:“你的嫌疑最大,這芳華是你的婢女,她說的話,不能為證。”


    “郡主說的有理。”殷月真誠地點了點頭,一副非常認可的模樣。


    “光說沒用,有沒有做過,一驗便知。”殷月對文德帝說,“臣女需要一盆冰水。”


    “袁祿!”文德帝現在非常相信殷月。


    “奴才,這就去命人安排。”袁公公反應極快,當即向殿外走去。


    “此毒名為天寒韌,天寒韌有一個特性,接觸此毒的手在室溫下看不出異常,置於冰水中就會呈現出紫斑。”


    曉月和那個送酒的宮女聞言,都不自覺的蜷縮起右手。


    看到殷月的視線落在自己手上,曉月又迅速地鬆開捏緊的指尖。


    曉月有些心虛,卻還是辯駁道:“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誰會相信你。”


    話音一落,殿內眾人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


    曉月並不知道殷月方才為貴妃解毒,醫術已然得到證實。


    “朕信!”文德帝聲音渾厚。


    曉月肩膀一顫,不敢再開口。


    隨著一陣腳步聲響起,袁公公帶著人,將冰水送進來。


    殷月蹲在曉月麵前,勾起唇角,問道:“怎麽樣?要不要試試?”


    清亮的眼眸仿佛能洞悉一切,曉月不自覺的搖頭,“不......”


    “來人!將她二人的手按進去。”袁公公話一落,大殿角落出來了四個內侍,他們兩人合力按著一個,“啪嗒”一聲,將二人的雙手同時推進飄著冰塊水盆中。


    曉月還有些掙紮,另一個宮女卻麵色頹然任人擺布,她已經知道自己的下場了。


    果然,二人右手手心,肉眼可見的顯現出一片紫斑。


    眾人的視線,都投向了雲安郡主。


    雲安並不知道那毒會如此,其實在貴妃命懸一線,張太醫都救不了她的時候,雲安就後悔了。


    她隻是想要報複殷月,並不是真的想要慧貴妃的性命。


    寧國公夫人看到這裏什麽都明白了,她這個女兒真是糊塗啊。


    此刻,她再也坐不住了,衝了上去,對著曉月的臉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毒害慧貴妃。”


    曉月被打蒙了。


    她知道夫人這是要放棄她了,曉月轉頭看向雲安,眼眶中瞬間盈滿淚水,滴滴垂落。


    郡主雖然刁蠻,待她卻很好,眼下自己已經是在劫難逃,不能讓郡主也跟她一樣,曉月咬了咬牙,跪在寧國公夫人麵前,“奴婢知道錯了,奴婢隻是看不慣殷大小姐欺負郡主才設計陷害她,並非真的要害貴妃娘娘。”


    她不敢提及璟王,怕毀了郡主的名聲。今日之事即便她認了罪,明眼人也都看得出來是郡主授意,所以就算全城的人都知道郡主愛慕璟王,也不能在此事上提起,否則郡主將會被傳為因嫉妒殺人的妒婦,一輩子就完了。


    “母親......”雲安看著曉月認下罪名,眼中有一絲不忍,曉月是與她從小一起長大的貼身婢女,是最了解她的人。


    “一個婢女你都管教不好,迴去哪兒也不許去,給我好好閉門思過。”國公夫人罵著雲安,雙眼神情卻異常複雜,她在提醒雲安,她不能擔上這罪名,否則毀的不止她自己,整個寧國公府都要跟著落難。


    寧國公權傾朝野,皇上正愁找不到理由打壓他們。


    “女兒知錯,隻是沒想到曉月會如此糊塗。”雲安哭了,不是悔過,是不舍。


    她一直看著曉月。


    曉月笑了。


    “你簡直膽大包天。”皇後見勢而為,想要直接結束這件事情,“皇上,臣妾以為應當直接將這兩人處死。”


    就在她們覺得這件事能這樣揭過的時候,蕭淩琰低沉冷厲的聲音響起:“真是一出精彩的好戲。”


    “隻可惜少了一把瓜子。”殷月跟著附和道,“還應該來個凳子。”


    畢竟再精彩的戲,站著看也是很累的。


    文德帝:“......”這兩人......還挺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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