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笑道:“軒兒已到啟蒙之年,你父親要送他去太學聽學,這兩日正督促著他練字。”


    殷月聞言笑望著殷明軒道:“軒兒長大了,可以上學堂了。”


    “姨娘也是這般說。”殷明軒嘴裏含著糕點,聲音嗡嗡的說道。


    紫蘇將盛上來的木瓜清露放在殷明軒麵前道:“小少爺喝點甜湯,擔心噎著。”


    梅氏望著這一個個伶俐的丫頭心思一轉問道:“你可知,翠玉軒昨日夜裏鬧了不小動靜。”


    “老爺在翠玉軒發了好大一通脾氣,翠玉軒那位竟鬧著要迴娘家。”梅氏掩嘴一笑。


    “哦?”殷月聞言倒是有點意外,“最後如何了?”


    梅氏搖了搖頭道:“我瞧著,她也就是說說,從前老爺都讓著她,沒想到這次竟不管她了。”


    “老爺走後,鄒氏砸了一院子東西,全府上下都知曉,你怎會不知?”


    殷月無奈笑道:“我這隱月軒這麽偏僻,翠玉軒的動靜如何能傳到我這兒?”


    一般入夜後殷月都在房中製作丹藥,除非天上打雷下雨,否則基本上驚動不到她。


    沒曾想殷修遠這次竟為了她和鄒氏硬剛。


    “那倒也是。”梅氏愣了愣笑道。


    原想留梅氏母子在隱月軒用膳,結果小家夥忽然積極的說要迴去做功課。


    殷月便也不強留,見孩子喜歡紫蘇做的雲片糕,便讓人全給他打包了去。


    *


    夜裏,隱月軒寂靜一片,所有人都在睡夢中。


    一道身影忽然潛入進房中。


    殷月猛然驚醒。


    悄聲摸向枕下,正欲揮手時。


    一道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是本王。”


    “蕭淩琰?”殷月頓時懵了,。


    將手中的迷魂散又放了迴去。


    這家夥沒事晚上闖入她房中做什麽?


    難怪芳華沒有動靜。


    “嗯。”事情緊急,蕭淩琰並未留意殷月直唿他的名諱,“快更衣,隨本王迴府。”


    “發生何事?”殷月一個激靈,蕭淩琰並非梁上君子,無事不會夜闖閨閣。


    “墨風重傷。府醫束手無策。”蕭淩琰簡言意賅道。


    殷月當即起身,將衣架上的外裳扯下,直接披上身。


    無意間瞥了一眼,見蕭淩琰正背對著自己,耳根微微有些發紅。


    殷月夜裏都是穿著裏衣睡的,人命關天,竟忘了這是一個封建社會。


    “走吧。”殷月穿戴完,提著書案上的小藥箱向著門外而去。


    剛邁步出去,忽然感覺腰上一緊,蕭淩琰從身後將她攬進懷中。


    殷月微微一愣抬眸望向蕭淩琰,當事人卻目不斜視輕點足尖,飛身往璟王府去。


    殷月一驚連聲道:“你昨日才毒發,還敢亂動用內力,是不要命了嗎?”


    蕭淩琰蹙眉:“難道你想讓墨影來帶你去?”


    “這不是還有芳華嗎?”殷月急聲道。


    蕭淩琰頓時啞口無言:“閉嘴!很快便到了。”


    “芳華!”殷月喊了半天也沒見芳華出來,有些氣惱:“這丫頭去哪兒了?”


    “你以為她追的上本王?”蕭淩琰無奈嗤笑。


    這還真不在殷月的知識範疇內。


    夜裏四周一片漆黑,看不真切,但耳畔的風確是唿唿刮的厲害。


    不到一刻鍾便落在璟王府,梧桐苑內。


    “三哥!”蕭承潤焦急喊道。


    “嗯。”蕭淩琰頷首應了一聲,便帶著殷月進入房中,“墨風如何了。”


    “尚有一口氣,但是血還是止不住,如此下去恐怕......”府醫聲音顫抖的說道。


    殷月進門便見床榻上躺著一個血人,見狀立刻上前道:“讓我看看。”


    府醫聞言立刻讓開了位置,殷月的醫術他也略有耳聞。


    “拿剪刀來。”殷月一邊檢查著墨風的要害處,一邊說道。


    府醫很快便將剪刀遞給了殷月,隻見殷月毫不猶豫,動作麻利的將墨風身上的衣裳剪開。


    眼下所有人關心的都是墨風的性命,沒人去在意殷月是女子,此時她隻是個醫者。


    衣裳褪去,墨風身上的大大小小的傷口觸目驚心。


    胸口和臂彎處還在不停地滲著血,覆在上麵的紗布幾乎染透了。


    殷月將帶來的銀針攤在床榻邊,快速針落,兩處傷口的血,肉眼可見的止住了。


    府醫心中巨震,這女子醫術竟比他想象的還要高出許多。


    緊急止了血,殷月凝神為墨風把脈,片刻後倏然抬眸望向墨風的雙腿問道:“他下身可還有傷?”


    府醫一愣,墨侍衛抬迴來時,隻見上身出血不止,還沒顧得上雙腿。


    見狀,殷月不再多問,當即拿起剪刀,尋著墨風左邊褲腿上的血跡直接剪開。


    果然見到左小腿外側一道深深的刀傷。


    慶幸此處軟組織較多,並未傷及大動脈,但因傷口太大,依然在滲著血。


    “如何?”蕭淩琰問道。


    “命好,遇上我死不了。”殷月一根根的開始將銀針取下。


    “胸口的傷並未傷到心脈,但他右手臂彎處手筋幾乎全部斷裂。”殷月說著,手上動作不停。


    清洗傷口的血水,一盆一盆的換出去。


    “手筋斷了,他還如何持劍?”蕭承潤自責道,“墨風是為了護我才重傷至此。”


    殷月這才注意到一旁的蕭承潤,看著眉眼倒是與蕭淩琰有幾分相像,應該便是瑄王蕭承潤。


    “能治?”蕭淩琰問道。


    殷月知道他是在問自己,遂望向他頷首肯定道:“能。”


    “那便好。”蕭淩琰聞言,心中落定,沒有在過多打擾。


    四大暗衛追隨蕭淩琰多年,年少起一路共同經曆血雨腥風,情誼自是深厚。


    “我要一瓶烈酒,越烈越好。”殷月望向蕭淩琰道。


    “去取烈酒!”蕭淩琰對殷月的信任,超出了他的預知。


    殷月將她特製的消炎藥粉和生肌膏,用在墨風的周身清洗好的傷口上,再進行包紮,隻留臂彎處待縫合。


    她的生肌膏有奇效,傷口未必需要縫合。


    但墨風手筋幾乎斷的縮進皮肉,如若不縫合,很難快速愈合。


    墨風是習武之人,右手對他很重要,不能有任何閃失。


    很快烈酒便送了進來。


    殷月將自製的羊腸線和縫合針,將其浸入酒中。


    借著烈酒給自己的手也做了消毒,便開始給墨風縫合。


    殷月前麵做的事,眾人還能理解。


    但見到她拿著針要縫墨風的手時,蕭承潤忍不住開口道:“你做什麽?”


    這女人是把墨風當一個破布娃娃縫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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