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旋渦,也是個陷阱,必須掙紮出來。


    皇後娘娘雪姬,情急之下,這才毫無意識地做出了這個舉動。


    如此情景,葉侖不覺啞然失笑,雪姬第一次主動握住他的手,讓他有了一種強烈的成就感出來,他語氣依然平緩,問道:“難道,皇後有何妙計不成?”


    這一問,立刻把皇後娘娘雪姬出竅了的元神,給完全拉了迴來,她使勁一掙紮,抽迴了已經被葉侖握得汗津津的手。


    也把自己主動握著葉侖的那隻手,也就像被炭火燙著了一樣,即刻就鬆了開來。然後,顧不得這些讓自己顏麵掃地的舉動帶來的片刻尷尬,急切地說道:“依本宮看,太子不如暫且放下監國之權,這份差事,對於不熟朝政的你來說繁雜無序,稍有差池,就會引起幡然大波,跟在首輔大人身邊慢慢適應,等各部司職和流程都得心應手之後,首輔大人自便就會再次推你監國,畢竟這是一份苦差,首輔大人為了國政事事親為,他也吃不消的。”


    剛才,也就是那樣一問,葉侖壓根就沒指望雪姬,能出個對他有利的好主意來。


    就雪姬剛說的話,他完全沒當一迴事。雪姬見太子不語,以為是自己的話,已經讓太子在心裏權衡,為了促成太子盡快答應下來,她假惺惺地拿過昨夜喝剩的半壺涼茶,滿斟了一杯後放在太子麵前。


    太子見狀,嘴角一擰,然後淡淡言道:“服了你了,本想著你是父皇冊立的皇後,凡事都為我皇家的江山社稷著想,你啊!還真是雪家的好女兒,處處都為你那當輔國大臣的父親謀事,難道你的兩全之策,就是讓本殿放棄監國之權,這和上次本殿被廢有何兩樣?”


    這一席話,臊得雪姬粉臉一陣通紅,她稍一穩神,眉頭一皺,急道:“那,那你究竟要如何是好?”


    葉侖冷笑一聲,戲謔地又道:“本殿要如何是好?難道本殿和你說了,好叫你傳遞給你父首輔大人,再想另策來謀算本殿不成?”


    言畢,葉侖一笑,那隻鬼手又閃電般伸出,直接攬住雪姬橫在自己腿上,附下頭來,貼著雪姬的耳根又道:“皇恩浩蕩,然你卻不知感恩,那麽,本殿就先在你身上討迴些利錢。”


    猝不及防的雪姬,感到身體一下子騰空,然後就橫躺在太子腿上。


    隨即,那隻鬼手老調重彈,貪婪地貼著她的衣裙,像魚一樣上下遊走起來。


    “太子,你還敢得寸進尺,快給本宮住手,就當你今天沒來過。”


    氣急敗壞的雪姬,當即就怒斥起來。她所有的威嚴,都在葉侖一次次的放肆中,孑然粉碎在地。


    “得寸進尺?這尺在哪?寸又在哪?”葉侖壞笑道。


    雪姬的威脅,葉侖壓根就沒當一迴事,她說她的,他隻顧做他的,一隻手,就像一條魚一樣遊來遊去,絲毫不放過任何一處能前進的縫隙。


    麵臨這樣色膽包天的瘋狂舉動,雪姬本能地死死做出抵抗,使盡了全身的氣力來阻止對方的下一步。


    這時候,晨課完畢的六皇子慎祀,看到侍從們都站在寢殿的外麵候著,這才知道是太子來訪。


    六皇子慎祀,由於上次的魯莽,被母後訓斥的情景還曆曆在目,他這次有了一些長進,立在寢殿門口,喏喏地說道:“母後,那兩本《戰國策》和《左傳》兒臣已經熟爛於心,兒臣想背誦給母後聽,請問母後此時有空聽兒臣背誦嗎?”


    六皇子慎祀的請示,驚出雪姬一身冷汗,如果有人冒然進來,這一道珠簾是完全遮不住眼下的醜態。


    越是焦急,心裏就越是慌亂,心裏越是慌亂,方寸就緊跟著大亂起來。


    雪姬還沒想好用何說辭來恰當地打發六皇子離開時,葉侖倒是搶到了她前麵,開了口朗聲說道:“六弟吹牛了吧?這《左傳》通篇字,《戰國策》大致字,別說背誦,就是照本朗讀,恐怕也得耗去一整天的時間,既然六弟能背,為兄我可是不信,要不,你背來給為兄與母後聽聽?”


    這一搭話,讓六皇子慎祀心裏一驚,母後本來和太子勢不兩立,但他總覺得最近的接觸蹊蹺得很。


    六皇子慎祀,心裏瞬間有無數疑團閃過,他緊盯著眼前不遠的那道珠簾,語氣恭敬地說道:“不知太子在此,慎祀有失遠迎,還望太子見諒才是。”


    話是這麽說的,但心裏還是直打鼓,上次,就因為這種情形下自己冒然闖入,才落得母後一頓責斥,兩個水火不容的人,究竟有何談話非要這樣進行?


    那道珠簾後麵的寢室裏,葉侖和雪姬知道六皇子慎祀,已經站在寢殿門外,但他們自然不知道六皇子這時候心裏的疑問。


    其實,他們無法得知,也不需要得知。


    此時的雪姬,已經被葉侖的上半身壓住,她恨不得手裏有把尖刀,直接從太子的左肋處狠狠地捅進去,然後再擰它幾轉才解恨。


    葉侖幾乎把唿吸之間的熱氣,全部噴在雪姬的臉上,他又對外麵的六皇子說道:“六弟不要管為兄和母後的商議,你背誦你的課文就可,這等學業上的事情,為兄還能指導一點於你,你快快背誦就可。”


    心裏疑慮重重的六皇子慎祀,臉上也是陰晴不定,話已經趕到這個份上,再變起來有些尷尬。


    最終,把心一橫,權作表現自己淵博的學識,咬著牙就背誦道:“元年春,王周正月。不書即位,攝也……”


    殿外書聲琅琅,殿內卻是你進她擋。


    麵紅耳赤的雪姬,反而被六皇子慎祀的背誦聲,攪得狂躁無比。


    葉侖倒是在這種聲音下,就像是助興一樣,越是瘋狂起來。“


    無恥,無恥至極,簡直混賬透頂……”


    內心接近崩潰的雪姬,就連罵人都得壓低聲音,但這些,在葉侖眼裏,沒有絲毫的威力。


    尤其葉侖鼻息的熱氣,吹得自己的耳膜都癢癢。


    不知道是貼得太緊的緣故,還是其他原因,雪姬自己都感覺到,自己渾身發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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