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眼睛睜開,再沒看到葉侖那難以琢磨的雙眼,雪嬌心裏,這才稍鬆了一口氣。


    奇怪,這蘭心和紅桃,平時寸步不離左右,今天到了這時,還不見她倆出來,不行,我得親自去看看。


    雪嬌心裏又是一緊,這兩天的變故,讓人的心髒都難以承受。


    就在雪嬌剛跨出太子寢殿的門檻,往外走時,葉侖就像鬼影一樣,從外麵閃了進來,自己差點一頭撞在葉侖的懷裏。


    “太子殿下,你……”


    “美人,你醒了?”


    葉侖冷不丁地出現,驚得雪嬌腳下一個趔趄,隨即腰肢就被葉侖一把攬住。


    這二十年來,這還是雪嬌第一次在睡醒的時候,睜開眼看見的第一個男人,更何況還是這個人,硬生生地奪走了她的第一次。


    她很不習慣看到這種眼神,這種把自己當成獵物捕食時的眼神。


    這種眼神令自己恐懼,羞憤,無助,卻又隱隱地產生出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


    “你醒了?”


    葉侖的臉,幾乎觸到了自己秀發蓬亂的額頭。


    慌亂中,雪嬌似乎想起了什麽,使勁把頭向後仰了仰,說道:“太子迴來了,臣妾為太子斟茶。”


    “本殿還真有些口渴。”


    說著,葉侖就把雙腳快要被摟抱得離開地麵的雪嬌鬆了開來。


    雪嬌趕快拉了拉快要滑落肩頭的紗裙,逃命一樣地又跑迴到茶榻前麵的桌旁。


    一提,茶壺是空的,


    “臣妾給殿下燒茶去。”


    雪嬌提了茶壺,便繞遠了和葉侖之間的距離,幾乎是奪門而出。


    葉侖背著身子,嘴角上揚,浮起一絲詭笑。


    提了茶壺奪門而出的雪嬌,本想去茶水房,慌亂之中居然鑽進了一間雜物房裏。


    這一下,看到的不是柴火和灶台,而是嘴裏塞了布團,被捆綁在一張座椅上的宮女蘭心。


    啪!雪嬌手裏的茶壺,掉在地上跌了個粉碎。


    反手被綁在靠椅上的宮女蘭心,看到太子妃雪嬌進來,便使勁地晃動著身子,企圖擺脫捆綁自己的繩子。


    “嗚嗚……”


    嘴裏塞了布團,眼神驚恐的蘭心,更讓雪嬌不安起來。


    “蘭心,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嗚嗚……”


    蘭心使勁搖著頭,不料由於太過激動,掙紮幅度太大,居然連人帶椅翻在地上。


    雪嬌連忙蹲了下來,慌亂地去解捆綁著蘭心的繩子。


    也許是響聲驚動了外麵的人,一條人影,不知道是從哪個角落裏冒出來的,一晃之間就出現在雪嬌麵前。


    被突然出現的人,嚇得蹲在地上準備替蘭心解繩子的雪嬌,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卑職公羊惠衣,見過太子妃。”


    來人上前躬身作揖,然後手裏多了一把匕首,隻見銀光一閃,蘭心背後的繩子就被割成幾截掉在地上。


    手腳麻木的蘭心,急忙跪在地上伸出手去攙扶了一把雪嬌。


    雪嬌在蘭心的借力下爬了起來,顧不上臀部被跌的疼痛,又把地上的蘭心扶了起來。


    “快快迴去。”


    雪嬌知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便要帶著蘭心離開雜物房。


    “啟稟太子妃,太子殿下要提審蘭心,還望太子妃海涵。”


    侍衛公羊惠又是一抱拳,看來是不讓雪嬌把蘭心帶走。


    “太子殿下他何故提審我身邊的侍婢?本宮還需要侍婢在身邊侍奉,你去告訴太子殿下,就說蘭心被我帶走了。”


    “太子妃不可任性,莫讓卑職為難,這蘭心是太子爺必須提審的嫌犯。”


    公羊惠衣紋絲不動,擋在門口正中,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滾開,你一個小小侍衛,也敢擋太子妃的道?”


    連日的遭遇,讓雪嬌一下子找到了發泄口,麵帶慍色的她,直接向公羊惠衣發飆。


    “卑職還請太子妃冷靜行事,但凡涉及到太子殿下安危的大小事情,卑職都有權過問。”


    “滾,馬上滾,連你也敢在本妃頭上造次?”


    雪嬌已經惱怒得滿臉通紅,這時太子寢殿這塊,侍從不多,空堂堂的院子幾乎沒人走動。


    就在尷尬僵持之際,葉侖魔性的聲音又在外麵響起。


    “太子妃不可造次,有話就給本殿說,公羊惠衣是聖上欽點的帶刀侍衛,是專職保護本殿的貼身侍衛。可能這些,太子妃是不知道的,現在你知道了,就莫要無端生事。”


    雪嬌聞言,幾近崩潰,沒想到這個東宮看似冷落蕭條,但太子身邊總有驚人之舉時時發生。


    太子妃無奈之下,又隨著太子迴去。這次葉侖沒有再迴寢殿,而是進了寢殿前麵的北書房,這書房,也就是太子日常處理政務的地方。


    之前的太子,由於嬉樂而荒於理政,北書房也就很少再駐足,尤其這一年多來被流放在外,這下,也算是第一次進北書房。


    “奴婢恭迎太子殿下,恭迎太子妃移駕北書房。”


    原來,太子貼身的宮女儷珠和邀月,早已在北書房候著,怪不得寢殿那邊無人可使。


    久不進人的北書房,蛛絲和落塵,已經被清理得幹幹淨淨。


    桌椅書架和幾案,也是被擦得一塵不染。


    “坐,就坐本殿身邊。”


    葉侖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貌似是對跟在身後進來的雪嬌說話。


    “臣妾,臣妾還是站著侍奉太子殿下好了。”


    雪嬌最怕和葉侖坐一起,她盡量躲避著這樣的場景,哪怕是給太子端茶倒水都可以的。


    葉侖嘴角上揚,隨即又說道:“你是太子妃,理應坐在本殿身邊。”


    言畢,葉侖就自行坐在了幾案後麵的高背雕花椅上。


    雪嬌無奈,隻好在葉侖身邊的另一張椅子上坐了。


    “帶蘭心。”


    葉侖冷冷的一句。隻見書房門裏,包括剛才的侍衛公羊惠衣,還進來四個侍衛跟在蘭心身後。


    送熊烈和皇後娘娘雪姬迴皇宮迴來的尉遲建,此時一身嶄新的錦衣衛服裝,安劍、公羊惠衣、佟芳、崔正四人也是一樣的錦服。


    與四個侍衛不同的是,尉遲建的錦衣上麵,還綴著一快金色錦緞。


    兩個太監昭明和元魚也是,一身嶄新的衣褲和黑色皂靴。


    宮女儷珠和邀月也是如此,在暫嶄新的宮服的襯托下,顯得是更加靚麗動人。


    “太子妃,救我!”


    被帶進書房裏的宮女蘭心,馬上跪了下來就向雪嬌求救。


    “蘭心,這是為何?怎麽會是這等遭遇?”


    一頭霧水的雪嬌,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麽事情。既就是太子報複,也輪不到在一個宮女下人身上出氣。


    “太子妃……”


    跪著的蘭心,已經泣不成聲,但從外表衣著的情況還看,隻是被控製,似乎也沒遭受毆打的痕跡。


    “自己說,本殿不想對一個女人用刑。”


    葉侖的語氣依舊平緩,但也很冷,冷得讓人徹骨。


    “太子,太子殿下,奴婢冤枉啊!奴婢隻想去外麵出恭。”


    蘭心跪在地上,哭得是梨花帶雨,抽抽噎噎地給葉侖迴話。


    北書房裏,兩個宮女,兩個太監,四個侍衛,一個侍衛長,加上太子和太子妃雪嬌,總共十一人。


    不過,除了太子妃雪嬌和太子,剩下的這九人,幾乎是太子的全部屬下,也是僅有的人馬。


    “出恭?出宮出恭?本殿的這東宮,有的是恭房和恭桶,難道不夠你一個宮女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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