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


    對於父皇指派的橘座,胡亥喵既不敢對橘座出口成髒,也不敢對其出手,隻能轉過身去,用屁股對著橘座表達自己心中那份不爽之情。


    自己堂堂始皇直係血脈。


    此刻卻落得個虎落旅館被貓欺的下場,都怪趙高這佞臣,都怪它,本來自己就不想當皇帝,都怪它把自己推上去,更重要的是最後還派閻樂逼迫自己自裁。


    都怪它。


    如果不是它,自己現在定然承歡父皇膝下。


    一切的罪魁禍首。


    都是趙高。


    等著吧,自己絕對要報此仇,內心給自己找補著借口,胡亥喵注意力完全沒放在眼前的語文書上。


    .....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半小時後。


    麵對嬴政喵突如其來的抽查,胡亥喵結結巴巴,磕磕絆絆的背誦著李白的《行路難·其一》。


    “欲...欲...”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到了這句。


    胡亥喵已經卡在了欲上麵,令一旁旁聽的導師蘇不語慢慢悠悠的又將椅子轉了迴去。


    對不起。


    如果連這都背不出來,導師實在很難轉身呐。


    嬴政喵放下了書本。


    輕微的砰聲。


    嚇得胡亥喵結巴的症狀變的更加嚴重了些,它現在內心七上八下十分的難受,父皇明明說的是晚上抽查,怎麽突然現在就開始抽查了,它剛剛的時間都用來腹誹趙高了,根本啥也沒讀。


    這事吧,其實這主要怪蘇不語。


    當他聽說胡亥喵在讀書的時候,一時興起就想看看這家夥讀的怎麽樣了。


    結果令人大失所望。


    一首行路難都沒背出來。


    連小白都比不上,起碼小白背這首的時候雖然也磕巴,但最終還是背出來了。


    “半小時,一首詩都沒背下來。”


    嬴政喵虎爪輕輕敲擊在教科書上,語氣平淡的好似那天夕陽如泣血一般的下午,耐人尋味。


    “父...”


    “.....”


    -----------------


    胡亥喵本就腫脹的身體再次雪上加霜。


    蘇不語咬著雞腿。


    有些不忍看到胡亥喵在陽光下被如此暴曬,扯起一條白布蓋了上去,還是得蓋著點,不然曬太久要臭了。


    白書玉站在一旁。


    眼前慘絕人寰的場景令她心有戚戚然:“四哥,你以後不會這樣揍我吧。”


    “當然不會,但文姬媽媽就...。”


    “先生...。”


    文姬喵沉下了眸子,看來有的小夥子皮癢了。


    竹簡浮現。


    蘇不語想起了當初的當頭棒喝當即訕訕一笑轉移起了話題:“哎呀,開個玩笑嘛,對了文姬,小白的文具啥的買好了嗎?”


    “買好了,兩盒鉛筆,一盒橡皮,兩盒黑色中性筆,十個修正帶,還有一根鋼筆和兩瓶墨水。一個筆盒一個筆袋,兩個書包,其他本子什麽的以及水彩筆什麽的,等上學需要在附近文具店買就行了。”


    “哦...不過買這麽多筆用的完麽。”


    “嗯...因為我們也要用,先生你如果想寫字的話,也能有筆用。”


    如果這個詞用的很好。


    筆反正和蘇不語無關。


    打字打多了後,他都有些不太會寫字了,明明當初他也是下筆如有神的,特別是在寫檢討書的時候。


    “我忽然發現我指尖的老繭都消退了。”


    蘇不語看了眼右手,那多年學習留下的老繭留在身上的時光痕跡此刻又被時光抹平,一時迴想起來竟還有些懷念。


    感慨的情感一晃而過。


    轉瞬即逝下。


    他迴頭看向吃完飯走出來的劉備喵問道:“玄德公,還要去養殖場麽?”


    “不了,下午我要監督禪兒。”


    至於監督什麽,當然是劉禪喵的減肥。


    “那我自己去了。”


    蘇不語點頭,走迴廚房拿起打包好的飯菜,又拎起一袋二十斤的狗糧與一袋二十斤的貓糧順道踢了踢趙高汪的屁股說了一句跟我走後走出了門。


    將飯菜與貓糧狗糧放入後備箱。


    蘇不語上了車,看著蹲在車邊遲遲不上車的趙高汪皺眉道:“上來啊,還打算我請你呢?”


    “先生不發話,高不敢逾矩。”


    “趕緊的,在這和我裝什麽。”


    “是,先生。”


    趙高汪聽見蘇不語的催促也是趕緊上了車,呆在後座前十分好奇的觀察起了現代版本的車內部長相,原來這就是現代的車啊,作為曾經嬴政喵時代的中車府令對此感到好奇。


    沒有馬匹。


    這車是如何驅動的呢,正思考著,隻見蘇不語一連串的小操作下,發動機便響起了一陣聲響,窗外的風景開始了移動。


    動了?


    這是如何動的?


    難不成是運用靈力麽,但眼前先生身上並未有靈力波動啊,趙高汪十分不解,因為嬴政喵的關係,使得它完全沒機會了解現代社會,想問問蘇不語,但卻又礙於自己恐為他所不喜,不知如何開口。


    自己所言所行。


    皆是留於青史。


    定然人嫌狗厭。


    帶著沉默,就在這種氣氛中,趙高汪帶著滿肚子疑問到達了目的地。


    作為趙高汪和張角吱第一次正是交流。


    蘇不語將打包的飯菜遞了過去後說道:“趙高,這個是張角,你倆應該都算是造反派吧。”


    ???


    張角吱當即反駁起來:“先生,注意用詞,貧道是為了天下貧苦黎民反抗漢庭,那叫起義,大義加身,它趙高是為了心中的欲望,妄圖篡權奪位,貧道和它有本質上的差別。”


    咱是起義,趙高才是造反,這其中根本不一樣,把自己和趙高放一起,會不會用詞啊。


    “得得得,反正趙高,你接下來一星期的員工,政哥說了,隨便用,留口氣就行。”


    這話。


    蘇不語並未讓趙高汪迴避,嬴政喵都直說,他作為一個轉述的複讀機有什麽好讓它迴避的。


    而趙高汪純當自己沒聽見。


    低著腦袋看著路上的前行的幾隻螞蟻,這幾隻螞蟻和現在的自己何其相似,一切都怪那神明給了自己重活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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