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五六分鍾過去。


    一陣輕微的響動引起了蘇不語的注意,當沾染著泥點的黑色電瓶車從外駛入,一個頭戴草帽,身穿泛黃背心,腳穿雨靴的大約六十來歲的老大爺拎著鐮刀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緊接著熟練的將電瓶車一停,下車掏出了褲袋中的煙。


    這就是老板了麽。


    來的還挺快。


    看著走近的大爺,蘇不語以為是要給自己發煙,剛擺手想拒絕,下一秒老大爺便自己拿了一根點了起來,邊抽邊道:“小夥子,你在這裏是要做什麽拉,可不能在這裏做隨地大小便這種不道德的事情喔。”


    大爺說話帶著些許口音。


    但蘇不語還是聽懂了,不是,誰會在這裏隨地大小便啊。


    “大爺,你不是這裏的老板?”


    “不是得嘞,我是過來割豬草的嘞。”


    大爺叼著煙,鐮刀一勾,刷刷刷的收割起了路邊那原來是叫做豬草的玩意,好似一位無情的刀客,兩分鍾後,將滿滿一捆豬草放到電瓶車上後,大爺采滅煙頭倒著車又道:“小夥子,可不能隨地大小便,要做一個有素質的青少年,要上廁所可以去我家上嘞。”


    “大爺...我真不是來拉屎的。”


    蘇不語內心不停往腦海裏湧著一個我字,至於本應該緊緊跟隨在我身後的草字,已經殞命在大爺手中那無情的鐮刀上,甚至於連屍體都要被帶走喂豬。


    又過了兩分鍾。


    又是一輛電瓶車駛入,上頭也是一位年紀頗大的大爺,蘇不語以為他也是來割豬草的,正想讓個還有草的位置,大爺便已經開口問道:“你就是想租這裏的小夥子啊?”


    聲音和手機裏的八九不離十。


    這次應該是正主了。


    蘇不語點點頭走上前道:“是啊,大爺,你就是這裏的老板麽?”


    話音落下。


    眼前的黑衣大爺平淡的搖搖頭:“我不是。”


    我...。


    蘇不語有些掛不住臉。


    但很快。


    大爺又接了一句:“不過我外甥是。”


    “那大爺您外甥。”


    “外甥去年死了,死在這裏麵,現在這裏算我的。”


    “您節哀...。”


    蘇不語人已經有些麻了。


    “我說這麽多,是想問小夥子你怕不怕死過人的地方。”


    大爺的話語入耳。


    蘇不語根本無所謂。


    不就是死過人麽,這算什麽,自己前段時間可是親手,哦,那是殺畜生,畜生不算人,“大爺,您放心吧,我不怕。”


    “還有,這裏下麵以前是亂葬崗。”


    “大爺....。”


    “小夥子,我是怕你出事,這裏不是什麽好地方,我那傻外甥非要在這上麵開養殖場,結果年年賠錢,去年不知道生了什麽病直接死裏麵了,要不是他兒子上學要錢,我是根本不想租。”


    “大爺,您就說多少錢,咱們先簽合同,有其他事算我的。”蘇不語對於大爺的話並不很在意。


    子不語怪力亂神。


    他並不想和大爺討論這種事情,先不說裏頭有沒有,就算有,那算它們倒黴。


    眼見前頭的小夥子如此堅持。


    黑衣大爺也不再多說些什麽。


    外甥留下的孩子已經高中了,他的妹妹也有慢性疾病,整家人根本沒什麽收入來源,至於外甥的老婆早年間就跑了。


    -----------------


    合同這事是在大爺村子裏的村委會談的。


    有村委會的成員陪同。


    大爺也稍微安心一些,他畢竟文化不高,什麽合同什麽的也有些搞不懂。


    所以合同也弄得簡單。


    根本沒什麽條條框框,隻是簡單的幾條不能侵占附近土地之類的,而土地產權證上,蘇不語看到這養殖場一共有一千來平,但其實有多大他並不在意,裏麵什麽樣也無所吊謂。


    張角吱滿意就可以了。


    反正是它要的地方嘛。


    租金是一千五一個月,蘇不語暫且先簽了三年,拿上合同複印件和鑰匙,他很快迴到了那掛著鎖的養殖場門前。


    張角吱拿著合同看了又看。


    今天開始這裏就成為了它第一個太平道基地了,遙想數日前,它有些太平教眾還得躲在橋底、居民樓底、以及各種地方苟延殘喘,而現在,它們就將擁有真正意義上的家了。


    當然。


    即使這個家目前還有些粗糙,但起碼能遮風擋雨,衣食無憂。


    深吸一口氣。


    張角吱放下合同留下一句貧道去找教眾後化作一縷難以看清的身影朝著外頭跑去,留下蘇不語和劉備喵相顧無言,得了,那還是先參觀參觀這個養殖場吧。


    不過在此之前,蘇不語迴到車上拿下兩罐肥宅快樂水與劉備喵一人一罐喝了起來。


    “嗝~”


    蘇不語喝的太急,很快二氧化碳從胃部返上化作一個嗝湧出,“玄德公,裏頭怎麽樣?”


    他雖然沒進去。


    但劉備喵倒是已經進去逛了一圈了。


    關於裏麵環境,劉備喵給予了一個還行的評價,而後話題一轉道:“東北角鐵絲圍牆下有口枯井,裏麵有個怨鬼,除此之外就沒什麽其他東西了。”


    “沒處理?”


    “沒有,備覺的可能會給先生出個任務什麽的。”


    “嗚嗚嗚,玄德公,你真好。”


    蘇不語裝模作樣,假模假式的抹了抹眼淚,玄德公還是想著自己的,雖然一直有個維護和平的任務,但也說不定能觸發出個帶有好一點獎勵的任務。


    見狀——


    劉備喵顯得有些哭笑不得,好歹演的有感情一點吧。


    拿起鑰匙。


    打開養殖場的大門,鐵皮大門發出了因為生鏽而發出的吱呀呀的聲響,陽光灑在養殖場的空地上,兩邊的泥土地雜草遍布,正中間紅磚鋪成的小道上堆滿著的都是腐爛掉落的樹葉。


    這環境也能叫還行麽,看來得叫人來清理了。


    離大門不遠處。


    便是磚塊與彩鋼建造的養殖場地,再次上前打開門,裏頭的灰塵被氣流卷起漫天飛揚。


    這一個個隔斷。


    是養豬的地方。


    但還沒等他仔細觀察一番,地麵上厚厚的灰塵便似乎被一股奇怪氣流卷起隨後漸漸在地麵形成一張能看出是雙目圓瞪死不瞑目的臉。


    好好好。


    下馬威來了。


    但問題是敢不敢上點檔次,用血來弄啊,用灰算什麽,都做鬼了,氣氛起碼搞搞好吧,學學隔壁閃靈的滔天血海,實在不行的,學學小日子的貞子總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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