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不語死了的消息傳遞的飛快。


    其中白一立了大功。


    在消息飛速傳遞下,聚集在隔壁的成員們聽聞那叫一陣兵荒馬亂。


    ——


    二樓走廊。


    劉備喵和匡胤汪已經從房間出來了,在白一喵喵著說消息是劉禪喵和趙佶汪說的之後。


    兩家長一同沉著臉看著縮頭蹲在牆邊不敢抬頭的劉禪喵和趙佶汪。


    半晌過去。


    用眼神威壓注視完劉備喵和趙佶汪的兩位才異口同聲大聲斥責道:“到底是誰胡說八道說先生死了的?”


    天知道。


    剛剛白一趕來說這個消息時,正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忙著搬地磚,整理衣櫥拆下來木板的它們是何等的天雷滾滾。


    “趙佶說的,我隻是說義父臭了,我可沒說義父死了,這事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劉禪喵趕緊撇清自己,這件事可跟它這個柔弱的小貓咪一點關係也沒有,都是趙佶汪自己胡說八道。


    “是嗎?”


    匡胤汪頓時將視線移向趙佶汪。


    “太祖爺,不關我的事啊,這件事都得怪劉禪,是它說先生臭了,也不說清楚,我是真不知道先生是因為在排毒所以臭。”


    趙佶汪趕緊解釋替自己開脫道。


    雖然的確是自己領悟錯了意思,但自己才不能獨自背這個鍋。


    劉禪喵必須和自己一起下水當水鬼。


    再說了本來整件事就都是因它而起,要不是這家夥在走廊上大喊什麽先生臭了。


    自己能以為是屍臭麽。


    再聯想到剛剛太祖爺它們衝過來的樣子,閉上嘴的趙佶汪小心髒依舊不受控製的快速抖動了起來。


    不管怎麽樣。


    自己絕對不能獨自背鍋,劉禪喵今天絕對要和自己一同赴死。


    “明明就是你想義父死。”


    “怎麽可能,我對先生的忠心,日月可鑒。”


    “胡說八道,我才是對義父最忠心的,你所謂的忠心不過是腐草熒光而已,而我的忠心媲美皓月,腐草熒光豈能與皓月爭輝,你明明就是想看義父死。”


    “你...”


    阿禪與阿佶紛紛力爭這事和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互相甩鍋指責都是對方的問題,自己是冰清玉潔的。


    匡胤汪和劉備喵見狀。


    也懶得分辨是誰的錯。


    既然雙方都說是對方的錯,那索性一起教訓了,於是,貓拖著貓,狗拖著狗,一前一後朝著樓下走去。


    ....


    蘇不語現在感覺很怪。


    試想一下。


    所有成員都忍著臭味靜默的圍繞在你床邊看著你是什麽感覺,反正他第一時間聯想到了即將走向死亡的人身邊圍繞著親朋好友,專門過來送要離開塵世的你最後一程。


    這種感覺湧上心頭。


    蘇不語都快懷疑自己真的快死了,感覺好像要是不死個一次,都對不起現在的這種氣氛。


    特別是。


    自己這滿身灰泥。


    蘇不語已經知道自己現在什麽樣了,剛才白書玉調出相機給他看了,也難怪覺得特別黏糊,原來剛才的自己渾身上下都快被泥糊住了,也不能說是泥,而是身體內積蓄的汙穢。


    真讓他恨不得爬起來衝進衛生間洗洗。


    隻是目前依舊動不了。


    不過臉上、胳膊上、小腿上汙穢的都已經被白書玉給擦幹淨了,至於衣服下的軀幹,白書玉本來也準備擦,但某人眼皮眨的飛快隻透露了一句話,便是我不同意。


    “先生,現在感覺如何?”


    文姬喵與蘇不語四目相對,問了一聲。


    剛剛她和良玉被拉去隔壁研究床了。


    因為孔明喵準備親自將拆下來的衣櫥木板與先前的床改造成新床準備問問想要什麽花紋,但沒曾想隻是離開短短一會的功夫,就傳來了什麽蘇不語死了的消息,可把它給嚇了一跳。


    蘇不語聞言照例眨眼。


    “沒那麽痛了,想一個人待著?讓我們走,行,知道了。”,文姬喵點頭看向其他成員道:“那咱們先出去吧,讓先生自己休息會。”


    “我不走,我在這看著四哥。”


    白書玉拒絕。


    剛剛想著劉禪喵在,她就下樓一趟,結果就那麽一會,四哥就被說死了,還是得自己在這守著。


    “也行,小玉你在這看著。”


    資曆最老的劉詢喵想了想表示同意,“那咱們就先過去把隔壁垃圾給處理完。”


    “嗯。”


    “先生,好好休息。”


    “....”


    -----------------


    當天色被染黑,月亮占據高空。


    萬籟俱寂。


    已然到了深夜,旅館房間還亮著一盞燈沒有熄滅的也隻剩下了蘇不語的房間。


    蘇不語依舊躺著。


    躺了足足十幾個小時,最後一絲疼痛終於在這一刻忽然間消散,轉而隻剩下了疲憊與身體上的麻木。


    但很快。


    幾小時前恢複說話功能的他就驚喜的感受到從上腹部湧出一股熱流,在軀幹四肢上緩緩流淌,全身上下的疲憊與麻木也頓時在這股熱流下開始了消退。


    如同置身在溫暖的浴室之中,被恰到好處的溫水撫慰著身軀。


    輕輕嚐試動彈自己已不在麻木的手指。


    蘇不語卻猛然將整個胳膊給抬了起來,有些像早期野生人類操控自己並不熟練的四肢。


    燈光照耀下。


    映入眼簾的是自己那比先前白了足足兩度的胳膊,光滑無比,竟然連一根汗毛都沒有,仿佛是剛剛經曆了一場脫毛手術,見狀,蘇不語又趕緊抬起了自己的腿,好一條光滑無毛白腿,一根腿毛都沒有。


    等等。


    這樣的話。


    蘇不語趕緊操控著突然不是很熟練的手掌去摸了摸自己的頭。


    當觸感傳入腦海。


    他將提到嗓子眼的小心髒放了下去,還好,頭發還在,發際線也和先前沒區別,幸虧沒有禿頭。


    響動雖輕。


    但依舊吵醒了趴在桌子上睡覺的白書玉,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朝床上看去,當瞧見蘇不語伸手將褲子往下褪去時,她連忙捂住眼睛叫了一聲:“四哥,你這是幹嘛呀。”


    蘇不語給嚇的手一抖,連忙出聲解釋:“喊什麽,嚇我一跳,我就是看看肚臍眼下的痣還在不在。”


    “四哥你能動了?”


    “剛剛能動,我先洗個澡,這身上都是泥,還有飯麽,我好餓。”


    “有,我下去給你熱。”


    “好。”


    蘇不語點頭。


    等白書玉出門,他用力捏著床沿就想起來,但哢的一聲的聲音響起,他迅速下意識縮迴手攤開手掌,掌心中是一塊被其捏下來的碎木。


    而在剛剛。


    它還是這床沿的一份子。


    什麽情況。


    自己雖然用了力,但也不至於這樣吧,蘇不語看著手上碎木與床沿上的那塊不規則缺口陷入了自我迷茫,一個洗筋伐髓能有這麽猛的效果嗎,這也未免有些....太費錢了吧。


    接下來。


    蘇不語連洗澡都小心翼翼,生怕一用力就將花灑給連根拔起,或者將水龍頭給轉爆。


    在洗去一身髒汙。


    站在鏡子前看著如今的自己。


    蘇不語都快忍不住笑出聲了,自己還是那個自己,但身上出現的充滿線條感的肌肉,原本即將歸一卻又完美顯現出來的六塊腹肌卻又不像自己了,特別是長相,雖然本就長的眉清目秀。


    但若說什麽特別帥倒也談不上。


    隻是因為現在白了兩個度,看上去倒是比先前帥了幾分,一白遮百醜這話的確不是蓋的,也難怪那麽多人愛美白。


    變強與變帥。


    就像魚與熊掌。


    都說不可兼得。


    可惜他們錯了。


    小孩子才做這種選擇,而自己全都要,雖然是被動的,但就說是不是全都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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