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絨絨的杜甫兔很快從半空中落到了地麵上。


    看清楚的第一時間。


    蘇不語頭一歪,將視線重新挪到了手機屏幕上,是杜甫兔,不是杜甫汪吧。


    自己應該沒看錯名字吧。


    麵前這玩意長得相比起兔子明明就更像一隻狗,一身雪白的長毛,頭部兩個棕色的垂耳,臉部一圈棕色的嘴部,怎麽看都更像一隻狗啊。「ps:某b搜索m國長毛垂耳兔」


    趁著杜甫兔還沒迴過神來之際,蘇不語拍了張照片上傳到了度娘識圖。


    網頁跳轉。


    一個名叫阿美利卡長毛垂耳兔的動物出現在了手機屏幕裏。


    蘇不語拿著手機仔細和麵前好奇觀察著自己的杜甫兔對比後發現,這...的確是同一個物種,杜甫的確是一隻兔子而不是一隻汪汪。


    “你就是杜甫,那個寫江南什麽李龜年的杜甫?”白書玉才不管這麽多,蹲在杜甫兔麵前小嘴巴巴的先聲奪人。


    杜甫兔聞言眼中閃過了一絲思索,不過很快便想起自己的確寫過這篇詩。


    那應該是代曆五年春,自己在潭州遇到了龜年兄,看到昔日出入達官貴人府邸紅極一時的龜年兄都流落在市井賣藝,一時感慨寫下的詩句。


    仰頭看了眼天花板上那絕不是唐朝能有的散發著光芒的明珠。


    杜甫兔心下了然。


    如生前所料一般,自己也得了千秋萬歲名。


    唉...


    杜甫兔的眼中,思索轉變成了複雜,不過還是站起身對著白書玉拱了拱爪子謙虛的迴應道:“拙作而已,見笑了。”


    拙作?


    白書玉有些懵懂的歪了歪頭,她記得文姬姐姐明明誇這首詩寫的很好呀,說這詩前兩句是懷念開元盛世來著,後兩句是對安史之亂後什麽反正她記不清的東西的感慨。


    總之就是說杜甫這詩寫的好。


    “你騙人....你。”


    白書玉話沒說完,


    聽不下去的蘇不語就伸手捂住了白書玉的嘴,將她想說的話強行鎮壓迴了她的肚子裏,隨後他對著杜甫兔笑笑:“子美別站著,來坐這裏,餓了吧,先吃飯先吃飯。”


    “那就多謝這位...”


    “蘇不語。”


    “蘇先生了。”


    杜甫兔本就不是迂腐之人,麵對蘇不語的邀請杜甫兔道了句謝直接跳上沙發坐了下來,緊接著它看著自己的爪子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自己沒手了那怎麽拿筷子呢。


    “子美,你怎麽了?”


    蘇不語拿起一塊螃蟹剛打算塞進嘴裏,就看見杜甫兔坐在沙發上盯著自己的爪子一動不動,懷疑人生。


    “在下沒有手了。”


    杜甫兔有些悲傷。


    聽到這話。


    還以為是啥大事的蘇不語直接將邊上還在僵直的劉禪喵拎出來向杜甫兔展示道:“沒事,你看劉禪這家夥,它現在也沒有手。”


    “蘇先生,你說它是誰?”


    杜甫兔似乎沒聽清。


    “劉禪啊,劉備兒子。”


    蘇不語邊說,邊拍了拍劉禪的腦門。


    劉禪?


    杜甫兔頓時上下打量著蘇不語手上的豬咪。


    劉禪喵見杜甫兔盯著自己,友好的像招財貓一樣揮了揮爪子,然後便準備開口跟杜甫兔打個招唿,卻不想杜甫兔突然開口驚喜的詢問道:“諸葛武侯在這裏嗎?我可以見它嗎?”


    不是。


    劉禪喵頓時感覺自己又重了兩斤,被氣的。


    都想見相父是吧。


    自己這麽大個貓在這裏,不提自己關提相父是吧,這種後代人有沒有點基本的禮貌。


    該死。


    如果以後相父來了,自己一定守在相父房間門口當親衛,到時候誰想見相父,先交一天的飯給自己,不對,兩天,餓死這群沒禮貌的家夥們。


    劉禪喵的異常。


    杜甫兔也察覺到了不妥,拱手補救道:“原來是漢懷帝,失禮失禮。”


    “不客氣。”


    劉禪喵斜過眼去。


    蘇不語一看,輕輕敲了敲劉禪喵的腦殼:“注意禮貌。”


    劉禪喵聞言,頓時不樂意的輕聲反駁道:“義父,是他先....”


    “那還不是怪你,你要是能一統中原,光複漢室,人家不就第一時間膜拜你了嗎?”蘇不語湊在劉禪喵耳邊小聲說著,說完後放下劉禪喵又扭頭對著杜甫兔笑道:“丞相不在,不過玄德公在,不過它現在不在家。”


    至於蘇不語為什麽要提劉備。


    隻不過是他記得杜甫寫過一首詩叫做詠懷古跡,裏麵就有劉備來著,雖然裏麵也有諸葛亮,但最起碼杜甫還是應該欣賞和崇敬劉備的。


    果然。


    杜甫兔雖然對諸葛亮不在有些失落,但對於劉備在這個消息也顯露出了欣喜。


    正想開口詢問。


    便聽見一陣哢嚓哢嚓的咀嚼聲響了起來。


    杜甫兔轉頭看去。


    發出咀嚼聲的正是漢懷帝劉禪喵,此刻的它正目光深沉的盯著自己,一張嘴不停的咀嚼著一塊螃蟹發出哢嚓哢嚓的響動聲,杜甫兔感覺到自己應該是傷害到這位安樂公了。


    自己也不想這樣的。


    誰叫提起劉禪大家一般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諸葛武侯呢,自己隻是無心之失。


    “別管它,子美,咱們先吃。”


    蘇不語斜眼看著劉禪喵替杜甫兔解了圍,順便將小盆朝杜甫兔身前挪了挪。


    咕。


    杜甫兔看著麵前的螃蟹肚子不爭氣的響了起來。


    片刻後。


    杜甫兔嘴裏也響起了哢嚓哢嚓的聲音,用力咀嚼著嘴中肥美多汁的螃蟹,杜甫兔含糊不清的對著蘇不語開口道:“先生,不知...”


    “先吃,先吃,有話咱們待會再說。”


    蘇不語現在忙著和雞爪戰鬥,果斷拒絕了杜甫兔的連線申請。


    長夜漫漫。


    待會吃完之後再秉燭夜談也不遲。


    一小盆肉蟹煲很快就被消滅殆盡。


    杜甫兔靠在沙發靠枕上看著自己爪子上泛起的淡藍色熒光,形象全無的打出了詩聖這輩子第一個飽嗝,雖然沒有了手,但幸好它還有文氣能輔助自己。


    蘇不語擦了擦嘴角的油漬,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十二點四十後鎖上了門。


    夜深人靜。


    是時候上樓躺在柔軟的床上好好歇息了。


    “趕緊上樓。”


    催促著白書玉和劉禪喵兩家夥上樓後,蘇不語又看向杜甫喵開口邀請道:“走走走,子美,咱們去秉燭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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