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學生都陷入了沉思。葉老師說的這些，他們聞所未聞、不過聽起來，卻感覺有那麽點道理。而順著他的思路，再想到如何去“設計”，則又是思緒紛亂，毫無頭緒。一個個都隻覺得心裏癢癢得，好似有百爪在撓，恨不得現在就拿出紙筆來劃拉劃拉。不過很可惜，自從大二開始，他們來上煉器課，從來就都是空手的。
而與此同時，蕭山修仙大學最中心的位置，毓仙湖湖心的一間隱秘小屋裏，正有兩個人，端坐在紅木大椅上，一邊品著茶，一邊好整以暇地，盯著一麵巨大銅鏡。其中一位，正是之前說要辭退葉知秋的胖主任，徐繼忠。而另一位，則是一位須發皆白的和藹小老頭。而銅鏡裏，播放的，正是葉知秋煉器課堂上的現場。
二人忽然同時停住手中的茶杯，看向對方，眼中，盡是震驚。
半晌，白發老者才緩緩唿出一口氣，玩味地笑道：“看來，你是沒法把他辭退嘍。”
“你以為我想？” 徐繼忠挑了挑眉毛，“要知道，當初可是老子拍板簽下他的。可那件事……”
“那件事，任何人都不要再提。這裏，是蕭大，是我的地盤。”白發老者眯了眯眼，暴出一縷殺氣，可隨後又恢複笑眯眯的樣子，“你現就踏踏實實地，把心放雜碎裏了吧。開閉器，有意思。就憑這個，他就有資格留在蕭大，誰都趕不走。甚至，還能申請到一筆科研經費，也說不定。”
徐繼忠一驚，霍然抬頭：“有這麽厲害？”
老者抿了口茶，半眯著眼睛：“能無限使用的卷軸啊！你想想，什麽概念？”
******一條分割線******
教室裏，不知從哪一個時刻開始，所有的學生都坐直了身子，雖然仍是遠近高低各不同，但確實……看起來像那麽迴事了。至少，從講台上看過去，再看不到鞋底板。
葉知秋意識到，自己剛剛有些過於興奮了。他慢慢平複了心情，沒有再糾結開閉器的事，而是將分成兩半的匕首舉在麵前：“好啦同學們，睜大你們的雙眼，咱們的實驗，要正式開始了哦！”
教室裏，無比的安靜。所有的學生，齊齊瞪大了眼睛，甚至都忘記了唿吸。此刻他們隻有一個想法，就是想看看這所謂的實驗，究竟是怎麽迴事。
葉知秋將眾人的表情看在眼裏，淡淡一笑，在四眾矚目下，將兩片匕首對接在一起。隨著輸入靈力，匕首射出一道金光。
這在剛剛，已經試過一次了，不新鮮。但緊接著，葉知秋以極小的幅度，錯動兩片匕首，讓兩半匕首對得不那麽嚴絲合縫，隨後再次輸入靈力。
令人意外的是，匕首仍然射出一道金光，隻不過，威力比之先前，小了不少。
“實驗的第一步，已經完成了。”葉知秋表情平靜，“在實驗之前，眾所周知，在其他條件都一致的情況下，陣紋刻畫得越粗，法寶威力越大。”
他停頓片刻，繼續說道：“但其影響效果，究竟是怎樣的呢？對此，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想，那就是：陣紋的輸出功率，是由陣紋最窄處的粗細決定的，而非整個陣紋的粗細。”
所有人都是麵麵相覷，雖然這句話裏，新鮮的詞匯不少，但神奇的是，他們竟然聽懂了。可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每一位煉器老師在傳授陣紋時，都要求線條越均勻越好，誰會去研究局部的粗細，對陣紋效果的影響啊，這不純純吃飽了撐的麽？
葉知秋手上舉著匕首不動，將頭扭向石若熙：“石同學，你能否再煉製一次，這次陣紋的粗細，就按照現在這兩片殘片連接處的粗細。”
石若熙湊近看了兩眼，瀟灑地一聳肩：“當然，小意思。”
葉知秋雙手中舉著半片匕首，眼神向器鼎挑了一下：“非常好，那就麻煩快一點，舉著很累。”
徐夢茹再次來到器鼎前，卻忽然迴過頭：“其實，老師你可以先放下的。等我煉製完了，按照我繪製的陣紋粗細重新拚不好麽？”
“咳咳！”葉知秋輕咳兩聲，將殘片放在講台桌上，對石若熙比了個大拇指。
仍是片刻的工夫，煉製完成。
葉知秋一隻手舉著新匕首，另一隻手舉著之前的兩枚殘片：“非常好，這一次，我打算找兩位同學來完成實驗，有沒有哪位同學，想來試一下？”
大家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能自己上手？眾人眼光中都流露出莫名的興奮。隨後，竟一下子全都衝到了講台上來。
“不要急，不要爭，”葉知秋笑道：“大家都可以來試一試，我們一個一個地來。”
經過每一名學生的親自驗證，證明了葉知秋的猜測，大概率是正確的。所有人對這一結果，都是嘖嘖稱奇。
忽然，從剛上課調笑了葉知秋一句之後，就一直有些沉悶的程瀟，皺著眉問道：“可是，證明了這個，又有什麽意義呢？”
教室中，一片安靜。是啊，證明了這個，又有什麽意義呢？
葉知秋忽然開心地大笑，一個翻身蹦上講台，打了個響指：“這個問題，問得非常棒！不過時間關係，今天的課程就到這裏了，大家課下也可以開動腦筋想一想，也可以互相討論討論。好了各位同學，咱們下節課再見吧！下課！”
眾人再次麵麵相覷，等他們迴過神時，教室裏哪裏還有葉知秋的影子。恰巧此時，下課的優美鍾聲剛好在眾人耳邊響起。這是他們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一節課的時間過得如此之快。三年了，現在才剛剛發現，這位葉老師，有點意思啊。而且，不點名，不拖堂，不留作業，真是個好老師。
******一條分割線******
湖心的神秘小屋，徐繼忠和那白發老者，也是麵麵相覷。
“有什麽用？”老頭疑惑地看向胖主任。
“問我呢？” 徐繼忠將手一攤，“你覺得我會知道？”
老頭端起茶杯，湊到嘴邊，才發現，茶杯裏麵早已空空如也。他將茶杯狠狠墩在茶幾上：“這個葉知秋，真是的，怎麽能停在這裏？”
徐繼忠笑道：“誰讓下課鈴響了呢。沒轍，下節課再聽吧。”
說完，他就起身走出了小屋，笑得跟偷吃了羊屎似的。
老頭瞪著眼睛目送他離開，隨後也站了起來，卻哭喪著一張皺巴巴的臉，用隻有他自己能聽到的音量小聲嘟囔道：“可是，我馬上要去京城，參加研討會了啊……”
******一條分割線******
下課之後，葉知秋準時出現在食堂。食堂裏有些嘈雜，但他並不覺得煩。前世自打從師範畢業，他就再也沒有感受過這種氛圍了，真是懷念啊。
“聽說了麽？聽說了麽！”就在不遠處，一名小女生神秘兮兮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葉知秋老師要向古明軒老師挑戰呢！”
“挑戰什麽？”另一名女生一聽有八卦，來了興致，滿眼冒金星，可隨後又專為疑惑，“這倆都是誰啊？”
很快，更多的學生加入了討論。
“你們沒報煉器課，不知道，這倆都是煉器課老師，聽說是同一年進來的……”
“葉知秋？就是那個年年差等的老師麽？”
“對對，‘報課別報葉知秋’，你沒聽過啊？”
“就是他啊……”
“他還有臉挑戰？”
“人家大學時候可是煉器天才呢！”
“什麽狗屁天才，瞎吹的吧。”
……
葉知秋聽了幾句，就搖搖頭自顧吃飯，不去理會。可沒想到，隻是一會的工夫，整個食堂，到處都在討論他要挑戰古明軒的事。甚至已經有人發現了他，偷偷對著他指指點點。
他皺了皺眉頭，吃掉餐盤中最後一口菜，卻立刻又吐了出來，呸，是一大片偽裝成肉片的生薑。將餐盤交到收盤處，轉身離開了食堂。
入夜，一個身影快步繞過浪漫的鏡湖岸，悄悄穿過神秘的小樹林，偷偷摸摸地，來到煉器教學區的後身，這裏，都是一棟一棟的小房子，是給煉器老師提供的辦公室，裏麵器鼎、熔爐，各式工具，一應俱全。
那人推開其中一間辦公室的大門。月光透進來，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正是，葉知秋。
而與此同時，蕭山修仙大學最中心的位置，毓仙湖湖心的一間隱秘小屋裏，正有兩個人，端坐在紅木大椅上，一邊品著茶，一邊好整以暇地，盯著一麵巨大銅鏡。其中一位，正是之前說要辭退葉知秋的胖主任，徐繼忠。而另一位，則是一位須發皆白的和藹小老頭。而銅鏡裏，播放的，正是葉知秋煉器課堂上的現場。
二人忽然同時停住手中的茶杯，看向對方，眼中，盡是震驚。
半晌，白發老者才緩緩唿出一口氣，玩味地笑道：“看來，你是沒法把他辭退嘍。”
“你以為我想？” 徐繼忠挑了挑眉毛，“要知道，當初可是老子拍板簽下他的。可那件事……”
“那件事，任何人都不要再提。這裏，是蕭大，是我的地盤。”白發老者眯了眯眼，暴出一縷殺氣，可隨後又恢複笑眯眯的樣子，“你現就踏踏實實地，把心放雜碎裏了吧。開閉器，有意思。就憑這個，他就有資格留在蕭大，誰都趕不走。甚至，還能申請到一筆科研經費，也說不定。”
徐繼忠一驚，霍然抬頭：“有這麽厲害？”
老者抿了口茶，半眯著眼睛：“能無限使用的卷軸啊！你想想，什麽概念？”
******一條分割線******
教室裏，不知從哪一個時刻開始，所有的學生都坐直了身子，雖然仍是遠近高低各不同，但確實……看起來像那麽迴事了。至少，從講台上看過去，再看不到鞋底板。
葉知秋意識到，自己剛剛有些過於興奮了。他慢慢平複了心情，沒有再糾結開閉器的事，而是將分成兩半的匕首舉在麵前：“好啦同學們，睜大你們的雙眼，咱們的實驗，要正式開始了哦！”
教室裏，無比的安靜。所有的學生，齊齊瞪大了眼睛，甚至都忘記了唿吸。此刻他們隻有一個想法，就是想看看這所謂的實驗，究竟是怎麽迴事。
葉知秋將眾人的表情看在眼裏，淡淡一笑，在四眾矚目下，將兩片匕首對接在一起。隨著輸入靈力，匕首射出一道金光。
這在剛剛，已經試過一次了，不新鮮。但緊接著，葉知秋以極小的幅度，錯動兩片匕首，讓兩半匕首對得不那麽嚴絲合縫，隨後再次輸入靈力。
令人意外的是，匕首仍然射出一道金光，隻不過，威力比之先前，小了不少。
“實驗的第一步，已經完成了。”葉知秋表情平靜，“在實驗之前，眾所周知，在其他條件都一致的情況下，陣紋刻畫得越粗，法寶威力越大。”
他停頓片刻，繼續說道：“但其影響效果，究竟是怎樣的呢？對此，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想，那就是：陣紋的輸出功率，是由陣紋最窄處的粗細決定的，而非整個陣紋的粗細。”
所有人都是麵麵相覷，雖然這句話裏，新鮮的詞匯不少，但神奇的是，他們竟然聽懂了。可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每一位煉器老師在傳授陣紋時，都要求線條越均勻越好，誰會去研究局部的粗細，對陣紋效果的影響啊，這不純純吃飽了撐的麽？
葉知秋手上舉著匕首不動，將頭扭向石若熙：“石同學，你能否再煉製一次，這次陣紋的粗細，就按照現在這兩片殘片連接處的粗細。”
石若熙湊近看了兩眼，瀟灑地一聳肩：“當然，小意思。”
葉知秋雙手中舉著半片匕首，眼神向器鼎挑了一下：“非常好，那就麻煩快一點，舉著很累。”
徐夢茹再次來到器鼎前，卻忽然迴過頭：“其實，老師你可以先放下的。等我煉製完了，按照我繪製的陣紋粗細重新拚不好麽？”
“咳咳！”葉知秋輕咳兩聲，將殘片放在講台桌上，對石若熙比了個大拇指。
仍是片刻的工夫，煉製完成。
葉知秋一隻手舉著新匕首，另一隻手舉著之前的兩枚殘片：“非常好，這一次，我打算找兩位同學來完成實驗，有沒有哪位同學，想來試一下？”
大家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能自己上手？眾人眼光中都流露出莫名的興奮。隨後，竟一下子全都衝到了講台上來。
“不要急，不要爭，”葉知秋笑道：“大家都可以來試一試，我們一個一個地來。”
經過每一名學生的親自驗證，證明了葉知秋的猜測，大概率是正確的。所有人對這一結果，都是嘖嘖稱奇。
忽然，從剛上課調笑了葉知秋一句之後，就一直有些沉悶的程瀟，皺著眉問道：“可是，證明了這個，又有什麽意義呢？”
教室中，一片安靜。是啊，證明了這個，又有什麽意義呢？
葉知秋忽然開心地大笑，一個翻身蹦上講台，打了個響指：“這個問題，問得非常棒！不過時間關係，今天的課程就到這裏了，大家課下也可以開動腦筋想一想，也可以互相討論討論。好了各位同學，咱們下節課再見吧！下課！”
眾人再次麵麵相覷，等他們迴過神時，教室裏哪裏還有葉知秋的影子。恰巧此時，下課的優美鍾聲剛好在眾人耳邊響起。這是他們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一節課的時間過得如此之快。三年了，現在才剛剛發現，這位葉老師，有點意思啊。而且，不點名，不拖堂，不留作業，真是個好老師。
******一條分割線******
湖心的神秘小屋，徐繼忠和那白發老者，也是麵麵相覷。
“有什麽用？”老頭疑惑地看向胖主任。
“問我呢？” 徐繼忠將手一攤，“你覺得我會知道？”
老頭端起茶杯，湊到嘴邊，才發現，茶杯裏麵早已空空如也。他將茶杯狠狠墩在茶幾上：“這個葉知秋，真是的，怎麽能停在這裏？”
徐繼忠笑道：“誰讓下課鈴響了呢。沒轍，下節課再聽吧。”
說完，他就起身走出了小屋，笑得跟偷吃了羊屎似的。
老頭瞪著眼睛目送他離開，隨後也站了起來，卻哭喪著一張皺巴巴的臉，用隻有他自己能聽到的音量小聲嘟囔道：“可是，我馬上要去京城，參加研討會了啊……”
******一條分割線******
下課之後，葉知秋準時出現在食堂。食堂裏有些嘈雜，但他並不覺得煩。前世自打從師範畢業，他就再也沒有感受過這種氛圍了，真是懷念啊。
“聽說了麽？聽說了麽！”就在不遠處，一名小女生神秘兮兮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葉知秋老師要向古明軒老師挑戰呢！”
“挑戰什麽？”另一名女生一聽有八卦，來了興致，滿眼冒金星，可隨後又專為疑惑，“這倆都是誰啊？”
很快，更多的學生加入了討論。
“你們沒報煉器課，不知道，這倆都是煉器課老師，聽說是同一年進來的……”
“葉知秋？就是那個年年差等的老師麽？”
“對對，‘報課別報葉知秋’，你沒聽過啊？”
“就是他啊……”
“他還有臉挑戰？”
“人家大學時候可是煉器天才呢！”
“什麽狗屁天才，瞎吹的吧。”
……
葉知秋聽了幾句，就搖搖頭自顧吃飯，不去理會。可沒想到，隻是一會的工夫，整個食堂，到處都在討論他要挑戰古明軒的事。甚至已經有人發現了他，偷偷對著他指指點點。
他皺了皺眉頭，吃掉餐盤中最後一口菜，卻立刻又吐了出來，呸，是一大片偽裝成肉片的生薑。將餐盤交到收盤處，轉身離開了食堂。
入夜，一個身影快步繞過浪漫的鏡湖岸，悄悄穿過神秘的小樹林，偷偷摸摸地，來到煉器教學區的後身，這裏，都是一棟一棟的小房子，是給煉器老師提供的辦公室，裏麵器鼎、熔爐，各式工具，一應俱全。
那人推開其中一間辦公室的大門。月光透進來，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正是，葉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