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洲、阿洲!”


    一個中年男人略顯不悅的聲音傳來。


    席雙趕緊撇開視線。


    慕容洲見她不看他,也收迴了目光。


    蘇學林麵露不善,看著麵前顯然心不在他女兒身上的年輕人,要不是女兒拉著,他早就拉著女兒離場了。


    順著慕容洲的視線看過去,卻見一桌年輕人坐在一起,男男女女都有,他一時拿不定慕容洲看的是誰。


    蘇學林不知道,蘇雨欣卻氣得發抖,她冷冷剜了眼席雙,將眼中的淚水逼迴去,十分屈辱地對自己父親說:“爸爸,婚禮開始吧。”


    見女兒執拗,一定要嫁給慕容洲,蘇學林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冷著臉帶著幾分威壓,對慕容洲道:


    “阿洲,我把我女兒交給你了,你可一定要好好對她,否則......”


    他邊說邊將蘇雨欣的手交出,可對麵的年輕人卻遲遲不肯伸出手。


    時間一長,場下的觀眾都開始竊竊私語,一旁的司儀都傻了眼。


    情急之下,慕夫人在旁邊低沉出聲:“慕容洲!別忘了你答應我的!”


    聽到慕夫人的話,慕容洲才仿佛如夢初醒,抬眼向自己的母親看去,她眼裏的陰冷和威脅讓慕容洲不寒而栗,想到她對自己說的話,慕容洲心頭一緊。


    使勁閉了閉眼睛,將所有的苦澀和酸辛壓下,再睜開眼,慕容洲緩緩伸出了右手。


    蘇學林此時卻不願意了,他不能將女兒交到這樣的人手裏,他根本不愛欣兒!


    哪想,看到慕容洲伸手,蘇雨欣根本顧不上其他,連爸爸的反對也視而不見,飛快將手放進慕容洲手中。


    這時,司儀高聲:“接下來請兩位新人到台上來。”


    蘇學林見狀,隻好作罷,轉身到場下坐下。


    慕夫人見慕容洲聽話,也鬆了口氣,隻是偶爾瞥向席雙的眼神越發幽冷。


    兩個新人終於站上台前,不管先前新郎有多不願意,這會兒麵對這麽多賓客,也隻能硬著頭皮往下進行。


    司儀很專業,在台上奮力調動著氣氛,先是問蘇雨欣:


    “新娘,你是否願意嫁給旁邊的這位新郎,無論貧窮或是富有,疾病或是健康,順利或是失意,你都願意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並願意在你們一生之中對他永不變心?”


    蘇雨欣:“我願意。”


    “新郎,你是否願意娶旁邊的這位新娘,無論貧窮或是富有,疾病或是健康,順利或是失意,你都願意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並願意在你們一生之中對她永不變心?”


    司儀問出後,便是漫長的沉默,尷尬又開始在場內蔓延,連司儀都一臉同情地看著蘇雨欣。


    眾人還以為慕容洲今天要當場悔婚,慕夫人更是撫著胸口隨時要昏過去。


    在蘇氏夫婦徹底沒耐性前,慕容洲終於開口了。


    他抬起眼眸,裏麵如水般柔和,他說:


    “聖經裏說,愛是恆久忍耐,愛是不嫉妒、不自誇、不張狂,愛是不求自己的益處,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愛是永不止息。我愛你,比愛我自己更愛你,比愛我自己更長久,不管你看不看得到,我永遠都在。”


    說完這段話,慕容洲驟然轉身,拉著蘇雨欣向門口跑去,任憑身後的人怎麽喧嘩。


    司儀愣了半晌,很快反應過來,拿著話筒說:“剛才新郎對新娘的表白真是令人感動,來,讓我們一起為他們的愛情鼓掌!衷心祝願他們能相攜相守,白頭到老!”


    盡管司儀盡力找補,把慕容洲的表白說成是對蘇雨欣的,但在場的哪一個不是人精,怎麽會不知道,這位慕先生,表白的另有其人。


    他甚至不願意說‘我願意’三個字,才說了這麽段似是而非的話,然後拉著新娘子跑開了。


    心裏這樣想,但慕家和蘇家的麵子還是要顧及,因此,司儀說完後,底下還是很給麵子地響起了一陣掌聲。


    盡管不多。


    席雙木然地拍著手,剛才慕容洲的話,她聽在耳裏,心裏有些鈍鈍的難受。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弄得大家都下不來台。


    蘇氏夫婦麵色鐵青,卻不得不打起精神應酬這滿屋子的賓客。


    慕夫人就更慘了,嘴角的笑意分外勉強,身體搖搖欲墜,除了應付賓客外,還要顧及蘇氏夫婦的臉色。


    新郎和新娘都跑了,但宴席還得繼續。


    慕夫人和蘇氏夫婦正在場中挨個敬酒。


    很快就來到了席雙他們這一桌。


    蘇學林揚起微笑,對著尉遲易和封子期,說:“易少、封少,早就聽說兩位年輕才俊,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感謝兩位百忙之中還能來參加小女的婚禮,我先幹為敬。”


    “蘇總客氣了,令愛和慕少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能為他們送上祝福,子期榮幸之至。”封子期端起酒杯,迴敬蘇學林。


    尉遲易也站起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恭喜蘇總!”


    雙方很給麵子地一來一迴,氣氛還算融洽。


    站在蘇學林後麵的蘇夫人突然開口,“這位是席雙席小姐吧?”


    她看著尉遲易旁邊的席雙,滿臉笑意,細看卻發現那笑未達眼底。


    席雙站起來:“是,蘇夫人您好,我是席雙。”


    蘇夫人見她大方迴應,眉頭微挑,然後轉頭看向慕夫人,笑盈盈說:


    “席小姐果然貌美動人,難怪阿洲會對她念念不忘。”


    她麵上帶笑,話卻陰陽怪氣,旁邊的何之卉和聞菱都捂著嘴笑。


    席雙當做沒聽到,畢竟,人家是對著慕夫人說的不是?


    蘇夫人突然發難,慕夫人卻不顯慌張,她笑嗬嗬迴看蘇夫人,揶揄道:


    “親家母怎麽這麽說,咱們阿洲剛才拉走的可是雨欣,可不是旁的什麽人,說不定小兩口正親密著呢。”


    她說著,突然將目光放在席雙身上,語氣和藹:


    “席小姐都已經嫁給易少了,哪兒能再和我們阿洲有什麽。”


    “這年輕人誰還沒點兒過去......你說是不是啊,席小姐?”


    滿桌的人都將目光放在席雙身上,就連周圍都有賓客時不時往這兒探,席雙輕笑了一下,看了眼尉遲易,十分自然地說:


    “是,我老公這麽好,我哪兒能再想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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