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席雙是被疼醒的。


    昨天,兩個人說開後,那個男人就像瘋了一樣,不管她怎麽求饒,都不放過她。


    低頭看著一身的狼藉,席雙扶額,這樣要怎麽穿禮服啊!


    這個念頭一出,席雙頓時嚇了一跳。


    她竟然還想著去參加婚禮!


    心虛地瞧了眼旁邊的男人,他睡著的樣子向來很乖,像孩子一樣。


    席雙覺得,她真是個渣女。


    一隻手墊在耳下,席雙側過身,靜靜地看著麵前美好的睡顏,上天真的給了他無盡的偏愛,讓他哪哪兒都長得恰到好處。


    像是著魔了一樣,席雙的手不受控製地朝他臉上撫去,從眉心到鼻梁,再到鼻尖......


    指尖觸感柔軟絲滑,他的皮膚好到讓她作為女人都羨慕!


    他的嘴巴輕輕閉著,薄唇粉紅,席雙的手順著他的薄唇描摹,她有一種想要親上去的衝動。


    席雙也確實這麽幹了。


    隻是,本來隻想輕輕觸碰一下,沒想到她剛抬起頭,就被一隻大手按住了後腦勺。


    這下兩張嘴唇緊緊貼在一起,席雙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後掙紮著想起身,沒想到卻被按得更緊。


    一番攻城掠地之後,席雙的嘴巴終於解脫了出來。


    “你什麽時候醒的?”


    “在你醒之前。”


    看著男人臭屁的眼神,亮晶晶的如水般清澈,席雙一時語塞,害羞就這麽悄悄爬上臉頰......


    那她剛才做的事他豈不是都知道了!


    席雙覺得自己實在沒法在麵對這男人,掀起被子就要下床,腳剛碰到地麵,就被人一雙大手給撈了迴去。


    轉身就被人壓在身下。


    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嘴巴即被堵住。


    席雙淺淺掙紮了兩下,也就隨他去了。


    觸感從脖子延續往下,席雙緩緩閉上了眼睛,卻在幾秒後感覺身上陡然一空。


    隻見剛才還發情似的男人已經穿好了睡袍下床。


    席雙撐起身子,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哪想這男人直接往她床邊一坐,拍了拍她的腿:“別睡了,你忘了還要去參加婚禮。”


    席雙大腦直接宕機,她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啊?”


    “怎麽,你不想去?”


    男人的表情揶揄,桃花眼眼波流轉,裏麵卻有幾分似笑非笑,直把席雙看得心虛不已。


    這算是送命題不?


    席雙心裏哀嚎。


    略微思索了幾秒鍾,席雙滿眼含笑,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像是表忠心一樣,“你去我就去,你不去我就不去,我聽你的好不好?”


    這個迴答顯然戳中了男人的心巴,尉遲易桃花眼瞬間煥發出光芒。


    捏了捏席雙的小臉,留下句“乖”後,尉遲易便去了浴室洗漱。


    看那背影,顯然心情很好。


    席雙看著,在心裏暗罵了他一句‘德性’,心裏卻美到不行,這男人會有這些舉動,至少說明他是在乎她的,不是嗎?


    兩人洗漱好後,早有造型師在客廳裏等候。


    看到造型師手裏拎著的裙子,席雙嘴角抽了抽。


    白色一字抹胸裙,大大的裙擺,蓬蓬的紗裙......


    這、這是要去砸場子?


    席雙一副“這不合適吧”的表情,不斷給造型師使眼色,可造型師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搭腔。


    見席雙遲遲沒有動作,已經換好白襯衫和西裝褲的男人走出來,邊扣袖口邊說:“怎麽了?怎麽還不換衣服,一會兒要遲到了。”


    席雙抬眸看了他一眼,實在不吐不快:“穿這......不好吧?”


    誰知,男人隻是清淺地笑了笑,直接將問題拋了迴來:“有什麽不好?”


    “......”


    裝!你再裝!


    席雙心裏吐槽。


    不想再廢話,還是說了出來:“你不覺得這條裙子看上去很像婚紗嗎?”


    “我們是去參加婚禮,又不是去舉辦婚禮,這樣會不會喧賓奪主了?”


    席雙不信他知道這個,一時間又覺得這男人又憋什麽不好呢。


    哪想她這話一出,尉遲易倒沒說什麽,旁邊的造型師先坐不住了。


    “哎呦,尉遲太太,您這就多慮了,咱們這件禮服是elegans本季新出的月影禮服係列,是正正經經的晚禮服,和婚紗係列完全不是一迴事......”


    見席雙明顯不信,造型師又說:“而且,elegans從不做婚紗係列的禮服,elegans的每件禮服上都有手工刺繡的logo,我可以向您保證,但凡是認識這個品牌的人,都不會認為這是一件婚紗。”


    造型師叭叭叭說了一大堆,席雙心裏還是有疑慮。


    她明白造型師的意思,確實,認識這個牌子的人,都不會說她穿的是婚紗,當然,不認識的人,在知道真相後,也不會詬病她什麽。


    但,咱們中國是人情社會,到時候婚禮上在座的各位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她穿這樣,即使不是婚紗,作為賓客,也是不太妥當的。


    最主要的是,她實在不想當眾人的談資。


    沉思了片刻,席雙還是說:“你還是給我換一件吧,淺色係隨便什麽都可以,盡量不要太張揚......”


    “這......”造型師一臉為難地看向尉遲易。


    席雙心下不悅,難道她現在連穿什麽都要看他臉色了嗎?


    看出了小女人的不高興,尉遲易伸手攬住了席雙的肩膀,大手在她肩頭摩擦,低頭看著小女人,低聲問道:


    “不高興了?”


    “沒有”席雙推開了他的懷抱,和他麵對麵站著,表情認真:“我們不去了好嗎?”


    這話一出,剛才還噙著笑意的男人臉色逐漸變淡,“你不是說聽我的嗎,我說去就去,我說不去就不去?”


    席雙心裏有些煩躁。


    她不明白他為什麽一定要去,更不明白,既然要去,為什麽一定要她穿那樣的衣服去。


    在席雙看來,尉遲易這樣的行為無異於挑釁,還是利用她去挑釁。


    無論結果如何,她都是被眾人批鬥的靶子,她不信尉遲易不知道。


    席雙沉默不語,空氣間一時寂靜得有些冷。


    造型師在旁邊大氣兒都不敢出。


    尉遲易也被磨得徹底沒了耐性,冷冷落下句“隨你”後,便撈起西裝外套離開了。


    連個眼神都沒留。


    房間裏隻剩下席雙和造型師兩個人,氣氛異常尷尬。


    造型師硬著頭皮上前,問道:“尉遲太太,您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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