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席雙聽著司徒呈誇張的說辭,想到中午收到的視頻,心情一下就跌到了穀底。


    他不是去陪何之卉了嗎?怎麽又喝醉了,裝什麽情傷啊!


    “我能管得了他?”席雙出口就是滿嘴的嘲諷,“讓他喝死最好,死外邊,別迴來了!”


    “沒什麽事我掛了。”


    眼見席雙就要掛電話,司徒呈急了:“別別別!別掛電話。”


    卻不知這話讓沙發上男人眼裏的光瞬間熄滅,他閉了閉眼,拿起酒瓶又開始灌。


    司徒呈看了幹著急,好聲好氣勸著席雙:“雙雙啊,你是不是還在生易哥的氣啊,他真不是故意的,那天小卉鬧自殺,他也是為了救人才拋下你的......”


    “我向你保證,易哥對她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倆清清白白,比白紙都白,真的。”


    “那他今天怎麽了,幹嘛要酗酒?”席雙沉默了會兒,問道。


    “......他今天碰到了封子期,和他打了一架......”


    “那不還是為了何之卉嗎?!”席雙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他們倆打架,除了為了何之卉,還能為誰!


    席雙真是氣死了,為了何之卉打架酗酒,現在卻來給她打電話。


    給她打電話做什麽?!


    怎麽不給何之卉打!


    剛要掛電話,就聽到司徒呈急著解釋:“不是不是!是為了你!”


    “為了我?”席雙疑惑。


    “封子期對你出言不遜,易哥聽不過去,就把他給打了,他就還手,兩個人就打了起來,易哥都掛彩了!”


    見席雙半天不出聲,司徒呈唉聲歎氣的,語氣裏充滿擔心,“也不知道有沒有受什麽內傷,打得挺狠的,這又喝了這麽酒,會不會傷身體呀......?”


    “你們在哪兒?”


    yes!


    見席雙終於妥協了,司徒呈狂喜。


    趕緊迴答道:“幻夜,雙雙你來幻夜接他。”


    ......


    半個小時後。


    席雙推開包廂門,衝天的酒味湧入鼻腔。


    “雙雙,你終於來了!”司徒呈迎上來。


    他指著沙發上癱著不動的人,皺成了苦瓜臉:“易哥醉成這樣,要是有個好歹,我可怎麽跟你交代啊......”


    有那麽誇張麽,席雙不太信。


    走到沙發旁邊,抬腳踢了踢男人的小腿,“誒,尉遲易......”


    沒反應。


    和司徒呈對視了一眼,席雙又往裏走了走,俯下身子,伸手在尉遲易臉上拍了拍,“尉遲易,醒醒,嘿!”


    還是沒反應。


    “他不會死了吧?”席雙突然轉頭問道。


    司徒呈:“......”


    兩個人正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說什麽,沙發上的人突然動了。


    席雙的放在男人臉上的手腕被抓住,一個用力迴拽,席雙直接趴在男人身上。


    鼻子撞在男人胸膛裏。


    偏男人還沒睜開眼,嘴裏還胡亂嘟囔道:“老婆~”


    司徒呈見狀,幹笑兩聲,留下句‘你們夫妻倆聊’,便腳底抹油,溜了。


    包廂裏此時隻剩下席雙和尉遲易兩人。


    席雙試著抽了抽手,見抽不開,身子還被人摟得死緊,她氣得一巴掌拍在男人胸膛上,


    “你給我放開!”


    “尉遲易,你別跟我裝啊!”


    席雙的語氣生硬,不難聽出怒意。


    出乎意料的是,男人真的放開了她。


    隻是沒有完全放開,不再禁錮著她,轉而拉著她的手枕在臉頰下麵,側躺著,嘴裏流出一聲氣聲,“疼......”


    席雙仔細瞧著,見他臉色蒼白,連嘴唇都沒什麽血色,顴骨和脖頸處還有幾處明顯的淤青,嘴角也破了皮,發著淡淡的青紫,心疼一下子湧了上來。


    微微湊近他,又聞到他滿身的酒味,不禁氣道:“疼還這麽多酒?!”


    “你不疼誰疼?”


    對方卻像個大狗狗一樣,用奶唿唿的臉頰蹭著她的手心,把席雙的心都蹭化了。


    席雙到底軟了心,手臂穿過他的脖頸,將他扶起來,靠在她身上,貼著他的耳朵,輕輕說:“別在這兒睡,我帶你迴家睡。”


    男人的腳步虛浮,一大半身子都壓在席雙身上,好不容易迴到家,林管家想來幫忙將尉遲易從車裏扶出來。


    剛才還安靜睡著的男人卻不配合了,一把揮開林管家的手,嚷嚷著不要別人,就要席雙。


    “雙雙、雙雙,老婆......”


    和林管家對視一眼,席雙無奈,認命地鑽進車裏,把醉得死鬼一樣的男人拖出來。


    一路上,男人並不配合,一會兒親親她這兒,一會兒親親她那兒,一會兒又把整個身子的力道都壓在她肩上,好幾次,都險些摔倒。


    好不容易到了臥室,席雙一把將男人甩到床上。


    哪知她的胳膊也被男人拽著,跟著倒在了床上,然後她便被人八爪魚般纏住了身子。


    席雙怎麽也推不開,倒是把她自己累出了一身汗。


    這時,剛才還死豬一般的男人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似是從胸腔裏發出來的,醇厚濃鬱。


    席雙一下子就惱羞成怒:“你裝的?!”


    這男人怎麽這麽惡劣!


    席雙氣憤,一把推開尉遲易的手,掙紮著坐起來,還沒下床,就被男人又攬了迴去。


    隻見男人睜著桃花眼,裏麵水汪汪的,清澈得能倒映出人影,他乖得像隻大狗狗一樣,蹭著席雙的頸窩:


    “雙雙,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我愛你,老婆。”


    席雙震驚,“不、不是裝的?”


    “......真醉了?”


    她有些摸不著頭腦,要是清醒,席雙敢肯定,這個男人肯定說不出這樣的話。


    怔愣間,男人從她的頸窩一路蹭到臉頰,再到嘴唇......


    “唔——”嘴唇被準確無誤地堵住。


    空氣火熱起來。


    踢掉鞋子,尉遲易欺身而上。


    他的熱情讓席雙招架不住,本想起身給他拿藥塗傷口的心思都歇了。


    夜色朦朧,月影搖曳,周邊一片寂靜無聲。


    屋內曖昧無邊。


    等一切停歇,已經月掛中天,兩個動情的男女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


    席雙賴床,猶豫了幾秒。


    熟悉的感覺襲來,席雙猛地睜開眼睛。


    一個鯉魚打挺,迅速從床上彈起,衝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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