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剛落,胡助就站起來,繞到尉遲易這邊,說:“哪能讓美女動身啊,席小姐坐我這裏來。”


    席雙眼皮一跳,胡助原本坐在王處的右手邊,他們葫蘆裏賣著什麽藥,席雙自然清楚。


    而且這幾人身份敏感,得罪不得。


    席雙頓覺棘手。


    又見尉遲易一副不管的樣子,隻能硬著頭皮坐了過去。


    舉起酒杯:“王處,您好,我叫席雙,是朗易的員工,我敬您一杯。”


    說完,席雙就喝了下去。


    “席雙,”王處好似品了品她的名字,然後大笑著說,“成雙成對,席小姐,好名字。”


    什麽成雙成對,明明是天下無雙,席雙在心裏狂翻白眼,麵上卻不敢表現,隻笑著說:“王處過獎了,叫我席雙便好。”


    “哈哈哈,小雙是個實在人兒,不過,酒可不是這樣敬的。”


    擦,那你不早說,等她喝完了才說。


    “那要怎麽敬?”席雙裝作懵懂地問。


    王處但笑不語,此時胡助插嘴道:“席小姐,這第一次敬酒,講究喝酒令,敬酒的人喝的越多,就代表那個人在敬酒人心中分量越重。”


    “原來是這樣啊,”席雙哈哈一笑,接著輕快地說,“那我隻敬王處一杯,就剛才那杯。”


    唰,席雙的話一出,包廂裏氣氛突然一沉,眾人麵麵相覷,胡助都有些懵逼了。


    尉遲易也抬起頭盯著席雙看。


    席雙賣了個關子,環視了眾人一眼,才笑著說道:“王處在我心中就s市首屈一指的人物,所以我這第一次敬酒,我必須得敬您一杯。”


    “哈哈哈......”王處率先爆發出笑聲,“小雙你可真是個寶啊!”


    桌上眾人也跟著稱讚。


    尉遲易則挑了挑眉。


    笑過後,胡助接著又說:“席小姐,這第二次敬酒,就講個端七碰一。”


    ‘端七碰一’,好一個端七碰一,這是要喝死她呀。


    席雙不禁向尉遲易看去,哪想到他竟然在吃菜,連一絲眼神都沒給她,沒辦法,席雙隻能向冷默求助。


    在收到冷默愛莫能助的眼神後,席雙認命。


    端起酒杯,連幹七杯,一直到最後一杯,王處才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饒是酒量不錯,席雙也有些發懵。


    誰他媽能一口菜不吃光喝酒啊!


    “這第三次敬酒......”


    “胡助,您就饒了我吧,一會兒這酒都被我一個人喝光了,我們易總該生氣了,迴頭收拾我光知道喝酒不辦正事兒。”


    席雙用俏皮話把胡助的勸酒給擋了迴去。


    還順利把鍋甩到尉遲易那裏,同時暗示尉遲易趕緊說正事。


    不然還真過來喝酒啊!


    哪知道王處是個老狐狸,偏偏不放過她,笑眯眯地對著席雙說:


    “小雙不怕,有我給你撐腰,他不敢收拾你。”


    說完,還轉頭問尉遲易:“你說對不,易老弟,小雙這樣的人才,你也舍得收拾?”


    卻絕口不提‘正事’。


    尉遲易暗罵一聲‘老狐狸’,笑嗬嗬說道:“怎麽會呢。”


    說完,又越過王處,看向席雙,說:“席雙,你放心喝,不用顧慮太多。”


    席雙:“......”


    她有一萬句口吐芬芳要說。


    這廝是故意整她吧。


    沒等席雙多想,胡助的勸酒又來了。


    “這第三次敬酒,嘿嘿嘿,”胡助奸笑了下,頗為猥瑣,席雙有些不適。


    “就是要交杯為敬!”


    “什麽?!”席雙驚唿出聲,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趕忙收緊嗓音,尷尬地笑了笑,


    “胡助,您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我怎麽能和王處喝交杯酒呢......再說了,要是王處夫人知道了,還不得扒了我的皮。”


    “誒~和王處夫人有什麽關係呀,交杯是為了互相表示敬意,小席同誌,你這年輕人思想可要純潔一點。”


    席雙簡直想摔杯走人了,她思想不純潔,他們思想純潔?!


    腦子快速轉動,瞥到一旁看戲的尉遲易,席雙靈機一動,微微低頭,羞紅了臉,一臉為難地說:


    “我、我怕易少介意......”


    ‘易少’兩個字說得嫵媚婉轉,再配上她恰到好處的害羞,以及暗暗瞥向尉遲易的曖昧眼神,在座的都是人精,哪兒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而王處看她這般反應,嘴角的笑意也淡了淡。


    席雙本以為這一關算是過了,誰曾想,尉遲易突然開口:


    “別,我不介意。”


    這話既是對席雙說的,更是對王處說的。


    席雙‘唰’的一下臉色蒼白。


    嘴唇囁嚅卻說不出話來。


    他這是什麽意思,就連給她當下擋箭牌都不肯嗎?


    非得把她推出去不可嗎?!


    尉遲易的話卻讓王處又高興了起來,他直接端起酒杯,看樣子不肯給席雙拒絕的機會。


    席雙嘴唇都沒了血色,一直盯著尉遲易,卻在觸及對方淡漠似天山般的眉眼時,突然放棄。


    嘲諷地扯了扯嘴角,席雙端起酒杯,麵向王處,手剛要環過對方胳膊,卻被避讓開來。


    席雙疑惑,卻見王處直接環過她的脖頸,席雙渾身僵硬,遍體生寒,隻能梗著脖子,不讓對方觸碰到她。


    手環過對方脖子的時候,也是萬分僵硬,不肯碰到他一下。


    席雙沒有注意到,在她將手環上王處脖子的那一刻,尉遲易的眼神頃刻間便冷了下來,黑茶色的眼眸也深的嚇人。


    冷默在旁邊大氣兒都不敢出。


    這杯酒喝得極為漫長,王處竟然還把另一隻手環過了她的腰身,席雙卻不敢動,向前會碰到他的身體,向後會碰到他的脖子。


    真是,進退兩難,堪比行刑。


    好不容易喝完,包廂眾人甚至鼓起了掌。


    隻留下席雙一個人難過的難堪。


    她低著頭,沒有看尉遲易一眼。


    也不敢把眼底的紅露出來,這個時候,哭,隻會自取欺辱罷了。


    “哈哈哈哈,王處好酒量。”這個時候,尉遲易適時地出來恭維。


    “南邊的那塊地......”


    得了便宜,王處得意地大手一揮,“好說好說,易總有小雙這樣的得力助手,還愁開發不了好地嗎?”


    這話簡直就是明示了。


    席雙頓時警鈴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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