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速度極快,瞬移一般,直接衝到錢氏那邊,一把拽住錢氏的肩膀,一扯。


    “嘭!”


    錢氏再次跪在地上!


    這一次,她的膝蓋全都廢了,想爬起來都難!


    他是不會讓錢氏這個毒婦以死來詛咒他和程香君的孩子!


    楚拓看著,大叫:“放開我娘!”


    楚衍一個眼神過去,頓時,兩個侍衛立即壓住楚拓,直接將他摁在地上。


    程香君看著錢氏沒死成,而楚拓也被壓製住,總算鬆了一口氣。


    她走過去,來到錢氏的麵前:“你想死?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程香君眸中冒著怒火,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我告訴你,我這裏肯定已經懷上侯爺的孩子!”


    “到時候,我會讓你看到我和侯爺的孩子健健康康、幸福地活著!”


    “而你,像是一條蛆蟲一樣,佝僂、卑賤、在陰暗中爬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程香君的話,鏗鏘有力地砸在錢氏的心口上,再加上膝蓋和牙齒鑽心地疼,讓錢氏齜牙咧嘴也半天憋出個話。


    這時候,侍衛已經從錢氏的房間裏搜出楚衍生母的翡翠玉佩和兩封書信,書信已經有些久了,都泛黃了。


    翡翠玉佩通體潤澤明亮,純淨無瑕,一看就是上上品。


    楚衍走過去,拿起那玉佩,一眼看出,正是他親娘秦氏的玉佩!


    “你這毒婦!”楚衍忍不住罵了一句,然後拿起那書信一看。


    竟然是當年錢氏私通田管家、告訴田管家肚子裏有了孩子的書信!


    另外一封,竟然是錢氏指使田管家毒害楚衍的生母秦氏的書信。


    錢氏看到那書信,驚了半晌,臉色更是慘白。


    “田明在哪裏?”楚衍怒氣衝天,恨不得直接殺了這些賤女賤男!


    “押上來!”侍衛首領一揮手。


    頓時,兩名侍衛押著田管家上來,田管家的身上還掛著包袱。


    看樣子是見錢氏和楚拓都失利敗下陣,看著事情不妙便收拾包袱離開。


    “這人想從後門逃跑,被屬下等人看到,抓了!”


    侍衛匯報,“這書信是從他的包袱裏搜到的。”


    “也就是說,楚拓,並非我弟弟,嗯?”


    楚衍冷冷的眼神掃向田管家,“田明,還不交代?”


    楚拓聽著,瞪大了眼睛:“什、什麽?”


    他竟然不是老侯爺和錢氏生的?


    錢氏聽到,大喊大叫:“你這蠢貨!我讓你把所有證據都燒掉,你怎麽還留著?!”


    “唉!”


    田管家跪在地上,咬牙,也悔不當初,


    “我是怕你對我下手,所以,我偷偷把你當年私通指使我下毒的、我倆私通的書信留起來了,不多的,就兩封,沒想到、沒想到……”


    “廢物!”錢氏咬牙切齒,“你這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害死我們了!”


    “我怎麽知道啊,你一直以來都那麽狠毒,我也害怕你殺了我啊!”


    田管家罵道,“你也不數數自從老侯爺過世之後,你從偷偷偷男人到光明正大地把小廝弄到你床上,我有時候還得給你擦屁股!”


    “是男人能忍受得了嗎?!”


    田管家忍不住將心中的怒火發泄出來,“要不是你給我生了拓哥兒,我為什麽要忍著你這個毒婦?!”


    錢氏聽著猛地顫抖,朝著田管家要爬過去:“你閉嘴!你給我閉嘴!”


    楚衍一個眼神,左右的侍衛立即摁住錢氏,並且拿了布料堵住她的嘴。


    “你讓我閉嘴,我偏偏要說!”


    田管家也是壓抑了很久,他看著楚衍,“大少爺繼承侯位之後,你沒有一天不想讓他死,悄悄地買通了殺手想著殺他。”


    “終於,你到魏王府和魏王妃敘舊的時候,得知皇上和侯爺一同南下南巡,便和魏王妃一同想將皇上和侯爺都除掉。”


    “但沒想到,侯爺救了皇上,侯爺倒是重傷癱瘓!”


    田管家跪在地上,看著楚衍,“是她一直想致侯爺於死地,才導致侯爺癱瘓的!她想讓……”


    田管家看著被摁在地上的楚拓,一狠心,決定大義滅親,因為他想以交代真相活下去,“她想讓楚拓代替你成為侯爺!”


    楚拓嗚咽:“你在說什麽?!你含血噴人!你不是我爹!你不是!”


    “這個女人還買通太醫!然後讓太醫不給侯爺做治療!還讓人欺辱侯爺!”


    田管家跪在地上求饒,“侯爺,我將所有真相都說出來了,求你饒了我的性命!饒命!”


    “都是他們,都是錢氏那個毒婦讓我做的!”


    他指著錢氏,“她是兇手,是兇手!”


    “那你也是幫兇!也一樣十惡不赦!”


    程香君冷冷開口,“太醫賄賂一事、小廝丫鬟虐待侯爺一事,你也有參與過,憑什麽到現在想將自己摘得一幹二淨?”


    田管家看著程香君,跪著喊:“大少奶奶,好奶奶,小的當時是被錢氏脅迫啊!”


    “夠了,你們一樣惡心、肮髒、惡毒!”


    程香君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放過這個府上對他們作惡過的所有人,無論是前世的,還是今生現在的,所有的,都要付出代價!


    “侯爺,真相已經浮出水麵,你想怎麽處置?”程香君看向楚衍。


    ……


    夜裏,程香君偎依在楚衍的懷中,安撫著他的情緒的同時,緩緩道出自己是重生的人。


    將前世自己起初嫁入侯府為楚拓的妻子,但因為半年沒懷孕就被惡婆婆錢氏刁難咒罵、楚拓則是抬了六房妾來羞辱她等等一一說出。


    也說出被他們鎖進柴房,去伺候小廝丫鬟都不敢靠近的癱瘓廢物的侯爺——也就是楚衍。


    那時候楚衍不知道程香君是他的弟媳,以為隻是一個卑賤的丫鬟,但她無微不至的照顧讓他動了心,天天盼望著她前來。


    她來,他喜,她不來,他憂愁。


    終於有一天,前世的程香君餓得不行,也想拿點紅薯給瘦骨嶙峋的楚衍吃,結果被打半死,誣陷她勾引楚衍。


    她終於被虐打將死,裝入豬籠中被沉江。


    “是你知道之後,用你能動的右手,不知從哪裏拿了匕首,挖心起誓,說如果有來世,願意與我平分壽命,與我生兒育女一同白頭。”


    程香君說到此處,忍不住淚流滿麵。


    楚衍聽完,久久不能言語,隻能緊緊地抱著她。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這樣,她才那麽恨錢氏和楚拓他們啊!


    他喉中哽咽,不斷地親吻著程香君,熱淚落在她的臉上。


    “所以,你重生了,找到我,一見麵就說要嫁給我做我的娘子,要給我生兒育女……原來如此。”


    “嗯。”程香君也含淚看著他。


    “香君……”楚衍抱著她,再次吻上她的唇,“我的香君……”


    兩人深深地吻著對方,傾訴著情愫。


    好會兒後,


    “你的肚子,真的懷上我的孩子了?”


    楚衍低啞著嗓音問,撫上她的小腹,然後又低頭吻著她的肚臍。


    程香君臉上白裏透紅,渾身上下的肌膚粉嫩得不像話。


    她微微張了張嘴,“也、也許吧……”


    她不敢將生子係統的事告訴他,免得他認為自己是怪物,隻能模棱兩可地說也許。


    “好,那我再努力努力。”他說罷,又吻上她的紅唇。


    一夜紅燭不滅。


    ……


    楚衍徹查當年南下南巡皇帝刺殺一案,將錢氏以及魏王妃為王府所做的秘密勾當的證據交給皇上。


    魏王魏王妃全府上下悉數被斬,錢氏一族被斬。


    而侯府上,曾經對程香君和楚衍作惡過的所有人,無論是前世的,還是今生現在的,包括田管家李嬤嬤等人,悉數被斬。


    三個月後,忠武侯府的地牢裏。


    程香君挺著顯懷的肚子,在丫鬟的攙扶下,慢慢地走到兩座水牢前。


    她稍稍側頭,看了一眼蓬頭垢麵、吃著餿飯的錢氏。


    笑了笑,道:“錢氏,你看,我肚子大了,懷的是侯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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