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想我和小易在一起後他身邊得有多大的轟動,先是李花給我打了電話,電話裏那一頓炫耀。


    “嘻嘻嘻,我就知道你們倆能成。”李花自沾自喜的說。


    “你還好意思說,交代吧,什麽時候和小易串通一氣了?還把我賣得挺幹淨的。”


    “嘻嘻嘻……其實就在我們那垃圾部長聚會的時候,小易不是出來解圍了嘛,我那時候就看出來了,所以我給他提供了一點點,就一點點信息。”


    “那你還挺主動唄,李花花?”


    “也不,也不白提供,他答應給我介紹新男朋友。”


    我一聽手機差點沒摔地上去,“新男朋友?你分手了?啥時候?”


    李花輕描淡寫,語氣平淡,“就那時候唄,沒事兒,都過去了,提他幹嘛。”


    我能聽出來李花語氣中的勉強,也明白她內心的感受,更理解她不告訴我的原因。“出來吧,老地方。”我知道這時候說再多話也是多餘,不知道李花獨自一人憋了多久,更懊惱自己沒有及時給她朋友的安慰。


    李花笑笑,“成,待會兒見。”


    掛了電話,我能明顯感覺到李花的變化,從前她是一個一件傷心事能說好久的人,如今失戀後卻能獨自在內心療傷,失聯讓人成長不是沒有道理的,隻是讓我一直無法明白,人為什麽都要經曆過痛苦才能成長,非要等到痛徹心扉後才能成熟,我們一路成長,也一路痛苦。


    我見到李花時,她整個人有些憔悴,臉色即使是化了妝也能看出來的蒼白,卻還是給我一個張揚的微笑,而這個微笑下麵有多少心酸隻有她自己明白。


    我從老板那兒拿來一箱啤酒擺在桌上,拍拍桌子,“今晚,這些,不醉不歸,懂嗎?”


    李花翻了一個白眼,“你趕我迴去我都不迴。”說著熟練啟開兩瓶啤酒,遞給我,自己咕咚咕咚先灌了半瓶。


    “你慢點,今晚咱有的是時間。”我笑著。


    李花重重一擱啤酒瓶,開啟了話匣子,“我給你講講那人有多渣……”


    我還沒開始問就開始述說自己的失戀曆程的人,李花是第一個也是獨一個。


    “你說咱倆高中怎麽沒看出他是個那麽樣的人啊,那麽渣,好歹也高中一起學習了三年,怎麽渣我就忍得下心。”李花說著酒也一直沒停。


    我高舉杯,向著天空,“來,為我們可悲的高中早戀致敬。”一說完我發現不對,李花卻比我先一步糾正我,“別,您高中可沒戀成,光顧著黛玉葬花去了。”


    我半睜著眼,“啥意思,說我柔弱啊。”


    李花舉瓶和我碰杯,認真對我說,“放屁!老文縐縐說些屁唄,高中時候你為他寫過多少酸情書,要我一一給你說出來麽?”


    “你說咱倆不愧是朋友,有酸一起嚐,經曆都一樣,友誼天長地久,來幹杯。”李花舉杯,眼神朦朧,我還在一杯裏徘徊時,她已經幹完兩瓶了。


    邊喝邊絮叨著,“我告訴你,男人,最不能信,甭管你認識他多久,我們家那位……”說完似乎意識到什麽,轉口,“呸!那小渣男,綠我!tm居然敢綠我!”


    李花又幹了半瓶,打著酒嗝衝我喊,“你知道我怎麽發現的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花深吸一口氣,“他連和那女的合照都不刪,直接放在相冊就等著我去看呐,橋,你說他聰明不聰明。”說完又自顧自的笑起來。


    我無言,此時在大排檔的街頭,路上形形色色的人看著我們兩個買醉的少女,一定會瞥來一眼,我看著每個人的神色,心裏恍然,轉頭對李花說,“花,你知道路人為什麽叫路人嗎?”


    李花從酒杯裏抬頭,閉著眼睛嘟囔,“為什麽,難不成是用來壓馬路的人。”


    我拔開她臉上散亂的頭發,大聲衝她說,“因為他們跟我們沒關係,我們不必為他們付出喜怒哀樂,一轉身就能消失在街邊的人,所以叫路人。”


    李花微睜著眼,“所以呢,小渣男是路人嗎?”


    “以前不是,現在是了。”


    李花突然睜開眼睛看著我,眼裏閃著光,“也就是說我不用再為他付出真心了,對嗎?”


    我點點頭。


    “那老娘在這兒傷心個什麽勁兒,他不配!”李花一摸頭發,重重擱是上酒杯,“今兒喝酒是為了高興,慶祝你和那誰終成眷屬,是兄弟就幹了,我先來。”說完一仰脖喝完了剩下的半瓶。


    我拿起酒杯,滿上,一飲而盡,我和李花相互望著,忍不住同時笑出聲來。


    我和李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談天說地聊感情,喝醉了能做的事兒都沒做,光顧著哈哈大笑去了。


    大排檔攤主出來坐了會兒,望著我倆,嘀嘀咕咕著,“這倆小姑娘在這兒傻樂啥呢。”


    “誒,你聽見了嗎?老板問我們笑啥。”我笑嘻嘻看著李花。


    李花停止傻笑,轉頭衝著老板開始傻笑,含含糊糊說著,“開心快樂,不是傻樂。”


    我搖搖她,“以後擦亮眼睛看人,懂沒,這樣的失戀可一可二不可三。”


    “為啥。”李花一愣。


    “因為啊,失戀一次老十歲,你失戀三次,都成中年婦女了,到時候再在街上肆無忌憚喝酒,會被人拍到網上去的,到時候咱倆一塊丟人,標題我都想好了,叫‘中年婦女深夜買醉為哪般,起因竟然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去當營銷號可惜了。”李花拍著我的背笑著。


    酒過三巡,一箱啤酒已經消了一大半,我和李花臉通紅坐在大街上,侃天侃地侃渣男,那一刻甚至覺得找迴了青春,突然覺得年輕真好,做什麽事都是合理的。


    “你們倆小姑娘喝沒事吧”大排檔老板過來問我們。


    我和李花搖搖頭,李花表示還能繼續。


    “你看這快12點了,我這攤也快收了,你們要不找朋友來接接你們。”


    我抬頭,“老板,你這兒怎麽,不是夜市啊,咋還要趕我們走。”


    老板攤手,“實在沒辦法,老婆要我立馬迴去,我得關門了。”


    李花一聽,嘟嘟囔囔的說,“成,老板,再給我們十分鍾,我們立馬……嘔……”李花吐了。


    李花這一吐我有些清醒了,但在酒精的作用下突然感到一陣委屈,鼻頭一酸,腦海裏第一反應出小易的臉龐,拿出手機打出電話,我竟然不知道我會帶著哭腔講電話。


    “喂?”小易的聲音響起的那瞬間我所有的酒精都化作了委屈。


    “老板,老板要趕我們走……”我帶著濃重的哭腔對電話那頭小易說。


    老板似乎沒想到我們倆小姑娘的栽贓陷害,趕忙擺擺手,“啥,什麽,我不是,我沒有啊。”


    “你在哪兒。”小易沉穩的聲音總是讓人充滿安感。


    我抽抽搭搭的講,“在xxxx,和李花一起。”


    “等著我,別亂動。”


    “嗯,你快點啊。”


    我打完電話,雙手扶著李花坐下,老板在旁邊一臉黑線,我更加委屈了,但不得不忍住淚腺裏的眼淚,主要是大街上哭太丟人了!


    我和李花耷拉著腦袋坐在路邊等待,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打著燈唿嘯而過,帶過一陣風,吵鬧又安靜,吵鬧的是麵前的車水馬龍,安靜的是身後傳來的跑步聲。


    我下意識轉頭一看,小易剛好跑到我麵前,氣喘籲籲蹲下來,認真盯著我的臉,順了順我的頭發,“沒事吧。”


    我搖搖頭,指了指懷裏的李花,“花有事。”


    “哎喲喲,總算來了個明白人,小夥子我跟你說,我真沒欺負他倆,你說我一大老爺們兒欺負小姑娘這像話嗎你看這。”老板一溜跑迴來說到。


    小易站起身,過去和老板交流了幾句,之後迴來繼續蹲在我麵前看著我,“我送你迴去。”


    我繼續搖頭,嘟囔著,“關寢了,我要和李花在一起。”雖然我不知道這兩者有什麽關係但我還是說出來了,別指望著喝醉的人能說出什麽調理通順的話來。


    “你們倆怎麽又喝醉了。”小易語氣無奈又無奈。


    我虛晃一下手,示意他打住,“噓,人今天失戀,不能說不能說,說好今天不醉不歸,李花就愛耍賴,我還沒喝夠呢。”我咕噥著自己都聽不清的話,變得沒有理智。


    “好好好,不說,咱迴家再喝啊,”小易擦了擦我臉上的淚痕,“走吧,別坐大街上了,這兒挺冷的,去我朋友家。”說著扶著我起來,我拖著李花,小易扶著我,一個大男生帶著兩個醉鬼去投奔朋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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