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還有多少愛還在絆倒我們。


    比起那些告別的人,我更懂得離開的意義。


    當那個專屬選修課的星期四再次來臨時,日子似乎變得不一樣。


    “嗚~嗚~”手機振動起來。


    我不太喜歡接打電話,除了給爸媽打以外,手機裏的電話聯係人寥寥無幾。


    我盯著界麵,是一個陌生電話,歸屬地是我所在的城市。


    猶疑了幾秒,掛斷,反扣過去。


    “嗚~嗚~”手機再一次振動起來。


    還是那個號碼。


    我像個老大爺一樣眯著眼睛,滑到了接聽。


    “喂?”聲音放得小聲。


    “喂,您好,請問是寧橋女士嗎?”電話那頭詢問。


    我點點頭,隨後才反應過來是在通電話,“是我。”我迴答。


    “噢我們這邊有您的一個信件,您今天下午3點到5點能來取嗎?”


    我腦子裏仔細搜索了一下,“我怎麽會有信呢,你是不是搞錯了?”


    電話那頭楞了幾秒,聲音由遠及近,“沒有啊,這上麵就寫了寧橋女士,親啟。”


    “您今天下午來看一下吧,是您的。”電話那頭似乎有點忙,不再多做解釋。


    我眨了眨眼睛,低著頭迴答,“好吧,謝謝您。”


    電話掛電話,我從匍匐的狀態起身,突然餘光瞟到了身邊坐著一個人,我心裏一驚,轉頭,是昨天那個看怦然心動的男生。


    不知道什麽時候悄無聲息坐在了我旁邊,我深吸了一口氣,或許是我接電話太沉浸沒注意吧。


    我轉頭看了一眼,今天又換新電影了——《側耳傾聽》。也是我非常喜歡的電影。


    “因為你,我想要變成一個更好的人,不想成為你的負擔,因此發奮,隻是想證明我足以與你相配。”


    腦海裏閃現出那句經典的台詞,我又一次不知覺的陷入自己的思緒。直到手機的震感再一次喚醒我。


    激情女大學生裸/聊群。


    [稍後提醒我]:“各位兄弟姐妹父老鄉親們,有誰在外麵,可不可以幫我拿一下快遞呀~”


    [不在謝謝]:“我們都在你前後左右的床上躺著……”


    [update]:“沒,還有小喬在外麵上課。”


    [稍後提醒我]:“:)你懂我意思嗎?@立即安裝”


    [我]:“下線了,拜拜。”


    [稍後提醒我]:


    “早知道是這樣~


    如夢一場~


    我才不會把快遞放在同一個地方~


    我能原諒~你的荒唐~


    荒唐的是我沒有辦法拿快遞~”


    [我]:“好的,收到,over。”


    臉上不自覺掛起了微笑,有一群搞笑的室友真的讓人少活十年。


    紀錄片老師進來了有一會兒了,正在鼓搗電腦,說是要給我們放紀錄片。


    “同學們,今天給大家放一個高考紀錄片,大家都是經曆過的人,想必看完了肯定有很多感觸。”


    “為了防止你們因為看完太有感觸而痛哭流涕無法釋懷,我們決定,發放一張免費論文紙給大家排憂解難!”


    “唉……”底下的唏噓聲起此彼伏。


    “好了,我們開始,等會兒下課了課代表發一下論文紙。”


    紀錄片剛開始,我就知道了。


    這個高考紀錄片我看了三遍,在高三的時候,是用來給我自己打雞血的,看得多了甚至有點疲憊。


    我低下頭去,感覺索然無味,隻是光聽這個聲音就足以把我帶迴到那個無妄的青春裏,恍若隔世。


    我不知不覺又沉浸在迴憶裏,迴想著時過兩年的高考,那些鮮活的記憶瞬間複燃,大多沉悶又窒息,疲憊又緬懷。


    時間唯一衝不掉的,是那些時而模糊但到了一定場景又格外清晰的記憶。


    腦子裏是過去,手上卻下意識轉起了筆,是初中養成的習慣。


    影片在嘈雜的播放著,大多數人並沒有像老師說得那樣感慨,隻是一臉平靜的看著,因為那是別人的青春,我們的,各不相同。


    播放到中途時,我時不時抬頭看兩眼,這確實是我靜不下心的表現。


    旁邊的男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看完了《側耳傾聽》,戴著耳機正翻著一本書看。


    那本書也是格外的眼熟。


    《內在的從容》?


    我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確實是了。


    心下的情緒波動,我半低著頭像做賊似的看著他的側臉,他今天沒有戴帽子,流順的劉海搭在前額,看上去有種不經意的悠閑與安寧。


    黑色耳機線散在潔白的書麵上,幹淨又整潔,簡單且美好。


    我看著那本白紅的書本輪廓,心裏一時不隻是激動還是感慨。


    他手上的那本《內在的從容》,是我喜歡的作家周國平先生所寫,在那個沉鬱的高三,是周國平先生所言所寫一直推著我前行,是他的文字讓我人生第一次在黑暗裏看見了光。


    我按壓住內心的起伏,暗自悱惻,他跟我的愛好相似的有些一致。


    但我心裏仍然堅定的認為這是一場美麗的巧合,是上天給我的心理慰藉,讓我知道世界上還有許多誌同道合的人。


    我又一次悄悄轉過頭看他,他似乎沉浸在書裏麵,拿筆不停地寫著什麽。


    看著他的樣子,熟悉感總是在心裏環繞,卻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心裏閃過一個人——是那天在ktv的見過的男生。


    那時因為太緊張,後來因為眼鏡壞掉,時間一長,隻記得那雙燦若星河的眼睛,別的一概無印象。


    會不會是他?


    我不敢肯定或否定,因為我一次都沒見過他的正臉,第一次上課他戴著帽子,遮住了半張臉,第二次隻是看到了他的側臉,還是偷偷的。


    我承認確實是因為膽小,這種情況直接上去問不就好了,問他時不時當晚那個人,隻有兩個答案,我卻還在這裏自顧自的猜測。


    可每次這麽想,下一秒我就會想到,是不是跟我有什麽關係呢?人生路上被無數人吸引,難道都要去一追究竟嗎?


    別人隻是坐在了你旁邊你就想這麽多,那別人要是主動跟你聊起天你還以為人家對你有好感?


    我的大腦就這樣拒絕了我的內心。


    想到這兒,我搖搖頭,我總是想得太多了,這樣下去,恐怕以後會得臆想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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