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校長聳了聳肩,好的露出了一副“事實本就如此”的表情。


    “嗬嗬,你可能說中了真實情況。這些人有多少是真的過來投資的?


    說是來參加大會。確切的來說其實就是來看笑話的,順便當一個普通的聚會而已。


    你還真指望這些老狐狸對於這個新型產業有多大興趣?


    不信你自己看看。”


    說著他將手指往後一指。


    示意雲陽往後看。


    李雲陽順著他的手指的方向往後看了一眼。


    隨即眉頭就輕輕地皺了一下。


    因為他也發現了點問題。


    現場的氣氛乍一看挺和諧的,但是仔細一觀察就會發現氣氛不對勁。


    或者說張一明的周圍氣氛不對勁。


    他這個東道主似乎是被冷落了。


    現在他們已經快到宴會廳了,但是張一明這個東道主周圍卻依然沒什麽人。


    即使是一直跟在他們這邊,也沒有人注意到。


    那些人跟他打了個招唿之後,就找各自圈子聊天去了。


    有些甚至連客套都懶得客套。


    點點頭就過去了。


    別忘了這是哪兒,這是人家字節抖動的融資大會。


    張一明這個創始人加上ceo才應該是今天這場酒會的主角。


    但是他好像成了最不受待見的人。


    這就很怪,完全不符合常理。


    李雲陽收迴目光,奇怪的看向王校長。


    “這個項目在這些人眼裏就這麽不受待見嗎?


    我看著挺好的呀?”


    王校長翻了個白眼兒。


    “要不人家張一明一直圍著你轉呢?


    現在這個大廳裏,就你這個狗大戶覺得這個項目有前景兒了。


    其他人都想躲得遠遠的。”


    校長停頓了一下他的口氣,伸手拍了拍李雲陽的肩膀。


    “其實說實話,兄弟,我也勸你三思而後行。


    我知道你有理想,但是咱也不能太過理想化了,不是嗎?


    我大概能想到你構想的是個什麽東西,但是咱得腳踏實地呀。


    別的不說,照現在這個情況看來,這個字節還是處於揭不開鍋的狀態。


    咱們當初第一次提起這家公司到現在已經多久了?


    他們甚至還沒有找出一條能夠盈利的路子。


    這對於一家互聯網公司來說是一個很可怕的事情。


    就連我當初做熊貓的時候都沒有他這麽迷茫。


    簡直就是瞎搞一通!


    說實話,要不是我對你有絕對的信任,我都會要走多遠就走多遠。


    根本就不會碰這個爛攤子,真的!”


    王校長說這話並不是隻說給李雲陽聽,他是真的這麽想的。


    他這次的投資主要就是看在李雲陽的麵子上。


    用這種方式來表示自己和李雲陽是一條心的。


    大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要不然像自己這種公司,他是碰都不想碰。


    就算是現在這個情況,他都準備隻投一點兒意思意思麵子上過得去就行了。


    李雲陽也差不多能明白這個家夥的意思,不過並沒有太過的在意。


    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你隨意吧。


    咱倆的關係不會因為這點事兒出什麽問題。你要是真覺得這地方不賺錢,那就撤出去。


    這個真的沒什麽關係。


    我去和他談一談試試投一點兒,如果不行的話,我也撤走。反正我也不缺那點兒錢。”


    王校長聽了這句話,以為李雲陽正是有些動搖了,心裏其實有些欣慰。


    別多想,這不是因為他倆兄弟情深,而是因為李雲陽如果撤走了他也就不用虧錢了。這不是好事是什麽?


    然而下一秒李雲陽卻直接轉身走向了後麵的張一明。


    “張總,感謝款待啊。”


    一明見李雲陽走過來,連忙點頭陪著笑臉。


    “哈哈哈,李總客氣了。您滿意就好。要是有不滿意的地方,還請多擔待。


    我這手頭本來就有點緊,實在是沒辦法了。


    這次還是我自掏的腰包。沒敢從公司走。”


    李雲陽自然聽出了對方的弦外之音。淡淡的一笑。


    “最近已經很好了呀。那麽高的規格已經是非常不錯了,還能要求點什麽?”


    說到這兒,李雲陽故意停頓了一下。


    “不過嘛......如果張總現在很缺錢的話,沒準咱們有機會合作呢。”


    李雲陽此話一出,張一明先是微微一愣,緊接著眼中閃過一抹驚喜。


    其中還夾雜著一些不可置信。


    說實話,他對今天的這一場所謂的融資大會已經不抱太大的希望了。


    都完全做好了空手而歸,然後準備倒閉。當前的形勢非常不好,這一點他心裏非常清楚。


    字節抖動現在是要盈利沒盈利,要股價沒股價。


    光憑著他這張臉,又能拉來多少投資?


    那些老頑固的思維都是那樣的,想要憑空口白牙的把他們說動,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一路走過來的時候,那些人的風言風語也有不少進了他的耳朵。


    所以他很清楚這些人到底是以一個什麽態度。來看待今天的事情。


    說好聽點兒那叫悲觀,說不好聽點兒其實就是在看笑話。


    等著看他張一明铩羽而歸,說風涼話的。


    想從他們這些老家夥口袋裏麵掏錢?


    他直接想都別想。


    人家不在他倒下之後上來補兩刀就已經不錯了。


    我們可能跟他上演雪中送炭的戲嘛。


    而現在更悲觀的是,現在兩個財神爺現在的態度好像也不太明朗。


    這一點從剛才王校長替李雲陽結尾時說的話就能聽出個一二來。


    人家說的很明白,這次來的主要目的是和老朋友敘舊,喝酒的。


    至於給他的公司投資......


    那隻是捎帶手的事情,幾個億美金而已,小的不能再小。


    完全就沒有人家兩兄弟喝酒重要。


    說不定人家兩個人商討一番之後,覺得他這個地方沒前景。直接就喝一頓酒,撤走了呢!


    這可不是說說而已,是真的可以做出這樣的事兒,而且在張一明在事後還沒辦法梳理。


    要是再多廢話兩句,他這個公司就直接不用開下去了。


    然而李雲陽現在卻這麽說。


    這已經不是在暗示了,這已經是明晃晃的明示。


    人家就是要投資,而且是很樂意投資。


    這他不得高興瘋了。


    “真的嗎?李總,您要給我們投資?”


    雖然他還是強作鎮定,但是任誰都能聽出他那聲音中強行掩飾著興奮和突然有了希望獲得喜悅。


    李雲陽微微一笑,並沒有直接迴答。


    伸手從旁邊侍者的托盤裏接過兩杯香檳遞給張一明一杯,自己拿著一杯,輕輕抿了一口。


    “這個都可以談的嘛。


    這次舉辦了一個融資大會,不就是為了談這個事兒嗎?


    生意不都是談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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