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這麽想,男人的眸中倒也沒有太大的波動,隻是覺得有些苦惱。不過,要來的,終究還是要來的,想躲也躲不開,還是順其自然吧


    如是想著,那男人側目看了一眼龜奴,示意他快點言歸正傳。


    呆愣愣的龜奴猛地迴神,隻覺得剛才暗潮洶湧一般,行為也不得不變得如履薄冰,“那位貴客說十一萬兩,還有那位客官出價更多的嗎”


    龍昊(日ri)一排欄杆道,“小王出價一百萬兩,贖了哪位姑娘的(身shēn)”


    龜奴一張嘴張大成圓形,愣了許久,才呆呆道,“小小王爺出價一百萬兩替這位姑娘贖(身shēn),還有還有誰出價更高的嗎”


    一廳的靜默,大家的視線都落在了藍衫男子(身shēn)上,隻見他摸摸鼻子道,“那就一百零一萬兩吧。”聲音裏含著幾分無奈。


    龍昊(日ri)臉色怒色更甚,“你好大的膽子”難道不知道他是誰嗎


    樓上俯瞰下麵的嚴津,臉色時鬆時緊,緊張得不得了


    看著龍昊(日ri)劍拔弩張的樣子,這時,龍昊天忽然出手拉住龍昊(日ri)的臂膀,然後道,“昊(日ri),要不算了吧不過一個青樓女子,而且還不知道具體姿色如何,你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的”


    龍昊(日ri)怒氣衝衝道,“不為那女人也好,就算是花一萬兩買下那幅畫,我也是願意的可是,那人實在太可恨了”不論他加碼多少,他就以一萬兩壓著他,教他如何不生氣


    “你要用一百萬兩買下那幅畫”龍昊天訝然。


    心頭某些鬱結被觸及,龍昊(日ri)避而不答,隻是雙目沉鬱地看著樓下。


    龍昊天眸子閃了閃,隨即說道,“時辰不早了,也該是我們迴去的時候了若是被皇叔知道我們一起來了這裏,到時肯定會雷霆大怒你的(身shēn)體剛好,我也不好向他交代”


    龍昊(日ri)這才迴頭看看他,眸中閃過一絲複雜,最後幹脆撇開視線,不再看他,“你是該是忙碌的,就先迴吧反正我到哪裏都是無所事事,我想要的,今天一定得到,就算父王現在到了眼前,隻要我爭取,他也隻會馬上”滿足我。這三個字他沒說口,(身shēn)體一怔,又想起來那個南宮墨,就算父親同意又如何,或許那畫內的女主也不是心甘(情qg)願被他買下的


    龍昊天嘴巴動了一下,還想勸說些什麽,最終歸於安靜,看著龍昊(日ri)又迴轉(身shēn)去對峙樓下的那個男人,心頭不(禁j)一沉,眸光也幽暗無邊。


    嚴津看著一廳一觸即發的緊繃氣氛,腦子不斷盤算著。


    初看到皇帝之時,心中一驚,不知道自己將這個女人送到((妓ji)ji)院,究竟是想害她,還是無形中助了她一把登上高枝


    不過現在再看看樓下那個男人,心又微微鬆了鬆。


    如果那女人被小王爺看中,那麽她的(身shēn)份也勢必隨之水漲船高,若是被皇帝看中,那麽更是地位更是告他一截,兩者皆是不可得,那麽就隻有


    藍衫男子自是知道龍昊(日ri)投擲在自己(身shēn)上那憤怒的目光,可是他也沒有辦法啊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就算隻是拖延時間,也算是一種手段吧


    不(禁j)又苦笑了起來主上,你現在可正在衾被擁香,逍遙快活可是他呢哎――


    歎息了一聲,神色有些無奈,誰叫他為人下屬呢於是整整心(情qg),他起(身shēn),對著樓上躬(身shēn)有禮問道,“小王爺,可是還要加價”


    龍昊(日ri)瞪著他,“你可知道我是誰”


    藍衫男子,也就是君慕巽的得力屬下之一寒破冰,隻見他笑笑道,“小王爺難道想用您的父親來壓製在下”


    “你――”龍昊(日ri)瞪著他,“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那麽為何還敢得罪與我難道你就不怕嗎”


    寒破冰依然無謂地笑笑道,“那小王爺會嗎”


    很好真的很好龍昊(日ri)看著他眸底雖然依舊的痞浪,但卻是一片坦然,心中的怒氣莫名消散了很多。


    到今天才發現,走出王府才發現,原來還有人不會將他束之高閣地膜拜,他很少有這種生氣的時候,可是又覺得生活真實了很多。


    此刻,雖然心中還很是氣惱,可那股怪罪的心(情qg)卻已經驀然轉變,了然無蹤了,“既然那是你所求,那麽小王就成人之美,讓了你去”


    “呃――”這下換成寒破冰怔怔然。為什麽就那麽簡單成人之美難不成暴戾成(性xg)的昭王爺會有個(性xg)(情qg)中人的兒子不管心中有諸多疑慮,但是最終,他還是坦然接受,“那就多謝小王爺割(愛ài)了”畢竟這樣一來,他真的省了很多麻煩


    龍昊(日ri)看他有些局促的表(情qg),不(禁j)大聲一笑,“你知道小王為什麽忽然想要讓你嗎”


    寒破冰挑眉,聳肩,搖搖頭,用嘲謔的口氣說道,“一時善心大發”他並不這麽覺得。


    龍昊(日ri)止住了笑意,隨即神色漠然道,“好好待她吧”說完,轉(身shēn)下樓,就要離開。


    龍昊天將一切都看到眼底,也隨後下樓。


    “呃――”寒破冰又是一愣,聽著他剛才認真的語氣,該是在乎這女子才是,怎麽就如此輕易讓人還讓他好好待她


    不過,這些終不是他所關心的,微微一躬(身shēn),表示感激,隨即飛(身shēn)上了彩台,輕易地取下了畫像,運功,畫像瞬間化成片片灰燼。


    龍昊(日ri)大驚,上前,卻已經是來不及,“你這是幹什麽”看著圖中美人隨著火焰化成為飛灰,不(禁j)心中一痛,特別是親眼看著那雙眼睛消失,心底說不出的悵然若失,燥鬱滿懷。


    寒破冰淡淡一笑,“既然他已經是我的人了,那麽她的媚態就不該呈現在別的男的眼中”一定要燒掉這副畫,這也是某人特意交代過的他也不過隻是說出某個男人心中所想的話吧再看了一眼他傷痛的眸子,於是問道,“莫非小王爺還有所留戀”


    龍昊(日ri)眉目一沉,隨即淡然地說道,“罷了隨你吧,我要迴王府了”真實的都得不到,要個贗品又有何用隻怕也隻空有思念,徒增傷感罷了


    寒破冰作揖道,“那小王爺慢走,在下不送。”


    龍昊(日ri)隨意地點點頭,轉(身shēn)之時,瞥眼看到地上的灰燼,(身shēn)體一頓,眸子裏閃過劇烈的傷痛,隨即毫不留戀地大步離開。


    他又怎麽會知道,這一走,擦肩而過的錯失,是個終(身shēn)的遺憾


    有些相遇,或許注定無緣。


    有些怦然心動,也許是老天開的一場玩笑。


    有緣無分的無奈,相遇錯過的悲哀,鑄造一輩子揮之不去的黯然神傷


    眾人勃勃的好奇,在看到幾乎塵埃落定之後,都紛紛竊竊,包括二樓之上斜倚著一個紫衣男子,但見他唇角含笑,眼底也滿是探究的意味,一手提著酒壺,一手端著玉杯,自斟自飲。


    這時,一個容貌(嬌jiāo)豔的女子依偎了上來,從後麵抱住了男人的腰(身shēn),(嬌jiāo)滴滴道,“洛郎你出來很久了,這戲也落幕了,你也該迴來陪奴家了”


    西門洛的眸光沒有迴來,飲盡了杯中之酒,“今晚的姑娘是哪來的天仙麗人,竟得這麽多紛紛競爭,乃至願意耗費巨資隻求一夜”語氣不無,在這光芒交相輝映的花花之地,他一(身shēn)的富麗堂皇更顯得刺目,紫色錦衣銀線金縷,不僅耳上紫寶石閃爍,手指上碩大的寶鑽也很是耀目,隻是奇特的,如此繁複的裝扮,卻沒有讓人覺得有絲毫不妥的感覺,隻覺得富貴((逼bi)bi)人。


    那姑娘搖搖頭,“隻聽得是新送來的姑娘,卻不知道來自何處,我也有些好奇,她究竟是何方殊麗”轉而酸酸地道,“我看洛郎似乎有意,卻為何不參與競美呢”


    西門洛放了玉壺酒杯,一把將她拉進懷中,“我若是參他一腳,你難道不吃醋嗎”


    姑娘搖搖頭,笑容楚楚,聲音也是堪憐,“洛郎家中滿屋的(嬌jiāo)妻美眷尚難以管束洛郎,我又有何權利來約束你呢所幸洛郎最(愛ài)以青樓為家,這裏姑娘往來不斷,我若是一一擔心,這輩子便也要活在愁鬱之中了,還不如助洛郎之興,也希望洛郎以後喜新莫要厭舊,不要忘了潘兒才好”


    西門洛在女子腰(臀tun)上一捏,“還是你乖巧,莫怪是隨我最久的女子。”


    女子笑著依入他的(胸xiong)懷,心底隻有自己的歎息,這便是命,無法抗拒。


    西門洛的心思卻已經不在她(身shēn)上了,深深眸光掠過一道浮光,低低喃道,“不過你真是說對了,我還真的有意想要參與一爭。”


    女子揚手看他,俊美的樣貌由上往下看去,是那麽得高不可攀,看見他才收斂放浪形骸的神色顯露片刻的深沉,也隻有半瞬,轉而又變迴了不羈的表(情qg),她自覺地看得透天下男人,卻從來沒有看透過他


    樓下,看到幾個人離開了,那麽佳人花落誰家就已經分曉了,龜奴諂笑著迎了上來,“恭喜公子,賀喜公子今晚就將是公子的洞房花燭夜,一刻值千金小的這就領著公子去內廂房。那裏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了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啊”


    目送皇帝和龍昊(日ri)的離開,寒破冰這才晃了晃神,看著一臉諂媚的龜奴,也不知道他剛才嘀咕些了什麽。不過這些,他倒是絲毫不關心,隻是笑了笑說道,“那就有勞前麵帶路吧。”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隻怕是那女子早已不在了吧至於那一百萬兩銀子,也不過隻是從哪兒來迴哪兒去罷了


    “那公子這邊請”龜奴一直迎合地笑著,伸手引路,卻不想聽到樓上傳來一聲震懾沉沉的聲音,“慢著”


    當他們迴頭,恰好看到那西門洛正怡然緩步下樓,他看著龜奴談笑風生道,“今夜竟然有這般排場的拍賣,為何沒有差遣人來通知我呢”


    龜奴趕緊上前賠笑,“嗬嗬,西門大少,原來您也有興趣呀那丫頭送來的倉促,是小人疏失了小的若是知道西門大少也有興趣,自然不會怠慢的,誰都知道西門大少爺是我們這裏的貴客常客”


    “幸好現在也不遲。”西門洛還是笑得不羈,眸光一側,看向寒破冰,“我出價五百萬兩”


    聞言,寒破冰一愣,眉頭微皺,自然知道眼前的人(身shēn)份為何,倒是不怕有人參與競價,擔心的是他對方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對他的懷疑。


    如此一來,他的處境便進退維穀了,“競價已畢,花落我家,公子若是再摻一腳,怕是不仗義吧”錢不是問題,怕的是對方起疑。


    西門洛搖搖頭,“兄台此言差矣,這本是公開競價,價高者得,何來不仗義之說隻是既然我已經決心競價,隻怕兄台要割(愛ài)了,畢竟論財力,我不信天下還有比得過西門家的。”西門世家富可敵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即使別有大富之家,也都是西門脈絡關係之中


    寒破冰沒有退路,“若是西門公子執意要爭,那麽我也隻有奉陪到底了”


    “很好”西門洛點點頭,“兄台如此執著,想必那女子與你有莫深的淵源”


    “這個貌似和旁人無關。”寒破冰淡道,“據聞西門大少(身shēn)邊如花美眷眾多,這一趟我勢在必得,還請手下留(情qg)。”


    他笑得爛漫,“似乎是請求,可為何我感覺不到你的誠意呢”


    “那西門大少想要如何”寒破冰心中一歎,幸虧早有準備,這一刻得與不得都不重要,都不重要的。若是勢在必得,遇到這個殺出來的陳咬金,也是夠頭疼的了。不過既然有人願意相持幫他拖延,未必也不好。如是想著,便也釋然了。


    “我看兄台是生麵孔,看來公子是(性xg)(情qg)中人,何妨交個朋友”他道,“多個朋友沒有什麽不好,更何況那樣之後,朋友妻,不可戲,不是嗎”


    寒破冰心底驚疑,細細觀測他的表(情qg),還是看不透他的意圖,“我與西門公子素不相識,以後想必也不會投契,何必勉強呢”算算時辰,也可以功成(身shēn)退了吧


    “既然兄台如此不給麵子,那麽再下也就不客氣了,若是你再不出價,那麽今宵便是我的洞房,佳人以後也歸屬於我了。”他道。


    “西門家一方巨擘,再下自是不敢攀比,那就恭喜西門大少今晚抱得美人歸了告辭了”說著,便轉(身shēn)離開了。


    潘兒走了上前,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禁j)道,“洛郎,這人好像怪怪的”


    西門洛不語,隨口問龜奴道,“這裏的媽媽呢怎麽一直沒露麵”


    龜奴笑說道,“媽媽正陪著姑娘等姑爺你去洞房呢”


    樓上,暗處角落裏,嚴津笑得詭譎森冷。


    一切,就要塵埃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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